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損失?天啊,我自己都快沒飯吃了,哪裡有錢可以賠給別人?」
一想起自己銀行賬戶裡岌岌可危的數字,凌曉糖動作加快了幾分,往樓上衝去。
第三章
她房間裡已經慘不忍睹,天花板的漏水正有一下沒一下的亂滴,地面上的淹水已經到達她的腳踝,而且還不斷的往樓梯流去,她的東西在水波裡掙扎求生。
「妳真是一個笨女人。」
孫雲泰口裡尖刻的話得理不饒人,讓凌曉糖臉上紅一陣青一陣。
她的確是不會處理這種事,但是有必要因為這樣就叫她笨女人嗎?這是廁所水箱太老舊,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但是看到孫雲泰可怕的臉色,她怎麼敢為自己辯解,更何況現場的確看起來慘不可言,怪不得他會這樣罵她。
孫雲泰進入浴室裡,只見她的一件胸罩在浴室隨著水波飄啊飄的,她還未跑過去撿起來,他已經替她拾起。
「34D,看不出妳胸部滿大的,該不會裡面裝襯墊吧。」
那一件胸罩的確有裝襯墊,但是售貨小姐的說法是襯墊只是集中效果,沒有加大的嫌疑,雖然她們都心知肚明這是說謊。
她緊張的一手扯下他手裡的胸罩,臉色通紅的將這件胸罩塞進櫃子裡的一個袋子。
「我穿幾號關你什麼事,你上來不是要幫我把水弄停的嗎?」
「這跟剛才那個是一套的吧。」
他手裡神奇的又出現從水裡撈出的內褲,讓凌曉糖的臉上紅得快要著火,她飛快的把內褲搶走,塞進同樣的袋子裡。
「你快點做事,別管那些五四三的好不好?」
「我是好心幫妳把這些東西撿起來,怎麼沒聽到妳這個驕蠻女說一聲謝謝呢?」
「我才不是驕蠻女。」她不甘示弱的回嘴。
孫雲泰挺直了背部,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她,「妳現在的口氣倒滿像的,就像一個不知感謝、被寵壞的小孩一樣,我剛才幫妳撿起兩樣東西,妳應該要說什麼啊?」
謝謝這兩個字梗在她的喉嚨,她根本就說不出口,她紅著臉道:「我怎麼知道你撿這些東西時,腦袋裡存著什麼樣下流的想法?」
孫雲泰臉色沒變的直瞅著她,「原來如此,反正我做什麼妳也不會說謝謝,那我幹什麼把皮鞋弄濕,就為了幫妳收拾這一場災難呢?」他掉頭就走,「那再見,我對驕蠻女向來沒有任何好感。」
他真的掉頭就走,讓凌曉糖心臟差點跳出喉口,她急忙三步並成兩步的擋在他的前頭。這傢伙比他哥哥還難搞!
最重要的是這些水,必須有人幫她收拾這場天大的災難,看來這個男人很有把握,他好像知道要怎麼讓水停掉。
「你別走啦,要不然這些水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反正淹不死人的,不是嗎?」他說得毫不在意,好像她這裡變成水鄉澤國也不關他的事情。
「你怎麼敢威脅我?」她脾氣一來,就要發火。
「我又沒那個必要幫妳做事。」
他說得事不關己,但是又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望著她,望得她不得不低頭,說出他愛聽的話,只不過因為她是被迫、被威脅的,所以說得咬牙切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謝謝──你幫我撿東西。」
「這還差不多,只不過口氣再感恩些會更好。」
「感恩你個頭──哇啊──」
她才口出惡言,孫雲泰就毫不客氣伸手捏了她大腿一把,他不是那種色狼似的捏法,而是大人處罰惡作劇小孩似的捏法,她痛得跳起來。
「你這混蛋幹什麼?」
凌曉糖才要破口大罵,但孫雲泰根本沒再理會她,他走進那間水不斷流出來的廁所,在水箱下面研究了一會,從塑料袋裡拿起一個板手,就這樣轉啊轉的,流出來的水忽然變小,然後就停止了,她看得張口結舌。
原來他剛才把傘遞給她後就跑去買工具,看來他早就料到她住的地方發生了什麼狀況。
「就這樣水就會停住?」
他說得很簡單,「嗯,不過是螺帽鬆了,可能年代比較遠,再加上下雨有點水氣,或是水箱的壓力造成鬆脫。」
他說的她完全聽不懂,但是這麼簡單的事,她卻搞了兩個小時還搞不定,她這兩個小時被水淋濕,睏倦不堪到底是為什麼?
「房間裡有小水桶嗎?」他忽然問道。
「沒有,要小水桶幹什麼?」凌曉糖不明白的回答。
孫雲泰橫了她一眼,「妳這個沒腦筋的笨女人。」
他又罵她笨女人了,而且口氣輕蔑至極,她剛才因水停掉而升起的感動消失了,而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漸漸浮上來。
「你憑什麼罵我笨女人?你自以為很聰明是不是?」
她還沒罵完,孫雲泰又往樓梯口走去,根本沒給她開罵的時間,他又消失在樓下,沒過多久,他手裡拿了一堆清潔用品又出現在她的住屋裡。
他把水桶放在天花板會滴水的地方,冷冰冰的對她曉以大義。
「如果妳想在這裡住下去,起碼也要懂得漏水時,要用水桶接住,要不然妳這邊濕答答的,怎麼住人?」他又補上一句氣死人的話,「沒看過像妳這麼蠢的女人。」
因為他說得對,讓她毫無反駁的餘地,所以凌曉糖氣勢弱了下去,不敢回話,她剛才怎麼會沒想到要用水桶接,一定是事發突然,她以前從來沒遇過這種狀況,所以一時呆掉了吧。
接著,他拿出剛買的掃把遞給她。
她莫名其妙的道:「幹麼?」
「掃水啊,笨蛋,妳想這裡都是水,妳怎麼住?再說樓梯裡都是水,很快就有別層的住戶上來罵妳了,還不趕快趁他們向房東告狀前先毀屍滅跡。」
他把掃把遞給她之後,立刻主動的清掃水,他把水往樓梯方向掃去,凌曉糖也只好跟著他掃。
他們把水掃往樓梯,等屋裡的水大多清乾淨之後,孫雲泰就開始掃樓梯的水,她在後面學著他的動作,一直等到掃到了一樓,水都已經清干後,她的雙手早就酸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