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這麼無條件的投降嗎?這未免太便宜他了,她多少應該為自己爭取一些基本權益嘛!
「妳會認床嗎?」姜雅雋一副很關心的問。
「嗄?」腦子還忙著思考,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看妳的樣子,妳昨晚又睡得不太好,我這裡的床睡起來不舒服嗎?」
她的臉抽搐了一下,她真想直截了當的一腳把這個男人踹出去,「你認為一個被軟禁的人可以睡得很安穩嗎?」
「妳可以改變自己的處境。」
哈!「你說得可真好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會不會太自私了,為什麼我得完全依照你的安排?說起來,你是在求我幫忙,我應該有資格發表意見吧!」
「然後呢?」
「什麼然後?」她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眨著眼睛。
「妳不是想跟我談條件嗎?」
「……算是。」他的腦子未免轉得太快了吧!她實在很討厭這種什麼都被他摸透透的感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最懊惱的就是,她明明很親近他,知道他大腿內側有一個胎記,知道他吃到討厭的大蒜會有何種反應……可是,她卻總覺得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
「妳可以說說看。」
略微一思,她擺出就事論事的口吻,「你不能期望我為了當特別看護而拋下原來的工作,這一點你應該同意吧!」
「妳想要求期限是嗎?」
厲害!「每一份合約本來就會有期限。」
「我接受,妳可以給多少時間?」
「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我最多可以排出一個月的空檔。」
「這個我得跟老頭子商量。」
「你用得著跟人家商量嗎?」像他這麼霸道獨裁的人,他不是向來自己說了就算嗎?
「見到老頭子以後,妳就會知道他有多麼不喜歡別人替他作主。」
「原來你這點是從他那兒遺傳來的。」雖然他不願意多說什麼,但是她知道他跟他父親不合,因為她從來沒聽過他提到「父親」這兩個字,不過,父子終究是父子,即使他不想跟他口中的老頭子扯上關係,血脈上的傳承已經注定他們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微微皺了一下眉,他卻什麼話也沒說。
「我只能給一個月的時間,他不答應也不行。」
「好吧,我先代替他同意一個月的期限,至於酬勞,妳想要多少?」
「酬勞嘛……我得仔細算算看,我可不會吃半點虧哦!」
「我不是個小氣的人,這一點妳應該很清楚。」
「是啊,那是金錢方面。」他是個富家子弟,他當然不會在金錢方面計較,可是除此之外,他的心眼小得要命,舉個例子來說,他不准她問及他的父母,還有他對她的深情愛戀其實明明白白的寫在眼裡、行為當中,他卻捨不得將「我愛妳」說出口,對他來說,一句「我不能沒有妳」已經是極限了。
「難道妳要金錢以外的酬勞嗎?」
「這可難說,也許我就是不想要錢。」她的確很愛賺錢,可是特別看護又不是她的工作,她可不想把這件事跟金錢扯上關係。
他故作訝異的挑了挑眉,「我倒是挺好奇,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妳捨棄金錢?」
「等著瞧不就知道了嗎?」
「好啊,我待會兒送妳過去別墅,妳先收拾幾樣簡單的衣物,剩下的我會請傭人幫妳整理,明天再請司機送過去。」
「我知道了。」他們終於可以說拜拜了,她應該覺得鬆了口氣,可是她卻覺得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張開嘴巴,他像是想跟她說什麼,最後又作罷,他們還是到此為止比較好。
*** *** ***
即使那兩年,他們如膠似漆地纏在一起,她都沒有此刻這種貼近他的感覺,因為這裡是他絕口不提的地方。
「這裡就是你家嗎?」姚駱艷打量似的東摸摸、西瞧瞧。
「這是老頭子的家。」姜雅雋的口氣明顯的說明他對這裡的厭惡,像這種珠光寶氣又冷冰冰的地方,有品味的人是不會喜歡的。
斜睨了他一眼,她的表情好像在告訴他:你的反抗太幼稚了。
「妳大概會覺得這裡比我那裡舒服吧!」公寓當然比不上別墅。
「這還用得著說嗎?我待在這裡絕對比在你那裡自由吧!」就連精神異常的人都不願意被關在一個地方,何況她是個正常人。
「不過我要先提醒妳,妳是來這裡照顧老頭子的,可不是來這裡誘拐他。」
「你說什麼?!」兩眼一瞪,她一副「你敢再說一次試試看」的狠勁,他很識相的轉換一個角度說明自己的意思。
「老頭子很喜歡妳,妳最好別對他太好,免得他對妳胡思亂想。」
不過,她對他的說詞還是非常不爽,「我看,恐怕只有你這種心思不正的人才會胡思亂想。」
「我只是想先跟妳說清楚,妳幹麼生那麼大的氣?」
厚!這真是太可笑了,「你可以容許別人隨便污辱你嗎?」
「我沒有污辱妳的意思,老頭子並不知道我們兩個過去的關係,他會認為我是砸了一大筆錢才把妳請來這裡。」其實他真正煩惱的人是老頭子。
老頭子和他都是那種很重視自己顏面的人,他們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擺出低姿態,可是老頭子卻為了Gerbera向他開口,他還會不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有多麼令人難以抗拒嗎?六年過去了,他都還難以自拔,老頭子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如果你擔心我會誘拐一個老頭子,那你幹麼還把我送到這裡來?」
對啊,如果他真的擔心,他就應該拒絕老頭子的請求不是嗎?老實說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是他沒辦法抵抗這種可以再見到她的機會,或者他是想試探她吧!
「如果他成天打電話騷擾妳,妳大概也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我經常接到仰慕者騷擾的電話,如果因此就要響應他們的請求,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著約會還不夠用呢!」雖然她不是一個多有耐性的人,但是絕不會那麼輕易受到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