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氣質獨特的女孩,沒有西方女性的強勢,看起來挺柔順乖巧的。
金將毅只是牽動嘴角,沒有回答。
「你不介意的話,我叫人去帶她上來。」渡邊思徒以為他在擔心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的她,所以好心的提議道。
「不用了,就讓她在那邊吧。」金將毅淡聲拒絕。此時此刻他沒什麼要對那位安琪說的。
國籍是假的,連名字都要說謊,為什麼?他承認以前的確常對她發脾氣,但……與他相認有那麼不堪嗎?讓她不得不說謊騙他?胸口湧出一片酸澀,他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見他緊咬牙根,渡邊思徒覺得還是換個話題比較好。
「金先生,我知道您在中國大陸與一些高層人士有來往,他們也都很信任你,所以關於這次在中國內地的土地開發案,還希望您能幫我們在中國高幹面前美言幾句。老實說,我們財團已經在那裡投下不少的資本,偏偏一些關節遲遲無法打通,幾件相關的案子就卡在那裡動彈不得,所以……」歎了口氣,不到四十歲的他一下子蒼老許多,顯然此事讓他心煩已久。
話題轉到正事上,金將毅俊容一肅。
「我在大陸有個朋友經手過你們的案子,所以聽說了,他們將這案子晾在那裡的原因是因為韓國有個財團對這開發案也有興趣,雖然你們的動作比他們早一步,但韓國人與大陸方面關係似乎比較融洽。」
渡邊思徒聞言冒出一身冷汗。「金先生,您務必要幫這個忙呀!」
金將毅點點頭。「其實要解決這件事並不是很困難……」他頓了頓。「這樣吧,讓三番組加入這個開發案,如此一來,這也便是三番組的事了,我自然會去疏通這件事。」說完,他轉身望向樓下的阮玉蠻,這一看,一雙濃眉緊皺了起來。
那男人見鬼的是怎麼回事?他瞎了眼看不見其它的座位?
渡邊思徒淨想著讓三番組加入的事,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
「呃……金先生,您的建議我實在沒辦法作主,得先回報給總公司後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能不能--」話還沒說完,一隻空酒杯已塞進他的手裡。
「你慢慢考慮,我先失陪。」他臉上滿佈陰霾的大步走出包廂。
「約翰,你去哪呀?」哈特曼對著他的背影大叫,他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渡邊思徒一陣錯愕,接著一顆心直往下沉。完了,他惹怒他了嗎?他連忙放下酒杯,拿出手機撥了日本總公司的電話請示總裁。
他得急忙做補救,否則公司若是因此而蒙受巨大損失,他就算切腹也無法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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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郊外有棟別墅,有游泳池和網球場,我們今晚離開這裡後就到那裡去好嗎?小甜心。」
中年男人親暱的稱呼令阮玉蠻背後寒毛又豎了起來。
他還真是不死心,她都已經拒絕好幾次了,他為什麼就是聽不懂?她再次望向與名導聊得興高采烈的好友,覺得自己被遺忘了。
算了,人救不如自救。正當她深吸一口氣,打算再次婉拒他的提議時,發現桌邊多了一個人影,當她抬頭見是金將毅,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恐怕你得失望了,柯賓先生,今晚她哪裡也不會去。」金將毅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笑意卻未延伸到冷硬的銀灰眸裡。
聽他喚出自己的名字,湯姆·柯賓站起身來,謹慎的與這東方青年握了下手,覺得他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抱歉,最近記憶力不太好,請問您是?」
「日本三番集團副總裁,約翰·金。」金將毅報上自己的身份。
聽聞他的頭銜,只見柯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方纔那瀟灑的風流樣早就消失無蹤,取代的是故作鎮定的狼狽。
在商場打滾了數十年,他當然知道日本的三番集團是怎樣的狠角色。
「呃……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女伴……我很抱歉。」他支支吾吾的,冷汗從額際冒了出來。
「沒關係的。」金將毅上前一步,將他歪掉的領帶調正,臉上仍是那抹溫和卻令人背脊發涼的笑容。他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以後泡馬子時記得睜大眼睛,否則釣上不該釣的女人,我可不敢保證您會有怎樣的後果,明白嗎?」
見柯賓嚇得頻頻點頭,他佯裝友善的抱住他,彷彿遇到故友般,「還有,她不叫小甜心,她的名字叫阮玉蠻。」在他耳邊輕聲說完後,他放開他,拍拍他的背。「既然柯賓先生還有事要忙,那我們就不留你了。很高興見到你。。」
柯賓哪會聽不懂他的暗示,向阮玉蠻道了聲歉後,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
金將毅在她對面坐下,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見他面無表情,阮玉蠻就知道他又在生氣了,惶惶不安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敢對上他指控的眼神。
半晌後,她放棄的垂下頭。
「是他自己走過來的,我真的沒打算跟他聊天。」她替自己說話,而事實也是如此。以前由希只是牽了她的手,他就罵她不是好女孩,現在他八成以為她是不知檢點的女人。
聽了她的話,金將毅僅是濃眉一挑。「安琪小姐,妳沒必要跟我說這些,我只是覺得妳似乎對他的騷擾覺得困擾,所以才幫妳打發他,沒別的意思,畢竟我可不想失去妳這麼一位優秀的貼身管家。」
他的話裡夾棒帶刺的,令她臉色一白,同時也記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來自日本的安琪,而非台灣的阮玉蠻。
「是……是,很抱歉。」不知該說什麼,她慌張的拿起叉子吃色拉,藉以掩飾一時疏忽的窘迫。
金將毅則是對她的反應咬牙切齒。他早該知道她有多麼遲頓了,連如此明顯的諷刺都聽不出來。好吧!既然她想當安琪,那他就奉陪著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