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深深歎一口氣,「好,我要求你馬上離開。」
他忍不住用拳頭槌了床一下,低嚷,「不、不!」
她輕輕的問:「做不到,是不是?」
「我……」他為之語塞,片刻,垂頭喪氣的離去。
在醫院大廳看見商熙石離開,沈嫚雲回到病房,瞧女兒一臉哀傷,忍不住深深歎口氣,「妳一定很愛他吧?」
聞言,茉兒的胸口狠狠一抽。
她愛他嗎?
她捂著胸口,那感動與震盪如昔,但……那又怎樣呢?
她把頭枕在手臂上,良久,流下兩行淚水。
第十章
男人的哲學就是行動哲學!
男人嘛,要敢想、敢說、敢做,敢愛、敢恨,更要敢於戰鬥,敢於把一切付諸行動,絕不能紙上談兵。
所以,不管尹德權對商熙石如何百般刁難、擺臭臉,他還是眉頭也不皺一下,天天到尹家報到。少見茉兒一次面,少說幾分鐘話,他整天都會失魂落魄。
「一大早的,你又來做什麼?」尹德權特地在大廳坐鎮,見到他明知故問。
商熙石不敢怠慢,必恭必敬地說:「我找茉兒。」
「找她做什麼?想拐她出去跟你同居還是私奔?名不正言下順,咱們尹家不做這種缺德事。」尹德權懷恨在心,故意顛倒黑白責怪他,心裡也在考慮著,是不是該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懲戒他沾惹女兒的滔天大罪。
「不是的,我是來看茉兒好不好。」商熙石有苦難言。當初要同居的是她不是他。
尹德權橫了他一眼,指桑罵槐說:「她在自己的家有我這個老爸照顧,再不好也比外面好,至少沒人打她要她的命。」
商熙石漲紅臉站在原地,不敢回嘴只好乖乖罰站。
尹德權見狀拿起報紙看,不再理他,看他能站多久。
過了半小時,尹德權覺得不耐煩了,卻又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只好酸酸的說:「你擔什麼心呀?是嫌我不會照顧茉兒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憐呀,每次他想見茉兒都得先過這一關。
「不是這個意思還不走?要不要讓你檢查過才相信啊?去去去!」尹德權揮手趕人。
商熙石無奈,卻又不能得罪未來岳父,幸好沈嫚雲出現,一見丈夫又在為難準女婿,趕忙解圍,「熙石你來了。茉兒早上起來又不舒服了,你快進去看看她。」
「謝謝伯母。」他如蒙大赦,露出感激的眼神,急忙衝了進去。
沈嫚雲覺得他越來越順眼,器宇軒昂、一表人才,與女兒十分相配,忍不住替他說好話,「熙石很有誠意。」
「那麼他肯定是想找死!」尹德權把指節弄得咯咯作響,似乎他的誠意越大死得越快。
「上一代的仇留給下一代報,有這個道理嗎?」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你想害死你寶貝女兒,是不是?」
「妳什麼時候被收買了,尹太太?」
「你胡說八道什麼?!」
好好好,連自己的老婆都不幫他了,他忿忿然的嘀咕,「真沒想到那小子外表忠厚、內心奸詐,長得一派斯文卻臉皮超厚,說話有禮又如何,骨子裡還不是無恥至極。」
沈嫚雲提醒丈夫,「尹先生,請你克制自己,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已經不流行梁山伯、祝英台的戲碼啦!」
尹德權氣呼呼,斬釘截鐵的說:「什麼世紀都一樣,誰也別想把我寶貝女兒拐走,我養得起女兒,誰希罕別人養了?」
她瞪他一眼,「不看在女兒面子上,也該為孫子著想嘛,他是孫子的爸爸。」
「孫子我也養得起,怕什麼?」他一味固執。
「神經病,懶得理你。」她不由得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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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起床的茉兒在房裡吃早餐,一旁還有奜立陪著。
她見到商熙石進來,沒好氣的問:「什麼事?」
「呃,聊聊天。」商熙石瞪著斐立,疑惑他一大早在這裡幹什麼,並以眼神示意他快點消失。
奜立低頭吃早餐,故意忽略他的暗示。
茉兒瞄一眼鬧鐘,現在是早上八點半,「有什麼話快說。」
商熙石走上前看著她,「我想妳。」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地問:「還有什麼事嗎?」
那語氣彷彿在說:沒事就滾!別礙著我們吃早餐。
「想妳,只是想妳。」除了這一句,他再沒有別的話要說。
望著他誠摯的表情,她陷入沉思,但很快就回過神,轉頭看向奜立,「喂,你覺得嬰兒房該怎麼佈置比較好?牆壁刷粉色還是白色好?」
「等等!這關斐立什麼事?」他才是孩子的父親吧?怎麼輪到不相關的人作主?
她噘起紅唇,淡淡應了句,「這也不關你的事。」
不關你的事!不關……
聞言他整個人僵住了,即使她要怎麼為難他,他都無所謂,但就是別想與他畫清界線。
「當然關我的事。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妳所有的事我都要管。」他忍不住大吼起來。
「我才不要你管。」小嘴吐出一句狠狠刺傷他的話。
「我偏要管,而且管定了!」商熙石再也按捺不住,猛然將她擁入懷抱裡。
他突然的動作把她嚇壞了,「啊……」從他炯炯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無處可逃。
奜立警告道:「冷靜!熙石,不想被義父轟出去就冷靜點。」
這話果真讓商熙石不再激動,但他仍然不願鬆開她,瞪著他問:「你到底幫誰?」
「我幫茉兒。」奜立撿了個最沒有爭議的答案,拍拍他的肩叮嚀,「茉兒有孕在身,你小心點,我先出去了。」
他站起身,卻突地出手硬拖著商熙石出去。
「幹什麼?」商熙石急著回去哄茉兒,否則一輩子都沒老婆了。
「怪了,我從沒見過你這種表情。」奜立笑笑的虧他。
「什麼叫這種表情?」
「患相思的表情。」
「思你的頭!」商熙石難得臉紅,突然壓低嗓音問:「要怎樣才能討女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