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著,病房門突地被護士推開,笑嘻嘻的打招呼,「商先生,早安。」
茉兒被吵醒伸展身子站起來,看著他的臉,高興的說:「你的紅疹都退了,好得真快。」接著捲起他的袖子察看。果然都好了,完全看不到紅疹子。
「是啊,妳照顧了一個晚上,當然好得快,等會兒醫生檢查過,沒事就可以出院了。」護士拿著血壓計走上前。
「呃……」察覺護士表情曖昧,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毫不遲疑捲起他的衣袖,這種親密的舉動,就像夫妻一樣。
慘了,她怎麼會不經大腦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謝謝。」商熙石低沉的聲音像含著無窮的深意。
這、這男人是怎麼一回事?臉上的表情好像很、很幸福的樣子?
她仔細端詳他,雖然過了一夜鬍髭已長出來,頭髮也有些凌亂,但對帥氣英挺的他而言,絲毫不損魅力。
護士邊拉起他的袖子邊笑咪咪地說:「商先生,現在要量血壓,你還是先放開商太太的手吧!」
商先生、商太太?他們被看成一對夫妻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哪裡像夫妻呀?
茉兒聞言一怔,低頭一看,原來他不知何時握住她的小手,難怪人家要誤會了。可是他幹麼不解釋?害她窘在那兒不知如何反應。
不一會兒,醫生進來替他檢查,不久,她聽見醫生說:「沒事了,可以出院了,記得下次吃東西小心點。」
「唉!可以出院了。」商熙石歎口氣,神情卻相當的愉悅。
「你真的可以出院了?沒事了嗎?」茉兒仍然擔心。
「當然,我還要吃妳做的美食。」他大聲說道。
她佯裝吃驚,「哇!你還敢吃?不怕萬一腫得像豬頭喔?」
「變豬頭也值得!」他不以為意,兩人之間流竄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電流。
第五章
將近凌晨一點,商熙石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手邊還放著拿回來待審閱的文件數據。
倏地,他從夢中驚醒,緊張得張望四周,片刻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只是作夢,站起來伸展身子。
他夢見茉兒和斐立舉行盛大的婚禮,他們結婚了,他嚇得背脊汗濕驚惶不已。
呵,慘了!他揉按著太陽穴,知道自己受她的影響,開始變成一個愚蠢的男人,他迷惘了。
此時,屋子很安靜,安靜得讓他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屋裡,但他清楚知道還有她在樓下,只是此刻她在做什麼?睡了嗎?
卡地一聲,是樓下傳來開門聲,接著是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商熙石瞄了一眼手錶。這麼晚又這麼冷,她怎麼還要出門?
他好奇的走出房門往樓下探看,正好看見她的背影走出屋外。
她要去哪兒?
好笑的是,他才這麼想,雙腳像是有意識的尾隨她出去,見她走進對街的超商。
她低頭不知在找什麼,半晌,她兩手空空走了出來,天空卻在這時候下起雨來。
「快躲進來!」
正當茉兒猶豫要不要冒雨衝回去,卻看見他手撐著外套要她躲進去,她看這雨勢綿密,只好點點頭走了過去。
他垂眸望她,問道:「妳想買什麼?」
「我想買胃藥,但超商沒賣胃藥。」
「妳胃不舒服?」他擔心地問。
「有一點。」
「我有胃藥,回去我拿給妳,」商熙石長臂一伸將她護在外套下,接著道:「我數到三就一起衝回家。」
「嗯。」茉兒有些恍惚的點了下頭。
她的心又開始急跳,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他暖暖的氣息籠罩著她,像一股電流竄進體內,心坎不自覺震盪著。
「走吧,一、二、三!」耳際傳來他的聲音,她被動地邁開步伐,跟著他衝越馬路躲進屋簷下。
「啊!」踏上屋前濕滑的石階讓她腳下一滑,她驚呼一聲。
他大手立即攬住她,情急下將她護進懷中,而她猛然撞上一堵結實溫暖的胸膛,霎時傻在他懷裡。
這原本無心的意外讓他們打破了先前的安全距離,彷彿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他緊抱著她的纖腰,不說話也捨不得鬆手,任由她柔順地貼在他胸前。
剎那間,沉默得有些詭異,茉兒仰頭一瞧,發現他也正緊緊盯著自己。兩人目光糾纏,她有如墜入他謎一般深邃的眼底,甚至隱隱看得出他眼底的慾望。
慾望?!不不不,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黑夜中,她璀璨的眼眸像鑽石閃爍,美麗得令商熙石目眩,他撥開她臉上的濕發,複雜的情緒同時衝擊著兩人。
她被他摟得臉蛋直髮燙,想要掙開,他卻倏地扣住她的肩,低頭覆住她的唇,蠻橫、放肆的掠奪她的甜美。
理智很清楚在她的腦中告訴她--
拒絕他!
抗拒他!
但他的舌尖深入與她糾纏,她的心跳漏了節拍,與上次一樣無從抵禦,最後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戀著他寬闊的胸膛和熱情的親吻。
她不得不承認,他有一股魅惑的力量,令人無法抵擋得了,可……他的脾氣是那麼討人厭啊!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因他而心跳失速、失了理智,像被勾了魂魄似的。難道,這是戀愛的先兆?
想到這,她用力推開他的胸膛,有點呼吸困難,喘著氣說:「下次不許你再吻我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眼角浮現淡淡笑意,目光緊鎖住她漲紅的粉臉,表情叫她難以理解。
「你……你聽清楚了沒?」她又窘又急地提高音調。
商熙石挑著眉看她,滿面春風的說:「下次?那下一次可以快點來臨嗎?」
又來了!這男人一定要故意惹她才開心嗎?
她握緊拳頭,真想朝著他那微笑的帥臉揮過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拜託,我們從認識開始就吵架,甚至看對方不順眼。」
他的濃眉皺了起來,「本來我也是這麼想,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我們是漸入佳境,不是嗎?」
「那又怎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當然不能像小學生那樣吵個沒完沒了。」她一向不是幼稚的人,也不是愛記仇的人,氣消了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