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瑄,該不會是你看錯人了吧?」
「我才不是那種造謠生事的人,我有證據能讓她認罪!」她從皮包裡拿出一隻女用手錶。「杜小蟬,你還認得這個東西吧?」
「這是我的手錶,我當然認得。」當年風騮去當兵前,提前送她的生日禮物,好看又耐用,這一載就快七年。
風騮看到這隻手表時心冷了半截,他當然認得他親手送的禮物,但小蟬不會無故把手錶脫下,這表示林子瑄的指控有幾分可信度。
「小蟬,你可以解釋這隻手表為什麼會讓子瑄撿到?」他雖不願相信,口氣卻冷了三分。
「阿騮,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想請你解釋,你下班機後去了哪裡?」他淡淡的間話裡,夾雜著不信任和不願聽到答案的恐懼。
「我下飛機後是和同事到飯店吃飯,服務生不小心把濃湯撒到我身上,一位金髮的法國男士很好心的把房裡浴室借我,讓我可以換下身上的髒衣服。不曉得我這樣的回答你滿不滿意!」杜小蟬氣極大吼。
「只有這樣嗎?」
這句話,徹底涼了杜小蟬的心。他認識她快半輩子,竟然還不相信她的為人。
「信不信由你。」她冷漠一笑,不理會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目光反而移到哭個不停的林子瑄。「俗話說得好,『最瞭解自己的就是你的敵人』,你應該明白我杜小蟬最恨被別人冤枉!」語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討回一個巴掌。
林子瑄驚愕的摀住臉。
「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風騮將哭成淚人兒的林子瑄護在身後。
「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挨她那一巴掌,還她一巴掌算是便宜她了!」她瞪了眼躲在他身後的林子瑄。
「文明人就不該亂打人。」
「我說,我只是借個浴室整理髒衣服,不小心忘了拿走手錶就被她說成是奪人所愛的狐狸精。子瑄,你大可拖你的男友來跟我對質,到時就能曉得我是不是和他有一腿。」
林子瑄被她講得啞口無言。
她側過臉,看了風騮一眼。「我們可以說是歷盡辛苦才有機會在一起,想不到認識我這麼久的你還是會對我有所懷疑。風騮,看來我們之間需要一些時間冷靜,思考未來。」說完,她冷著臉離開。
風騮想追出去,可是想到她正在氣頭上,就算他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林子瑄被她吼得滿臉羞愧。「或許杜小蟬說得對,我一味質問安東尼,口氣又很沖,沒讓他有解釋的機會,或許是我誤會了這件事,對不起。」
她瞭解杜小蟬的心裡只有風騮一人,絕不可能看上其他男人。她真的是被怒火及妒忌弄得失去正常的判斷力。
風騮抹抹疲憊的臉。「我剛才說話的語氣不該帶著懷疑,害她生氣跑回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們吵架的。」林子瑄一臉愧疚,她的莽撞破壞了一對情人和協的感情。
為了避免加重林子瑄的愧疚,他笑了笑。「剛才那一巴掌,我代小蟬向你道歉。」
「這一巴掌她打得對。」這巴掌打醒了她,不分青紅皂白就發睥氣,不但惹毛了男友,也破壞別人的感情,她這大小姐脾氣真的要改。
之後風騮幫林子瑄叫了一輛計程車,送她上車後,他站在杜家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賠罪。
依她的性子,他實在不敢想像她會怎麼懲罰他的不信任。
他們的感情好不容易有進展,她的心結也解開一點,現在被這事一搞……唉!他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決定把這頭痛的問題留到明日再來解決。
第十章
那一夜,杜小蟬整晚傷心的睡不著,心情不好想向排班經理請假時,又被以「春假前後人手不足不能淮假」為由,駁回了她的要求。
既然請假不成,她乾脆就爭取支援,反正多飛幾個小時有益無害,在異國的時間,她可以好好冷靜思考自己和風騮的未來。
隔日清晨,她拖著行李,悄悄離開家裡,接下臨時新增的航班,短短的一星期內,她就飛了泰國、吉隆坡及紐約,一星期連飛三個點,最後秀芬終於看不下去,把她押回家,安排她休三天假,休息夠再來上班。
剛到家沒多久的杜小蟬,正想到附近吃點東西時,就遇到風騮,由他的黑眼圈不難猜出他這幾日也不好過。
她冷淡而疏離的走過他面前,連聲招呼都懶得打。
「小蟬!」風騮見她愈走愈遠,急切的追上。「你幹麼不跟我打聲招呼?」
她淡然開口。「早。」
那晚吵完架後,隔日清晨她就不見蹤影,電話都轉到語音信箱,他透過關係才問到,她短短一星期連飛三個點,令他想見她一面都是癡心妄想。
那晚被林子瑄那一鬧,連證物手錶都拿出來了,當時要他如何保持冷靜!小蟬就不能靜下心幫他想想,他是愛她太深才會對她有所懷疑,她也應該明白他對她的感情有多麼深刻,她不該隔天一早就跑得不見人影,讓他想賠罪都找不到人,害他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穩,心情說有多糟就有多槽。
他一定是全天下最沒用的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得如此沉淪,愛得如此窩囊,就如他那一票好朋友所言,他這輩子真的栽在杜小蟬的手裡。
「你這回能休息幾天?」
「三天吧,之後我又得飛一趟東京。」她簡單回答。
「那我安排兩天休息,我們去烏來泡溫泉好不好?」他討好的說,希望這短程的旅遊可以博得她的歡心。
「抱歉,我這兩天有些私事要處理,辜負你的好意。我還有事要忙,請你讓一讓好嗎?」
這簡單的拒絕令風騮沉了臉,多少也聽得出她怒意未消。
「小蟬,你要去哪裡,我正要上班,順便送你一程好不好?」
她撥開他的手,面容冷凝。「你不是老叫我要多運動,所以我想步行到附近吃東西。」
他擋住她的去路,急忙解釋,「我知道幾天前我不該語氣懷疑的質問你,我向你慎重賠不是,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在這女人面前,他根本沒什麼尊嚴,低聲下氣只為求得到她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