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的人就在這兒,不會再有危險了!」
「會……」就算已經陷入迷濛之中,但她的固執依舊。
她的固執是多麼地令他心疼呵!
愛憐的低頭,李淳極的額際輕柔地抵上了她的。「真是個固執的傻丫頭。」
自從大哥說要替他找命定天女以來,他從來就不曾奢望出現的那個女人會是他所愛的女人。
所以從一開始負疚的溫柔到現在,李淳極知道自己的心已全都鎖在她的身上。
美麗的她雖然總是大剌剌的、傻里傻氣的,可是卻是一個他從來不曾奢望能夠擁有的瑰寶。
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龐,他輕撫著她細緻的五官,一點點、一滴滴地將它們全都牢牢地烙印在腦海中。
纖長食指輕觸著她豐潤的紅唇之際,他忍不住俯身攫住了她的唇,用著最溫柔的姿態,在她的唇上烙下了獨屬於他的印記。
「從今天起,妳必將不再害怕。」他以吻宣誓。
不是不愛,不言愛,只是因為愛太虛無縹緲,他知道除了愛她之外,他將傾盡自己所有的能力,為她打造一個獨屬於她的王國。
懷中的人兒因獨屬於他的氣息,下意識的回應著他的輕吻。
四瓣相交,輾轉纏綿,綿綿密密的吻混著他的誓言,在他的心底交織成網。
他很清楚,一旦天亮,他為她所開啟的戰端就要開始了。
周圍全是雜草,但他毫不在乎,輕攬著她席地而坐,緊緊地抱著她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別欺負他,他可是我的人……」
即使是夢魘,她的話依然傻氣地揪著他向來平靜如水的心房。
李淳極再次勾唇淺笑,愛憐的吻著、撫著她。
她是他的,永遠獨屬於他,為了她,為了這個獨屬,他不再介意雙手沾染早已毫無親情的親人的鮮血……
第七章
他真的不愛她吧!
即使他的懷抱那麼溫暖,即使他的眼神是那樣溫柔。
可……這些都是屬於命定天女,而不是屬於她的。
就算她再不懂男女情事,可她依然能夠輕易地自他最近態度上的轉變察覺到這點。
「唉……」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關冬雪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的人偶似的,完全沒有半點的精神。
「傻丫頭,在歎啥氣啊?」阮念湘瞧著好友長吁短歎的模樣,原本想要來找她去散金也完全沒了勁。
自從那日差點嚇破她膽子的意外之後,向來最愛散金的好友卻成了個十足十的大家閨秀,鎮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苦著一張臉長吁短歎之外,就好像天底下沒別的事可以做了。
「我哪有歎氣。」關冬雪抬眸為自己辯解,話一說完全,就忍不住地又「唉!」了一聲。
「還說沒有,現在妳大小姐是當我耳聾了是不是?」敢情剛剛那一記亂人心神的長歎不是出自她的口中,而是來自九霄雲外?
「我……」這要她怎麼說呢?她可不想成為那種每天為了情要生要死的姑娘,可是……
「有話就說,別這麼欲言又止的。」這丫頭是故意折磨人是不?
這麼吞吞吐吐的誰知道她心底兒在想些什麼啊?
「厚,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嘛!」滿肚子的心事卻找不到頭緒可以說,關冬雪的心情悶死了。
這幾天,不論是爹還是娘,只要見著她就要問上一回她做啥悶?
原本就已經被問得心煩意亂了,偏偏這個手帕交還要來湊上一腳。
要不是看在當日她拚死跑回三皇子府去求救,她真的很想把她給轟出門去。
「用妳的嘴說啊!」像是沒瞧見好友那泛著鐵青的臉色,阮念湘打趣地說。
「妳……」瞧著那一臉的甜笑,關冬雪可真是氣悶在心啊。她原本要吼人,可是不一會兒又像是消了氣的球兒似的沒了勁。
這下連罵人都沒勁,那事情可真是大了。
意識到這點的阮念湘,連忙正襟危坐,卸去了一臉調皮的笑容,正經八百了起來。
「妳煩是不是因為三皇子?」既然人家不說,那她只好用問的了。
「嗯!」關冬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點了點頭。
以往她只要提到這個話題,必定得到連番的否認,彷彿因為三皇子而煩心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情似的,但今兒個她卻這麼大方承認,可見得她還真的是煩到心坎兒裡去了。
「我瞧那三皇子對妳挺好的,妳還有啥好煩的?」
面對好友的詢問,關冬雪小巧的櫻唇嘟嘟了,小小聲的咕噥,還得阮念湘傾身去聽才能聽個明白仔細。
「就是因為他對我好,可是又不是真的對我好,我才煩啊!」
「呃……」她是在繞啥口令啊?
什麼好來好去的,阮念湘聽得可真是一頭霧水,完全無法理解。
「這樣妳還不懂啊?」瞧她那一臉不解模樣,關冬雪又歎口氣。
「是不懂啊!這對妳好就是對妳好,還分什麼真假嗎?」
「當然要分啊!真心的好和虛假的好,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嘛!」對於這檔子事,關冬雪自有一番見解。
如果說他不是那麼好,就算真被賜婚了,硬著頭皮結了也就是了,頂多他過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
可現在問題是,她很明顯地動了心,所以就計較起他的真心與否。
「我說大小姐啊,妳可不可以不要再打啞謎了,就乾脆直接告訴我妳在計較啥不行嗎?」
「我……他……對我好壓根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是命定天女。」關冬雪終於鼓起勇氣朝著好友吼出內心深處的煩惱。
「妳原來是在計較這個啊?」終於弄懂了好友的計較,阮念湘忍不住啞然失笑。
是不是全天下的姑娘家一碰上感情就注定要變笨了?
命定天女和關冬雪下活脫脫的就是同一個人嗎?
光這一點,也值得她愁眉深鎖地計較嗎?
眼兒一掃,從她的臉色上輕易地瞧出她的想法,關冬雪激動地說:「怎麼能不計較呢?如果今天他不是真心對我好,一旦我的利用價值沒了,那他豈不是不會再繼續對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