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親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一副很滿意的樣子,他還以為可以藉著求婚平息兩家的恩怨。
他打開盒子,繼續說道:「這戒指上鑲著一圈鑽石,象徵連綿不斷,叫作永恆指環,雖然今晚弄砸了,我還是希望妳能戴上它。」
「我、我想……我不能和你結婚了,對不起。」她聲音破碎,痛苦地擠出這句話。
「啊!為什麼?」商熙石的神情震驚無比。
「你以為照今晚的情況,你爸會答應嗎?而且他不是說了,已經選好心目中的媳婦……」已經清清楚楚指名鄧安琪才是他的理想媳婦,她還有希望嗎?
他不讓她說完,還哈哈大笑,「妳在吃醋。」
「我才沒有!」即使有她也不肯承認。
「女人就是小心眼,哦!我真是罪過,竟讓兩個女人為我爭風吃醋。」他挑高眉,大言不慚的開玩笑。
「爭風吃醋,怎麼可能?哈哈哈!」茉兒不讓他太得意,故意大笑起來。
片刻,她的笑聲越來越小,因為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瞬也下瞬地盯著她,眼神微慍。
被瞪久了心裡毛毛的,她反控道:「幹麼一直瞪著人家不講話,要罵就罵,光用眼神嚇人,算什麼男人嘛!」
「妳到底要不要戴上?」商熙石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拿著戒指逼問。
「可是,我爸……」
「他不重要!」他第二次向人求婚,沒想到戒指仍然送不出去。氣煞!
「我們不一定要結婚,也許等他們氣消之後再提結婚也不遲。」
「到底要不要嫁給我?」他心底已感到束手無策,越急口氣越糟。
「不要!」這麼凶,算哪門子的求婚?
「萬一妳有了孩子怎麼辦?」說來說去他就是堅決要結婚。
「呿!我們又沒有孩子。」
「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他臉上微微抽動,真的生氣了。
「至少現在沒有,等有了再說。」面對一個堅決要結婚的男朋友,茉兒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
「妳到底要我怎麼辦?」他的冷靜與自制力,已經被她磨得一滴不剩了。
茉兒忽然拉著他的手臂,搖著他問道:「你會永遠愛我、善待我、遷就我、支持我、愛護我,並尊敬我的意願?」
商熙石被她軟軟的語調弄得笑了出來,「尹茉兒,我向妳求婚難道是為了踐踏妳、輕蔑妳,虐待妳?我又不是發神經,隨便拿自己的婚姻當兒戲。」
逮到機會了,她哪肯放過,「那就好,既然支持我、尊敬我的意願,就不要逼我結婚,我不想在雙方家長仇視下舉行婚禮。」
他沒轍的擁她入懷,「唉!等妳願意的時候,我們再結婚吧!」
第九章
唉!誰知道過了一個甜情蜜意的春季之後,接著卻是個紛擾多事的夏天。
商氏食品集團發生了一件大事,天香豆腐的競爭對手「淮南豆腐」推出了一項新產品,而這項新產品竟然與商氏食品集團即將推出六款一組的熏豆腐一模一樣,連同促銷食譜也照抄不誤的搶先一步上市。
這下子不但驚動業界,紛紛揣測商氏出了內好,奇怪的是事發兩個星期後,商氏仍然揪不出內好。
當然最氣急敗壞的莫過於商隆瀚,所以他得知茉兒曾參觀過廠房,便把矛頭指向她,「除了她,還有誰會洩露機密?」
「爸,沒有證據不能這麼武斷。」商熙石不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這不是武斷。用膝蓋想也知道,三十年的秘訣沒人知道,就這麼巧,尹茉兒一參觀過廠房,幫熏豆腐作食譜,機密就外洩了?」商隆瀚買了對手的熏豆腐回來研究,發現不但口味一樣,連豆腐的口感都很相似,才一口咬定秘訣被人偷去了。
「這也許只是巧合。」
「有沒有只有我知、她知、天知道了,就你這個笨蛋還在替她說話。」
商熙石只好說:「爸,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好呀!查到證據我要把姓尹的告到身敗名裂。」商隆瀚之所以氣成這樣,是因為他認為竊取秘訣再透露給商氏的對手,一定就是狡猾多詐的尹德權所為。
片刻,商隆瀚又說:「想藉對手把我整垮?沒那麼容易,幸好我早就和統領連鎖超商集團合作了。」
「什麼合作?」商熙石詫愕,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那天安琪來我們家,看見熏豆腐的計算機輸出稿便談起合作的事,我們約定未來全省兩千多家的統領超商只賣天香豆腐,我們佔了市場優勢,壟斷其它同行商品的通路。」商隆瀚解釋道。
「條件很苛嗎?」獨賣一家商品對方可能會要求高利潤,商氏不見得有賺頭。
「哪需要什麼條件?安琪是我未來的媳婦,兩家就是姻親,互相幫忙嘛!」
「什麼?!」商熙石激動的站起來,「爸,生意歸生意,我不會答應用婚姻來交換。」
「我也說過,我絕不會接受姓尹的當媳婦。」他語氣很堅持。
父子倆僵持不下,結果不歡而散。
另一端,商熙石搞不懂茉兒為何一整天不接他的電話,待他忙完公事之後,趕到餐廳才知道沒營業。
於是他又匆匆趕回家去,發現她房裡亮著燈。
他立刻上前急促的敲門,卻始終沒人響應。
「我知道妳在裡面,開門!」他急得想撞門,終於,門在此時打了開來。
她拎著行李箱,臉上寫著不滿和怒氣,商熙石氣急敗壞地攔在她面前。「茉兒,妳……妳這是做什麼?」
茉兒冷冷的瞥他一眼,「讓開,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裡?」他因心急大聲的問。
「回家呀!」她也忍不住提高音量。
「妳家就在這裡。」他十分肯定的點出這一點。
「這是你家,不是我家。」她很高興自己此刻還可以這麼理智。
「我們結婚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他不明白為什麼她突然鬧起脾氣來?
她疑惑地看著他,「我們還會結婚?」
「當然。」拜託,是她不肯答應,怎麼反而質疑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