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去參加她的婚禮嗎?」母親改嫁,做女兒的心情不會太好吧。
「會啊,有好吃的東西為什麼不去?」
顧清澄斜睨了他一眼,不明白龍天擎幹嘛臉色凝重,不過他今天的情緒比昨天好多了,也讓她微微鬆了口氣,她發現自己比以前更加在乎他。
「妳不介意她再婚?」龍天擎撫摸著她肩後的長髮,引得清澄輕顫,由背後傳來陣陣奇妙的醉麻,她咬包子的動作頓了下。
「不能說介意,我習慣了。」
清澄想著想著,數了手指頭說道:「上至富商高官,下至尋常百姓,果農老阿伯應該是老媽的第五、咦?還是第六任丈夫了。」
震驚的表情出現在龍天擎臉上,他張大嘴好半晌才擠出一句:「她結了那麼多次婚?」
「是喔,我在想他們什麼時候會離婚,上一任是一年半,再上一任是半年,我希望蘋果阿伯可以堅持久一點,別再放老媽出來興風作浪了。」
「妳也跟著她這樣來來去去的嗎?還是跟妳父親一起生活?」
「她結婚的次數雖多,可是還比不上我老爸,老爸現在的名模太太是他的第七任妻子了。我是被外婆帶大的,十歲之後就跟大哥一起生活,二十歲就獨立生活,現在我自己一個人過日子。」
雖然大哥會跳腳,會抗議,會不時來個電話緊迫盯人,但是她就是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哦,好久沒有跟大哥聯絡嘍,不曉得他在美國西岸會不會發飆,顧清澄逕自吐著舌頭,模樣嬌俏可人。
「難道妳不會覺得難過嗎?」那樣不正常的家庭,怎麼會生出這種單純又熱情的女孩?龍天擎疼愛之情油然而生,大掌的愛撫更加火熱。
「坦白說,剛聽到我父母離婚的時候我是挺難過的,不過南台灣很有趣喔,我到外婆那裡就忙著下河捉魚捕青蛙,不會惦記著他們,關係慢慢也就生疏了。」顧清澄無所謂地聳聳肩。
「他們將妳丟在鄉下不聞不問?」龍天擎逕自握緊雙拳。
「也不算不管,每隔半年左右,老爸或是老媽,總會帶著他們新任的老公老婆去看看我,有時還會帶來軟軟的小嬰兒叫我姐姐。」顧清澄甜甜的笑道:「現在他們也會打電話給我,還不時送來紅色炸彈。」
「妳對他們不會已經失望了吧?」龍天擎心疼她表面的不在乎。
她很有勇氣,很獨立,思想很新奇,她就像滴水,表面弱不禁風,一吹就皺了,可是她卻堅強的可以適應各式各樣的環境,永遠保護清澄的光潤。
「他們也有給我零用錢,小時候也會帶我出去玩,別人家的父母也不過如此吧,慢慢習慣就好了。」顧清澄強忍著酸楚,說道:「他們對我的寵愛是N分之一,可是他們卻是我的唯一,那感情很怪的,想分都分不了。」
血濃於水,她無法想像,他受家人的傷害有多深。
「妳不想要一份獨一無二的寵愛嗎?」
他將她的小手拉近自己眼前,抽出紙巾擦掉掌心油亮的包子漬。
顧清澄笑得眼睛瞇起細縫,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在尋找與眾不同的愛情,當愛情來臨時,我遇到的是個很酷的男人,壞脾氣,有點暴躁,有時候性感得誘人,有時則傻得叫人不忍心,不願看你寂寞而離去。」
她酸澀的眸子轉向他。「他的性格古怪得要命,但我卻不想放棄他,因為我覺得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去愛他。」
「我很有挑戰性?」龍天擎已聽出她話中的寓意。
他都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愛人,她就已經那麼肯定自己不會後悔?她的純真令他心生憐惜,她注定了要成為他的女人。
「你很特別,值得挑戰……啊哈!」她打了個大哈欠,仰躺靠在沙發上,打動鍵盤全神貫注地開始進入遊戲,RT在線遊戲大賽開始了。
「以妳的水準跟大獎肯定要擦肩而過的。」龍天擎好笑的看到那個叫大白菜的傢伙被人砍得上竄下跳,差點就要陣亡。
「志在參加的道理你懂吧。」顧清澄自顧自玩得很開心。
「妳真的那麼想要遊戲機?」龍天擎伸手抓過自己的筆記型計算機,預備參賽。
「嗯嗯。」顧清澄看他十指紛飛,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不禁有些癡了。「這麼漂亮的手,玩遊戲實在太浪費時間了。」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話題。」龍天擎逃避似地狠打鍵盤。
「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醫院,厭惡打針嗎?」不讓她說她就不說喔?當蚌殼有什麼好,肉悶在裡面太久就不新鮮,開始發臭啦。
「為什麼?」不經意地瞄到她小臉上的認真,龍天擎險些分神。
「我七歲那年差點死掉了。」顧清澄心有餘悸地歎了口氣,滿是無奈地道:「我出水痘去看醫生,那個蒙古大夫幫我打了一針,我外婆領著我回家,才剛剛走出醫院,我的眼前就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了。」
打計算機的手停下,龍天擎蹙起眉,心有些發緊。
「那他是看錯了病,還是開錯藥打錯針?」
「我是過敏體質,他竟然沒有要求我做過敏實驗,就給我打了一種據說很少有人會有不良反應,而我也沒有打過的藥,害我被搶救了好幾天。」
「太偏僻的地方,醫藥條件相對也比較差。」龍天擎聽多了醫療事故,如果不是她,他根本就不會有反應,他在意的是他是否也曾像這樣害過人。
「錯!」顧清澄嚴重否定他的話。「我十一歲就去了美國,夏天的時候我起了一身疹子,去相當知名的醫院看診,結果那個白癡說我是濕疹。」
「結果不是嗎?」龍天擎不明所以地詢問,那只是相當簡單的看診。
「他說是當然就是嘍,我擦了他給的藥,當天晚上發高燒差點掛掉,整個內臟都被感染,急救了整整兩天,你知道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