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如果不舒服要去看醫生,不要硬撐。「我沒有不舒服。」真是婆婆媽媽!
叫她早點回去。「就說過年前會回去咩!」
然後母親大人開始說去年她哥哥回去時碰上大塞車,都是因為太接近過年的關係,如果她沒別的事就該早點回去等等的話。
「好啦、好啦!我要回去時再打電話給妳,好嗎?」她老了一定不要變成這種沒事就碎碎念的性格。
過了兩分鐘,母親大人終於掛了電話,大概是怕手機通話費太高才掛的,感謝高科技的代價並不低。
結束電話,銀絹回身面對季揚,這時剛才親密的氣氛全沒了,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找得回來,都怪她破壞氣氛的媽!
「呃,我們去哪裡吃晚餐?」她問。
「屋頂。」
*** *** ***
屋頂指的並不是真正的屋頂,而是一家采會員制的餐廳,只有擁有會員身份的人才得以進入。在這裡,吃多少、用多少,全部不用錢,只是會員的年費貴得嚇死人而已。
然而,才剛坐定,狄銀絹竟然遇見一個意外--一個屬於過去回憶中的人。
「死人千?!」她驚訝的大喊。
死人干,原名石忍千,是她國中初戀的對象,想不到再相遇時,她竟然成為他服務的對象!
「呃,請問……」石忍千似乎認不出她的樣子。
「狄銀絹啊,你不認得我嘍?」她指著自己說。
「狄銀絹!」石忍千一臉無法接受的樣子。他印象中的狄銀絹,應該是披頭散髮,動作有點粗魯的男人婆,而不是像這樣高貴典雅,出入名流餐廳的漂亮女孩。
「是啊!你在這裡打工哦,這麼缺錢?你爸不是高級公務員嗎?每個月都給你上萬塊的零用錢。」她記得他以前最愛招搖說他老爸只有他一個兒子,要什麼就給什麼,想來上萬塊的零用錢已經不夠他花用了,所以才需要打工賺錢補缺口。
「啊,哈哈……」石忍千笑得有些尷尬。「妳和這位先生一起來用餐嗎?」
廢話!不是來用餐,難道是來看服務生表演雜耍。
「這是我內定的男朋友,他叫……」
「我想我沒必要認識妳所有的朋友。」季揚打斷她的介紹。
「對厚,這種小人物,認識了對你也沒什麼用處,你只要知道他是我初吻的對象就行了。」狄銀絹大而化之的道。
「初吻?」季揚臉色開始發黑,而石忍千本來有些尷尬的表情卻開始出現些許得意。
「是啊!我的初吻就是被這個人強行奪走的,完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很討厭對不對?不知道年幼無知的我怎麼會看上這種人。」她無邪的笑著,彷彿過去那段只是一個笑話。
簡單幾句話,局勢隨即改變,黑臉變笑臉,得意的臉變成灰頭土臉。
「嗯,過去的誤會不提也罷,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真正要的是什麼。」季揚故意握住她的手,宣誓他的所有權。
「現在我突然覺得很不爽,換個不礙眼的服務生幫我們服務好嗎?」狄銀絹順勢將他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下,嬌笑的對他眨眨眼。
「妳不想看到他,我保證他今晚絕不會再出現於妳面前。」他隨手一揮,領班立刻上前解決問題。
礙眼的人走了,兩人也順利點完菜,狄銀絹放眼一望,才知道為什麼這裡是名流餐廳。
「那個人好面熟,好像在電視上看過。」她看著右手方向的一桌男女,就是叫不出男方的名字。
「是政治人物。」季揚看了一眼,告訴她真實的姓名。
「他帶女兒來吃飯嗎?」狄銀絹不太相信有這種爸爸。
「是他老婆,拋棄糟糠之妻再娶的。」
「哦,不要臉的死豬頭。」她雖罵起人來不拖泥帶水,但情緒卻不隨不認識的人起伏。她再看向另一桌,「那一桌的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但我知道他是某科技公司的總經理。」
「他不會也娶了個幼齒老婆吧?」
「不是,沒見過的臉孔,應該是新女朋友。」
「原來是對狗男女。」目標下一桌,「那一對呢?」
「政治人物,兩個都是,不是夫妻。」
「真正的狗男女!」手腳不乾不淨的,當然不是在談公事。「這裡沒一對正常的情侶嗎?」
「有啊!我們就是。」季揚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他喜歡她的開朗、不拘小節。
「哈,你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是不是喜歡上我了?是不是?」狄銀絹咧開嘴大叫,這下變成他們是最引人側目的一對了。
「嗯,我喜歡妳,是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喜歡。」他的笑容擴大,終於正式承認了。
「我更喜歡你,因為是我先說的。」瞧她得意的,頭搖尾也擺!
季揚還是笑,他喜歡她火力全開的說喜歡他,不扭捏作態。
這時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是季先生嗎?我想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歐康納·奎爾。」來人說的是英文,長相當然也是洋人樣。
「我記得。歐康納·奎爾,專門研究人體第十四對染色體。」季揚回的是中文。他尊重狄銀絹,不希望她像個局外人。
他不知道她的英文程度如何,但涉及到專業領域總不比一般,況且這裡是台灣,客隨主便,如果對方沒有準備,他也不想談下去了。
這可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啊!
幸虧洋人還帶了個台灣友人,趁洋人聽著友人翻譯時,狄銀絹戳了季揚的臉頰一下,小聲的問:「喂,你不是都管幕後的嗎?為什麼這些人會認識你,連我叫不出來的人物你也都認得?」
「我有過目不過的本事,而且佈雷每次碰到不想解決的事就推給我,所以他們都知道我才是幕後的老闆。妳以為我出來吃飯都是一個人嗎?當然是拉著佈雷一起嘍!」
「咦?你沒和女孩子來這裡吃過飯?」就算不拉著佈雷,還有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