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根本沒燉姜母鴨,如果風大哥真的趕回來吃,看你怎麼辦。」他提醒著,謊言被戳破可是很難看的喔。
「關於這一點,你用不著擔心。」杜小蟬微笑地從皮包裡抽出三張大鈔,「老媽給你的零用錢很少,但我知道學生必要的花費又很大,你姊姊我也很有手足愛,這三張是我補助你的零用錢。」
杜智辰接過白花花的鈔票,「謝謝大姊!」
「先別謝那麼快,我還有件事要麻煩你。」
這錢果然不是白拿的。
「什麼事啦?」
「大姊叫你辦事別露出不甘不願的小人嘴臉,我不爽可是會把這三千塊收回。」她再塞張千元大鈔到他手裡。「給你半小時的時間去給我買一份熱騰騰的姜母鴨回來,記得高麗菜要多一點。」風騮很愛吃高麗菜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杜智辰再怎麼不悅也得認命去幫她買圓謊用的姜母鴨。
有這種姊姊,他當弟弟的總是最倒楣,最好她快點嫁出去,他幸福安靜的日子才會到來。伹一想到她最遠也只嫁到隔壁,他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至於風騮一掛上電話後,立即聯絡剛下飛機的林子瑄,請她晚上務必抽空,陪他演最後一場戲。
「風學長,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配合演出嗎?」
他點點頭。「昨天她驚慌之餘,脫口說出我在她心裡的重要性後,這也代表我給的刺激已經達到我所要的目的:這幾天她也被我嚇慘了,今天就把事情說清楚吧。」他對林子瑄微笑。「事成之後,我會包個紅包給你,謝謝你幫我這個忙。」
「你不必這麼客氣。」
「我和小蟬關係能跨進這一步,你的功勞最大,紅包就當是我給你的媒人禮,如果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
她微笑。「等事成之後再說吧。」
林子瑄覺得他為了杜小蟬真是用盡心思、勞心勞力,她好嫉妒杜小蟬的好運,從小就有這麼位用情至深的守護神,如果她的男友能像風騮這般深情有義,那該多好。
算了,飯可以多吃,白日夢還是少作的好,她的男友有點花心又帶點大男人主義,好不容易才被她馴服,還是別對他有太高的期待。
約莫二十分鐘的車程,車子停在風家門前的停車位,風騮抬眼發現杜小蟬房裡的燈正亮著。
他很有紳士風度的下車幫林子瑄拉開車門。「請下車。」
「你不過去杜小蟬家裡打聲招呼嗎?」
「以她的個性,只要看到我家客廳燈火亮起,不用半小時就會自動跑過來。」
果然,杜小蟬看見隔壁客廳的燈一亮,對鏡中的自己做第N次心理建設後,到廚房提起悶燒鍋後,心情惶惶的站在風家大門前。
她取出風媽媽特地留給她的一把備用鑰匙,打開風宅大門——
「阿騮,我帶——」
門一打開,她就看到一對璧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新聞,她震撼錯愕,整個人就像石像似的僵在大門口。
風騮看到她進門,若無其事地說:「小蟬,你進來應該先敲個門才對。」
杜小蟬仍然無法拉回跑遠的神智,只是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的口氣,是在責怪她打擾了他們嗎?
林子瑄盡本份地演起戲來,故意勾住風騮的手臂,以愛嬌的口吻笑說:「阿騮說天氣有點冷,於是帶我過來吃姜母鴨。」
她的目光從風騮移到笑得很嫵媚的林子瑄,盯緊她勾住風騮的手,那是她專屬的位置,只有她才有資格挽住他的手,然而現在林子瑄卻以女友的姿態親密地纏著他,佔去她的位置!
她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連聲音都擠不出來,胃在翻攪,酸苦的胃液往胸口直冒,心情酸澀地讓她淚水從眼眶溢出。
風騮駭然地瞪大眼,面對她的淚,發現到她臉上強烈的妒意,知道他的刺激奏效了。
她重重地放下手上的鍋子,抬起淚眸。「即然你那麼喜歡和林子瑄吃姜母鴨,這鍋夠你們吃到飽!」
她的嫉妒全寫在臉上,他並不生氣反而冷冷地看著她憤怒的面容。
「你在生什麼氣?」
「我沒有生氣!」打死她也不會承認。
「小蟬,我跟你談過,就算我和子瑄交往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友情,為什麼你就不能看我的面子上,對子瑄和顏悅色點。」
「我——」
他立刻打斷她的話,毫不留情地再開口,「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位與我心靈相屬的女友,你卻突然對我說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有多重要!是不是要我在你和子瑄之間左右為難,還是你為了不讓別人搶走我,故意對我說出違心的謊言?」話一出口,他才察覺自己話說得太重了。
杜小蟬睜圓眸子,這道青天霹靂敲得她好半天無法思考,淚水也就這麼地滑了下來。
「那席話是我的真心話啊……」他這話太傷她的心了。
「小蟬……」他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她給躲開。
她一轉身,衝出風宅大門傷心地奔回家。
看著她傷心的背影,他臉上露出一抹疲憊的癱坐在沙發上。
「還不趕快去安慰她!」林子瑄略微責備地說。她雖然與杜小蟬不對盤,但也忍不住為她說句公道話。
風騮悶不吭聲,那疲累的面容,代表他的後悔及不捨,也許說重話才能讓小蟬從痛苦中體會到真愛的可貴,但卻也會令她傷心。
林子瑄思索過後,拿起皮包,決定先離開這場混亂的戰局,並且由衷祝福他能贏得杜小蟬的芳心。
第七章
他為什麼不相信她的真心話?!
杜小蟬鎖起家門,甚至還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心痛神傷地不想面對任何人。
至於風騮已經癱在沙發上半小時了,想起剛才小蟬眼眶含淚,倔強地甩上門的模樣就令他很不捨。
他承認,剛才的話他說得太絕,但不這麼說她豈會痛到心裡。
從朋友走到情人這一路,他怎麼會走得如此艱辛?只想好好與她談場戀愛怎麼會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