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怕輸對不對?」姜老爺子取笑似的對她擠眉弄眼。
即使事實如此,她也不可以在一開始就詛咒自己,挺起胸膛,她很有氣勢的說:「本小姐一定是贏家!」
摩拳擦掌,姜老爺子躍躍欲試,「我們走著瞧吧!」
擺上棋盤,姚駱艷卻突然轉頭看著坐在另一端,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正準備看書的姜雅雋,「喂,你有沒有興趣下場跟我們一較高下?」
「沒興趣。」他的答覆一點也不留情。
挑釁的揚起眉,她可不是那麼輕易就罷手的人,「我知道你怕輸對不對?」
他很優雅的對她咧嘴一笑,不疾不徐的說:「我不會輸,因為我不會參加你們的比賽。」
擺了擺手,她無所謂的說:「算了,我們也不希罕你的加入,你就在一旁觀戰好了。」
別開玩笑了,他可不打算在一旁觀戰,不過屁股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硬是要黏在沙發上,他根本動彈不得,就這樣,他靜靜的待在一旁觀賞他們下棋,偶爾他會聽到這麼一段話--
「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走那裡,我要走這裡。」
「不行不行,起手無回大丈夫,走了就不能後悔。」
「我又不是大丈夫,這句話對我不適用。」
「起手無回大女人,妳不可以這麼賴皮哦!」
「我也不是大女人,我是小女子,我就是喜歡賴皮。」
「我從來沒看過棋品這麼差的人!」
「男人禮讓女人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您不要這麼愛計較嘛!」
「這跟男人或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這攸關的是下棋的精神。」
「我們又不是專業的棋士,幹麼在乎什麼下棋的精神?」
老實說,他覺得他們不是在下棋,他們是在耍嘴皮子,不過他們顯然樂在其中,你一句、我一句,嘴巴就是不肯停下來,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這棟別墅不再是財富的象徵,而有了一種熱鬧得像家一樣的感覺。
家?他一定是太累了,否則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感覺?他不會承認老頭子是他的家人,他不過是提供精子讓他來到這個世上的男人罷了!
可是,當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他卻覺得老頭子似乎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人,其實他離自己很近很近……
*** *** ***
這就是他不想搬回來住的原因之一。
在床沿坐了下來,姜雅雋靜靜的凝視那張絕美的睡顏,他就是沒辦法抗拒自己靠近她,如果他們相隔一段長遠的距離,他或許還可以強忍,可是當她離他僅僅只有幾十步的距離,他真的管不住自己!
手指輕柔的愛撫她精緻的面孔,他想喚醒她,因為他很想做一件事,沒有她的參與,那就一點意思也沒有。
一會兒後,姚駱艷果然在他的挑撥下睜開眼睛,腦子經過三十秒的空白,她終於有意識了,而且很快就掌握住眼前的狀況。
坐起身,她嬌嗔的瞪著他,那模樣像在撒嬌似的,「你這個人很討厭,幹麼老是三更半夜跑來嚇人?」
「噓!」右手的食指擺在她的嘴巴中央,他示意她不要說話。
可是什麼話都不說,這種氣氛實在很曖昧,她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她還是不要保持沉默,否則情況會失控,「你不要搞得神秘兮兮的,這樣子很嚇人。」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女人把氣氛全破壞掉了,「奇怪,我怎麼看不出來妳有被我嚇到的樣子?」
「這不是重點,而是我已經睡著了,你還闖進來,這樣真的很沒禮貌。」雖然這是他家,但是也不可以這麼囂張啊!
「如果妳記得把門鎖上,我一定也會記得應有的禮貌。」
「厚!你臉皮真的很厚,沒禮貌就沒禮貌,不用替自己找借口。」因為考慮自己在這裡的身份,她不敢將房門上鎖,當然,她也改變不穿貼身衣物睡覺的習慣。
聳聳肩,他不再替自己的行為辯解。
「先生,請問你究竟有何指教?」
「我突然想找個人聊天。」
發出一陣呻吟,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主意,「你別想打我的主意。」
「妳沒有權利拒絕我,妳不要忘記了,請我搬回來的人可是妳哦!」
眼睛微微一瞇,姚駱艷突然有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那又如何?」
一笑,他有條不紊的說得再明白一點,「因為搬回來這裡,我失眠了,妳難道不應該負起責任嗎?」
「呃……又不是我讓你失眠的,這怎麼可以怪我呢?」什麼事都想賴給她,她就這麼好欺壓嗎?
搖了搖頭,姜雅雋一副很傷腦筋的說:「我發現妳越來越愛耍賴哦!」
張著嘴,她想為自己辯駁,不過想想,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妳無話可說了對不對?」
「我覺得你好像是來這裡找我吵架的。」
「老實說,我寧可跟妳吵架,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有這種心情。」
真的嗎?她狀似挑釁的揚起眉,「如果我激怒你,你也不跟我吵嗎?」
「妳可以試試看,不過結果會變成什麼樣子,妳可要當心一點哦!」
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突然加速,她感覺到危險已經逼近,清了清喉嚨,她試著冷靜下來,「你是在威脅我不能激怒你嗎?」
「我是在暗示妳,男人在夜晚時特別容易出狀況。」
既然是暗示,那就別說出來,這下子他把她搞得更慌了!嚥了口口水,她試著穩住陣腳,「你聊夠了沒?我真的想睡覺了。」
「我是想再多跟妳聊聊,可是既然妳想睡覺了,我也不勉強妳,不過除了找妳聊天,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並沒有因為他慷慨的配合就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太熟悉他現在的眼神,就像獵人看到獵物般,而根據以前的經驗,她這個獵物是絕對逃不出他這個獵人的手掌心,她的聲音已經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