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客人?」石石天威不放鬆地問。
「一位已過世多年的蘇北客人,他家人丁單薄,就遺下這個自小在普陀山練武的女兒……」趙老闆一臉同情狀地說。
石天威仍沒有放棄,繼續問:「她找你幹什麼?」
聽他的問題果然與二小姐預想的如出一轍,趙老闆心裡一喜,不由更佩服二小姐的聰慧。他唉聲歎氣道:「唉,這位吳姑娘與薛家二小姐是好姊妹,得知二小姐與家人遇害後便要替她報仇,尋找失竊寶物,唉,她也是個好心腸的姑娘啊!」
「吳姑娘?原來她姓吳。」聽到趙老闆的解釋正如自己猜測的一樣,石天威放心了。又立即問道:「她住在何處?」
趙老闆鬆了口氣道:「這……你知道的,江湖人以天地為家,人家姑娘不說,趙某也不好多間。」
石天威雖感遺憾,但也覺得趙老闆說的合情合理,那個吳姑娘冷漠而且武功極高,是不可能隨便對人說那麼多的。
可是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有見到吳姑娘的蹤影,於是又來到「源永齋」。
「你有她的消息嗎?」一見到趙老闆,石天威就開門見山地問,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瀟灑從容。
「沒有,出什麼事了嗎?」趙鐸潤一驚,他確實兩天沒見到二小姐了,看到石少莊主焦慮的樣子,不由替她擔心。
「沒什麼事,如果你看到她,千萬記得讓她到客棧找我,我有事找她。」說完便匆匆走了。
兩個時辰後,依然身穿白衣白紗的薛惠心出現在正準備出門的石天威面前。
「老天,妳終於出現了!妳跑到哪裡去了?是趙老闆告訴妳我在找妳的嗎?」石天威半是歡喜半是埋怨地拉住她的手,一連扔出了幾個問題。
「我離開了,剛剛才回來。」薛惠心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迴避了有關趙老闆的問題。
因見到她而滿心歡喜的石天威也不在意她的疏離和冷漠,仍然熱切地說:「我得到了一點線索,我們趕快去抓百忌吧!」
「百忌法師?」薛惠心雙眉微蹙地問。
「對,就是那個被人劫走的兇手啊!走吧,沒時間了,我路上再告訴妳。」
石天威說著拿起家傳寶劍,再次拉著她的手離開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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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人耳目,他們沒有經過鬧市,而是沿著山道出了城。
在路上石天威告訴她:自那天劫獄事件發生後,他就暗中安排了青鶴莊的人四處搜索百忌和一個叫長毛的男子。
「誰是長毛?」薛惠心奇怪地問。
「這個說來話長。」石天威撇眼看看她,見她正專注地等著下文,她安靜的神態彷彿確定他會把一切都告訴她似的。
唔,不錯,開始有點信任了!石天威心喜地想。
「長毛是北方契丹大汗的人,三年前曾隨同契丹兵趁我堂兄天雷外出時攻打『射鷹堡』,還差點害死了我堂嫂和未出世的侄子。還好天雷及時趕回堡中,這才化解了危機。
此後長毛逃脫了,天雷一直在追捕他,可每次都讓他逃掉。一個月前,我接到天雷從桂西傳來的信和一張長毛的畫像,說長毛再次從他手中逃掉前來江南尋寶,他因有要事一時無法脫身,要我幫忙找。
接到信後,我就安排了人手開始調查,可一直找不到。那天在『源永齋』賬房裡,妳挑開了那個刺客的頭巾,我才看到原來那個欲刺殺趙老闆的人就是長毛。」
薛惠心點點頭,又納悶地問:「那百忌呢?你怎麼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石天威手指頭一彈,發出一聲脆響,得意地說:「天下事就是這麼巧--」
見薛惠心好奇地眼睛發亮,石天威更加得意了。「我將長毛的畫像讓畫師照著畫了幾張,讓大家拿著尋人。不料其中一張被撕破了,只剩下半截臉,而拿到這張畫像的人剛巧在北固山遇到一個半邊臉長得很像畫裡的男子,於是一直跟著到那人的落腳處,卻聽到屋裡出來的男人大聲喊他『百忌』,我那手下才知道跟錯人了,只得回來找我要完整的畫像。可等他看到後竟氣得哇哇叫,說後來從屋裡出來的那個男人正是長毛。我趕忙問個詳細,然後就開始找妳。」
「我們現在就是去北固山?」薛惠心也被這個離奇的過程吸引了,想到可以將兇手一網打盡,不覺躍躍欲試。
「對,希望他們還在那裡。」石天威說著加快了步伐。
薛惠心也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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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固山在潤州三山中,以險峻著稱。
石天威和薛惠心在青山連綿,古木幽深的山裡快步奔跑著。一路上,石天威更加見識了「吳姑娘」絕頂飄逸的輕功,無論登、踏、行、躍,她的每一個招式都無不顯現出輕盈曼妙。而薛惠心也深刻地感受到了石家功夫的內蘊,石天威的身形步伐輕而不浮,急而不亂,表現出沉穩紮實的功底。
兩人就在彼此暗中觀察、較勁中到了目的地。
一幢不起眼的小木屋矗立在懸崖邊,站在屋前遠可以觀長江,近可以賞林濤,日出月落盡在眼中,確實是個觀景的好地方。
但對於想不驚動人而悄悄潛入的石天威和薛惠心來說,卻犯愁了:他們該怎麼上去呢?
這木屋一側是懸崖峭壁,另外三面方圓二十丈內光禿禿的沒有半棵樹、一塊巨石、甚至一叢灌木,在這光天化日下還真難潛入。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等天黑了再上去?」不知何時,薛惠心悄悄地溜到了石天威身邊,這裡是順風處,聲音大了怕會驚動上面的人,於是她只能附耳低語。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靠近自己,芬芳的氣息撩撥著他。石天威心裡一陣悸動,也側臉對著她的耳朵悄聲說:「對啊,妳這樣才像我的夥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