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還有,即使你很有誠意的說出真相,記者也只是得到作文章的機會,這對姚駱艷更是一點幫助也沒有,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決定要如何處理。」
沒錯,沒有周詳的說詞,他不宜跟記者接觸,可是--「現在別墅那邊恐怕已經擠了一大堆記者,我得回去瞧瞧。」
「總裁會應付。」
姜雅雋終於靜下心來,其實他擔心的人是Gerbera,這篇報導想必已經對她造成傷害了,他想待在她的身邊,他想告訴她,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
「老闆,如果你放心不下,你可以先打電話回別墅問問看現在的情況。」
是啊,他真是急昏頭了!姜雅雋連忙拿起電話聽筒撥回別墅。
*** *** ***
當姜雅雋回到別墅時,時間已經很晚了,不但別墅外頭的記者都散了,整棟別墅也靜悄悄的進入睡眠狀態。
洗去一天的疲倦,他很自然的來到姚駱艷的客房,此刻她拱起雙腳坐在床上,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起來無精打采,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
「Gerbera。」他輕輕的出聲呼喚。
她像個木頭人似的,完全沒有反應。
「Gerbera我知道妳很生氣,妳想說什麼就說出來,不要悶不吭聲。」
依然動也不動,她擺明不想跟他說話。
「我們談一談好嗎?」他在床沿坐了下來。
不要,她跟一個連朋友都不是的傢伙還有什麼好說?
「我知道妳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我道歉,當時我心煩氣躁,因此說了很多沒大腦的話,我求求妳開口說個話好嗎?」
半晌,她的目光總算有了反應,瞪著他,冷颼颼的聲音可以凍死人,「你很高興毀了我的事業對不對?」
「我可以向妳保證,這並不是我的計劃。」老實說,如果因此毀了她的事業,他會很高興,她終於可以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了。
「我想,你一定認為這是我自找罪受對不對?」如果她不要自作聰明帶姜伯伯去北海岸喝咖啡,這場災難就不會發生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雖然是事實,但是他總不能在這個時候火上加油。
「我今天會待在這裡全是因為你的關係,你當然沒有資格說什麼。」她幾乎是用吼的,壓抑了一天的憤怒此刻終於爆發開來。
他極盡卑躬屈膝的點頭道:「我知道。」
「可惡!」她忍不住撲過去捶打他,他則靜靜的任由她發洩一肚子的委屈,直到她累了,全身軟綿綿的癱在他的懷裡,他才伸手將她緊緊的圈住。
過了一會兒,他低聲的說:「我很難過害妳受那麼大的委屈。」
沉默了大約三十秒,她撒嬌似的嗔道:「如果我的事業毀了,這一輩子我跟你沒完沒了。」
「好,如果妳的事業毀了,妳的一輩子就交給我。」這一刻,老頭子的陰謀對他來說已經無足輕重,他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永遠守護著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寶口。
這是什麼意思?她身體倏然僵直,漂亮的雙眸瞪得好大好大。
清了清喉嚨,他刻意用很輕鬆的口吻道:「我想,我絕對有本事養妳一輩子,不但可以讓妳吃得白白胖胖,還可以讓妳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妳一定也同意當個貴夫人不會比當模特兒差吧!」
張著嘴巴半晌,她勉為其難的擠出話來,「這聽起來好像求婚的台詞。」
「如果妳喜歡把它稱為求婚,那就是求婚吧!」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曾經幻想過他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求婚,也許是一片花海當中,也許是滿天星斗之下,也許是飄著白雪的聖誕夜,也許是相擁迎接晨曦的黎明時分……反正她什麼都想過了,就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處境下,「你這個人根本一點誠意也沒有,你認為我會很開心的接受嗎?」
「一輩子對我來說可是很嚴肅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為了安慰妳就隨隨便便脫口而出?」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狀況下許下一輩子的誓言,可是如果不是碰到這種事情,他也不會認清楚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比見到她開心來得重要。
不可否認,她想嫁給他,想了好久好久,可是她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
抿了抿嘴,她還是先轉移話題,「我懷疑你故意害我窮途末路。」
「我很抱歉,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很認真,我會照顧妳一輩子。」
「是嗎?你不會今天說了,明天就忘了吧!」其實她是想逼他收回承諾,可是說出口的話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握住她的肩膀,他一臉嚴肅的問:「妳要我發誓嗎?」
她突然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不,不必了,我可不想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人對我負責任。」
「我看起來像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嗎?」
頓了一下,她說出自己的結論,「我不知道,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
*** *** ***
她當然知道他不會拿一輩子來開玩笑,可是就算他害她事業毀了,他也沒必要賠上一輩子吧!
真是的,當她下決定對他徹底死心的時候,他卻許下最令她心動的承諾,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她都被他搞糊塗了。
走過來又走過去,姚駱艷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他真的很討厭,他還不如還給她寧靜的生活,免得她如此心煩!
鬱悶的甩甩頭,她卻在這個時候聽見手機來電的聲音。手機?奇怪,她的手機不是在姜雅雋那裡嗎?
循著聲音而去,她看到茶几上面有一支手機,可是這並不是她的手機,那會是誰的?還有,這支手機又是什麼時候擺在這裡的,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