「呃……我確定柯老師是下學期聘請的武術老師。」她細聲道。
「太誇張了吧,學校走後門走得這麼嚴重?拿個廚師當老師,又不是在開美食班!好好的專業人才不要,乾脆全部都走後門算了!」周美怡翻了翻白眼,推開椅子,丟下一句:「我去上個洗手間。」
教務處一片死寂,剛走進來辦事的學生會長看了周美怡的背影一眼。格媽媽拍拍手,說:「美怡今天心情不好,大家忍著點吧。」又壓低聲音跟連成蘭說:「別介意。之前她推薦她男友,卻給學校打了回票,看見這種情況,她當然不會很高興。」
「我知道。」連成蘭小聲地應道,看著格媽媽跟櫃檯前的學生會長在說話。她當然知道周美怡一開始就想推薦她男友進來,不過後台不夠硬,加上學校早有人選,她都知道的。
連學長也是如此,都在檯面下互相較勁,到頭都是一場空。如果是賀時貴……他大概只會站在那裡,看人家要不要,不要就拉倒,耍心眼是有點,卻不會令她覺得好累。思及此,又暗氣他問人家菜單!拜託!如果對方抓住他愛吃甜食的弱點,他是不是就跟人跑了?
「老師?」田單在教務處的門口探頭探腦的。
連成蘭走過去,看見他拿出錄像帶。
「老師,我來還帶子。」
「你、你逾期了。」
「我是逾期了……所以,我帶來補償,拜託,連老師,妳別記我過。」他東張西望,確定沒人看見,才舉起小袋子。「裡頭有手工餅乾,都是南方四賤客的模型啊,有點醜,不過口味還不錯,我家……師傅做的。」
細長的眼眸悄悄發亮,她家男人很愛吃田單家裡的甜點呢。可是,這算是賄賂吧?
「老師,妳別跟別人說是我……嗯,師傅做的哦。」田單強調。
「喔……」她紅著臉收下,開始覺得自己可以為了家裡那隻大狗狗,做起昧著良心的事了。不過,她還是連忙小聲補了一句:「下次不要逾期了。」
田單古怪地看她一眼。「老師,這卷帶子我私下來還妳,我想妳大概也不會再拿這帶子出去借人吧?」
她愣了下,點頭。至少要把後半部洗掉比較保險。她記得田單之前,是那個病懨懨的現任理事長借過,回來的卻不是同一卷。她知道理事長很欣賞這卷錄像帶裡的女學生,該不會就是他把原先那卷帶走,隨便拿了另一卷沒洗乾淨的帶子複製了吧?
「還有,我逾期,是因為我老覺得眼熟……」
「我、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田單搔搔頭髮,有點害臊地說:「連老師,妳不要以為我在騙妳,妳不信可以自己回去看一下。那天我離開妳家,妳表叔的背影很像是帶子裡跟妳玩的男人,當然,可能是我看錯了啦,不,當然是看錯了。算算年紀,根本不太對。不過,妳還是看一下比較好……」
「喔……」她有點疑惑,至今不記得自己可以熟到跟誰在一塊玩得熱絡。
「老師,學期要結束了,考完試後就要放假了,下學期的武術老師……」
「找到了。」
他一愣,驚喜地咧嘴笑:「真的要開辦嗎?」清秀的臉龐好開心。
「嗯,確定會有課程。老師是找到了。」她可以明白周美怡跟學長對武術老師的打聽,卻一直不瞭解這個男學生為什麼一直在追問,但看見他心無城府的開心,她忽然覺得在這個學校裡還是有人真心在期待新的課程新的老師。
「那,連老師,是……妳嗎?」
「不不,不是我。」
「那,是風雲武術學校的畢業生嗎?」
她淺笑,然後點頭,小聲透露:「柯四傑早我幾屆畢業的風雲畢業生,這是理事長一開始就屬意的人選。年底的聚餐如果你有參加,你會看見的。」語畢,低頭看手裡的錄像帶。
帶回家看看好了。到底是舅舅,還是誰在跟她玩?為什麼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第七章
「妳在幹什麼?」一走進客廳,就看見她背對著他在拉些什麼東西。
她一聽見他的話,嚇得彈跳起來,連帶錄像帶跟著掉在地毯上。
賀時貴有些疑惑,走上前看見那卷帶子裡的磁帶被扯了出來……
「壞掉了啊。」他隨口說。
「是、是啊。」她趕緊拾起來,丟到垃圾簡,小聲抱怨:「明天我要打電話給店家,美少女戰士的帶子壞了,我還沒看幾次呢。」
「成蘭,明天開始,店家都放年假,妳也沒那膽子去抗議。」捧起她的臉,他勾笑:「而且,妳在說謊。妳的眼睛啊,一說謊,就水汪汪的。」
她瞪著他,視線慢慢地掃過他平凡的臉龐,然後抱住他的腰,嘴裡低聲說著:
「我在看……成人錄像帶。」
他愣了愣,嘴角很邪惡地揚起:「成人錄像帶啊……妳現在看,也不算太晚。」停頓了一會兒,他又說:「妳心跳得好快。」
「嗯……」她直盯著他看,神色有點不自然,但仍然解釋:「可能片子太刺激……我嚇到了。」真的真的被嚇到了。她沒有想到錄像帶的男人真的會是……
「我以為妳想要,才會心跳得這麼快,快到我以為妳開始在緊張了,成蘭,妳正抱著我呢。」
抱?情侶間抱來抱去沒什麼稀罕,她的吸收力有點慢,低頭看著他結實的胸膛,光溜溜的,而他的掌心正貼著她的胸脯。她回神,退了幾步,瓜子臉微紅,撇開視線,惱叫:「這麼冷,你光著身幹嘛啦!」還好他穿著長褲,不然她一定會氣爆的。
他聳了聳肩。「我聽到電話聲……」
「那是我跟我媽打電話,問、問她一些事,順便告訴她,我今年不回去過年了。拜託,你快去穿衣服好不好?我們快趕不及學校的聚餐會了!」她很尷尬耶。
「我以為妳要我幫妳消火,反正穿了又要脫,不如不穿。」他攤攤手,顯得很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