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失落的野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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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爹地,我來送就行啦!」爾荻是自告奮勇。

  「啊?喂——喂——」看箸他們離去的肯透,薛樹基不免當著郎起波的面,埋怨幾句:「唉!這個不肖子。」

  不肖子?善於察顏觀色的郎起波,這才發現另一樁極為嚴重的大事。

  十 十 十

  「什麼?你說我爹地喜歡曼芸姊!」爾荻差點沒從床上跌下來,而剛入口的蛋糕還塞滿了嘴。

  「嗯,你難道一點知覺也沒嗎?」郎起波皴著眉,語重心長地說:「我看你還是別再搞什麼馴悍記了,否則,哪」天曼芸姊真成你媽,到時你不就饃斃了!」

  「不!絕不會,」爾荻兩眼炯炯有神,話氣是斬釘截鐵:「我不會讓她、水逮住在休蘭山莊,無論如何,我絕不要這老巫婆一輩子騎在我頭上。」

  「你真的這麼討厭她?」郎起波不禁疑惑地問著:「可是,這陣子你的表現,簡直是崇拜偶像的瘋狂嘛!」

  「作戲嘛!你別忘了,我可是拿過學校話劇比賽的優等獎哪!」爾荻真的是如此認為。

  「呵!你沒聽過核戲真作這句話吧?」

  「放心!對我,哈哈,不必啦!」

  驕傲的爾荻,其實不敢承認,自己的心已在黎曼芸的一舉一動中有逐漸軟化的跡象了。

  接下來的幾天,黎曼芸簡直快要被爾荻給煩透了。

  爾荻這孩子不曉得是哪根筋扭到了?不但在課堂上老對地擺出怪裡怪氣的笑,還動不動就學洋人那一套,盡送些玫瑰花外加侍奉花茶飲料。

  「曼芸姊,這東黃玫瑰送你,它有若你含蓄典雅的美麗。」這是七天來,爾荻未曾間斷的心意。

  「約瑟,你爹地沒提醒你,不要任意攀折花木嗎?」曼芸冷冷地接受他的美意。

  「曼芸姊,這杯咖啡是我特地泡給你喝的。」

  「嗯,根香,不過,我現在不渴。」

  「曼芸姊,你看著我,有沒有看見我的眼睛裡有什麼?」

  「眼珠?眼睫毛眼屎?」她亦是演戲好手。

  「曼芸姊,曼芸姊,等等我嘛!」

  「約瑟……你不要老跟著我好不好?郎起波呢?你們可以去打球、看電影,或開車去兜風。」黎曼芸就是搞不懂,為何在這偌大的山莊裡,沒有半個人可以幫她解圍逃脫,全讓這十九歲的大男孩整天圍著地繞,家極了蒼蠅叮肉。

  「郎起波,去去去別來煩我。」就在此時,另一處也傳來蘇穆言的大嗓門,正巧替爾荻說明了郎起波究竟在忙什麼。

  而當然,黎曼芸這一聽,自然懂得個中端倪,除了露著莫可奈何的笑之外,她也沒轍。

  夜晚的休蘭山莊,呈現出另一種金碧輝煌的面貌。

  用膳過後,黎曼芸在薛樹基的百般挽留下,破例地答應同他們在罩滿七彩水晶燈下的大客廳中聊一聊。

  對於薛樹基的興奮之情,曼芸還心裡有個底,怛,那個活蹦亂跳的薛爾荻,竟然也頗有耐心地陪在一旁,安靜地聆聽他們談論的天文、地理等不著邊際的東西,她可就真的摸不清他腦子裡又有什麼歪主意了。

  「約瑟,你忙你的,不必陪在這裡沒關係。」趕人的,是薛樹基。

  「我根問哪!我喜歡聽曼芸姊的聲音。」呵!又來了,黎曼芸又是一陣嗯心。

  「喂,小子,你明明在打著呵欠嘛!」可惜,薛樹基搞不懂兒子的把戲,他還拚命地猛對爾荻眨著眼,示意要他識趣走人。

  「爹地,你眼睛疼啊?幹嘛眨個不停?」爾荻分明就是欺負他老干木訥的個性。

  「嗯,是是呀!」薛樹基困窘地硬擠出笑意,而心裡頭卻恨不能把這個兒子吊起來毒打一頓。

  「眼睛痛?要不要緊哪!我看看」蘇穆言一聽可緊張了,立刻擱下手中的椰子,起

  身至薛樹基的身旁。

  「哎呀!沒事、沒事。」薛樹基本來心中就冒些小火,這下子蘇穆吉肓又來軋一腳,他不禁面露氣惱,頻頻揮手阻撓。

  「眶當——」誰知,一個不留神,他的手揮掉了攔在桌上的熱茶,而頓時茶杯掉向身旁的地上,並且波及到另一張椅子上的黎曼芸。

  「哎呀!」曼芸被熱茶燙了手背,倏地跳了起來,誰知,又恰巧不巧,踩上了地上的碎玻璃,而露出拖鞋外的腳趾就這樣被劃了一道血印。

  「曼芸姊,你腳趾流血了。」爾荻先發現,並直覺地衝去拿包紮的藥箱,替她士血消炎。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粗魯了。」薛樹基萬分歉意下,卻又讓自己的失態給冒上了火氣:「都是你、都是你啦!那麼大驚小怪幹嘛!你不過是個管家,管到我身上不嫌過分呀。」脾氣向來甚好的薛樹基,第一次對蘇穆言口出重話。

  「爹地,不要責怪穆言姊,她只是關心你呀!」爾荻在香曼芸包紮時,抬起頭抗話箸。

  「這是意外,不是誰的錯二曼芸突然不忍蘇穆言那震驚下的委屈。

  「是我不好,是我多事。」蘇穆言硬是不讓轉在眼眶中的淚滴下二我我只是」她畢竟無力說罷,便掩著臉,疾疾步出屋外。

  只剩薛樹基來不及出日的歉疚,和客廳角落旁,蘇燦珍怨想憤恨的眼光。

  當然,遢有多情的郎起波,早就準備好一條手帕,尾隨著地步出門外。

  惜大的客廳,霎時是氣氛僵硬,而曼芸不便多言,遂在包紮完畢後立即告退。「薛大哥,我回房去了。」

  「我扶你回芸園吧!你受傷了。」薛樹基上前就扶住曼芸的手臂。

  「去看看穆言吧!你的話真的傷了她。」曼芸語重心長地勸說著。

  「可是,你」薛樹基猶豫不決。

  「爹地!你還是去向穆言姊道歉啦!有事兒子服其勞,曼芸姊我就替你送了。」不待薛樹基的反應,爾荻便立刻技著黎曼芸緩步離去。

  「喂喂」而薛樹基只有收爛攤子的份羅!

  回芸園的路不長,但今天走來卻格外遙遠。

  除了謝端昱,爾荻是唯一和曼芸如此親近的男性,不知是陌生使然或是習慣問題,爾荻樓在曼芸腰際的手,著實讓她忘了心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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