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酒吧裡,喝著德國產的白葡萄酒。
「先生,葡萄酒最少要有三十分鐘的醒酒時間,以你這種喝水的方式,簡直糟蹋這香醇美酒。」一個女孩子站在他的身後,以英文指責他錯誤的飲酒方法。
「小姐,我花錢買醉是我的事,請你別多管閒事好嗎?」他也懶得回頭,目光無神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即然風先生不會品嚐美酒,那剩下的半瓶就給我喝吧。」女孩的聲音飽含笑意,伸手探向桌上的酒瓶。
「別來招惹我!」風騮惱怒地拍掉她戴著保暖手套的手,頭一轉,卻看到一張微笑的俏顏。
「嗨!」她打招呼。
風騮表情驚愕的瞪著她。「杜小蟬,你怎麼來這裡?!」
「我是特地來逮你回去的。」杜小蟬坐到他身邊,自動地倒了杯美酒,手持高腳玻璃杯欣賞杯中淡黃的白酒。「聽老闆說這瓶白酒的年份不錯,不介意讓我喝一杯吧?」
「你都倒了半杯,我能不請你喝嗎?」他沒好氣的回答。
「別擺個臉色給我看嘛。」
「哼!」他哼得很大聲。
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喝了幾口醇美佳釀後,酒意暖和了她的手腳。
「喝了酒,手腳終於暖和起來,再請我一杯吧!」
她再度拿起酒瓶想再斟添些葡萄酒時,風騮立刻搶下酒瓶。
「女孩子別喝太多酒。」雖然仍在生她的氣,卻不自主關心她的身體健康。
「你一聲不響的飛來德國,害我從東京回來後找不到人,還好陳啟峰告訴我你在這,我才特別換班飛歐洲德國航線,飛來找你。」
當時他低聲下氣請求她原諒,她始終板著個臉,如今風水淪流轉,換她來求他了。
「找我有什麼事?」
「林子瑄誤會我和她男友有染這件事,就讓我們的感情起了波浪,難道我們的感情真的禁不起撩撥嗎?」她抬起眼,靜靜地凝視他氣得快成黑炭的臉色,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風騮心一緊,緊張令他額冒細汗。
她該不會是要提出……分手吧?!
如果她敢開口,他一定會失控掐死她。
杜小蟬脫下手套,晃了晃左手的素指,埋怨地說:「秀芬姊的老公送她一枚很漂亮的戒指,每次看她現寶似的現給姊妹們看,突然間,我也很想擁有一顆,不知道你能不能掏錢買一隻送我?」
他手微顫地執起她的左手。「我知道附近有家珠寶店,我們這就去挑選……求婚用的戒指,好不好?」
「當然好。」她反握住他的手,表情正經地看著他。「我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愛我、更疼我,所以我才會厚著臉皮提出這個請求。」
「小蟬,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他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再問一次。
「從小到大,我已經習慣你的陪伴,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麼情深意重的好男人,所以我先把你抓牢再說。」杜小蟬臉蛋微紅,羞怯的說,「我們先訂婚吧,你再給我一年的時間,等我心結完全解開,還有我當上副座艙長後,到時我會與你走上禮堂的。」
「看來當上副座艙長對你的意義挺重大……」他為難地想著。「好吧,你是有這番能力爬到更高的位子,我會在你背後給你力量的。」沒辦法,愛她只好接受她的一切嘍!
「謝謝你。」杜小蟬感動的紅了眼眶。她現在才深刻體會到,他的支持給了她多大的力量。
風騮眼底漾著數不盡的柔情。「不必客氣,還有你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明年的一月三十日,將是我娶你回家的日子。」說完,他的唇佔領她的唇,多少日子的等待和思念全化為行動,讓杜小蟬融化在他的溫柔裡,直到兩人已喘不過氣了,才肯停止。
她臉頰發燙,「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看見酒館裡的人都向他們行注目禮。好丟臉喔!
「這是懲罰,誰叫你折磨我,害我心情打雷又閃電,情緒低落好幾天。」
「都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別再自責了。」他寵溺地親親她的鼻尖,眼眉含笑望進她的眼。「我們回我阿姨家,向我爸媽報告你答應成為我未婚妻一事。」這個好消息,他要以最快的時間公佈給親朋好友知道。
杜小蟬微笑看著那正替她戴上保暖手套、圍巾的深情男子,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好感謝生活裡那些指引她明路的好友,更感謝老天爺從小就安排這位守護神守在她身旁,相遇、相知、相守……直至攜手一生。
尾聲
「一月三十日就快到了,我怎麼還沒接到你和杜校花的喜帖?」電話那頭的陳啟峰邊看資料邊笑說。
風騮和杜小蟬約好結婚的日子就快到了,看來要開天窗嘍。
「你也曉得小蟬剛升上副座艙長,工作很忙的,我怎麼敢跟她提這件事。」風騮無力地癱在椅子上,瞧著收藏在抽屜裡那對早就買好的結婚對戒。
「這就是你太寵她的下場。」
風騮朗笑出聲,「誰叫我愛她。」
「我看你真的無藥可救,所謂娶個老婆好過年,我希望農曆年前能聽到你的好消息。我要出去與客戶討論一個訴訟案,改天再談。」
陳啟峰掛上電話後,風騮也無心於工作,乾脆提前回家去。
老爸、老媽不在家,小蟬這三天要飛泰國,後天才會回來,看來今天晚餐得自理。
自從她成為副座艙長後,他們相處的時間愈來愈少,有時一星期見不到一次面,有時她忙完公司的事後,回家都很晚了,洗個澡後就翻進他的房間,爬上他床,不管他工作有沒有做完。
時差的關係,她有時會精神很好的在床上胡聊瞎扯,有時還這他通宵玩撲克牌。
自從她習慣跑來跟他分享同一張床後,他最常做的動作就是沖冷水澡;距離他們上一回「相親相愛」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但她每次回來都那麼累,就算他有性致,她也沒勁,所以現在他看到她爬上他的床時,他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