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釀愛糖果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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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男子被動的接過名片。真的是記者?

  媽的,那這女人真的是警官?難怪她一臉鎮定,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展易見狀,知道男子已經信了,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錄音筆,「不知道前幾天的綁票案辦得怎麼樣了?如果王警官方便的話,能不能透露一點內線給我們?我們絕對不會說出消息來源……啊,陳組長來了!陳組長,這裡……」

  話還沒說完,登徒子就跑了。

  只見他衝向自己原本的桌子,不知道說了什麼,眾人一下站了起來,很快的在二十秒鐘後全數消失不見。

  展易再轉過頭,見到雅淳對他笑,「謝謝。」

  「不客氣。」

  「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情。」

  其實他應該不要理她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當她抬起那雙眼睛望著他的時候,他還是點了點頭。

  「請你……」

  一秒、兩秒、三秒……十五秒,半分鐘過去。

  他在等她將話說完,她卻只是對著他笑--醉了嗎?看起來不像,臉沒紅、眼睛沒茫,說話還十分有條理。

  他試著喚她,「辜雅淳?」

  「右。」

  右?展易被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弄得有點想笑,醉了。

  他拿起賬單一看,洋洋灑灑一串酒名,讓剛才的疑問變成肯定句。

  「走。」他將她拉下吧檯,「我送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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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車前吐了,該下車的時候,又整個人軟在地上,展易只好把車子先停在路邊,將她拉起,半扶半抱的走進中庭,然後問題來了,這看起來至少有四百戶的地方,他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棟的那一樓。

  「辜雅淳,辜、雅、淳。」

  睜開一雙迷濛的眼睛,「嗯?」

  「妳住哪?」

  她掏出鑰匙給他,然後報出一串英文住址,幾座、幾樓,最後兩個字他聽得清楚--New York。

  「我不是問妳紐約的地址,是台北。」

  「喔,台北……台北……」她點點頭,很努力的思考,眉頭蹙了又開、開了又蹙,感覺十分苦惱。

  「我想不起來。」

  展易聞言吸了一口氣。想不起來?他們已經在她住的社區的中庭了,她居然想不起來?太好了,這下他該怎麼做才好?

  一扇一扇門去開?不用十分鐘就會有人報警。

  把她交給警衛?這社區的警衛看起來不是很像善類。

  送去徐崇聖家?好讓他跟小梅大吵一架?

  他家?那不行,他可是跟兩個永遠慾求不滿的男人合租的,帶這個糖果般的女孩子回去,太危險。

  正在思考,有隻手輕輕的搖了搖他,聲音小小的在他耳邊,「麻……麻煩……送我去飯店。」

  啊!對,飯店,他居然沒想到這個。

  安全、乾淨,不會有任何紛爭,她現在還不是名人,不會有人對她感到興趣,最多也就是他被櫃檯當成匪類罷了。

  想把她扶起,但她卻整個人軟在地上,他伸手要抱她,她卻推開了他的手,脫下自己的鞋子,腳後跟紅紅的,似乎有點破皮。

  他沒問,她自己解釋了,「新鞋,穿得我的腳好痛。」

  然後她拉著他的手,手肘,手臂,肩膀,自己站了起來,左手拿著包包跟鞋子,右手扶著他,「走……吧……」

  然後,他們上車。

  然後,他們朝飯店而去。

  然後,他們付了錢,進了房間。

  雅淳整個人倒在床鋪上,展易替她蓋好被子,正準備要走,她卻拉住他的袖子,「謝謝。」

  他感覺很奇怪--她清醒的時候,說話很不客氣,醉了,反而知道要有禮貌,這是怎麼回事?

  若說她在咖啡店是故意要激怒他,那也不合理,誰沒事會故意講一些讓人討厭的話?

  細細想來,醉後的她……醉後的她……其實還滿可愛的。

  她應該在酒吧的時候就想吐了,但卻一直忍到戶外停車場才吐,腳痛又不說,東倒西歪的走,到後來因為不想太有求於他,她這才脫下鞋子,搖搖晃晃的跟著他一起出去,哪家飯店、多少錢的房間都沒意見,幫她蓋被子還記得要說謝謝……

  「辜雅淳。」

  床上進入淺眠狀態的人似乎不想睜開眼,只「嗯」了一聲當回答。

  「妳在咖啡店時為什麼那樣說?妳知不知道在那種情形下『人重自重』這四個字非常的欠扁?」

  「嗯,我知道。」

  「知道還講?妳不怕我扁妳?」

  「怕。」她眼睛沒睜開,但卻皺起了眉,「可還是要講。」

  「為什麼?我們工作人員真的有這麼差嗎?差到妳只參觀了一天,就想要來個大改造。」

  「嗯……」音拉得長長的,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嗯什麼嗯,別人問妳問題,就要好好回答,我剛剛問得很清楚對吧,所以,妳要回答得很清楚才行。」說到後來,展易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他發現,醉後的她真的很好玩。

  雖然還是保持著一定程度的理智,但似乎搞不太清楚自己是誰,當然也搞不清楚旁邊的人是誰。

  「我啊……我是那種越競爭越脫出的人……如果四周的人都很普通,我就會這樣普通,可是如果有一個人很好,我就會想要贏過他……嗯……可我也不是說你很好的意思……吶,你不覺得如果一個環境中,有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存在的話,做起事情來會比較專心嗎?」

  展易皺起眉。這是什麼怪論調?

  輕捏她的臉,「講清楚。」

  「就是……」雅淳終於睜開雙眼,「想偷懶的時候就會想,啊!萬一被那人抓到小辮子呢?結果就是不敢偷懶……當然……這種意識也會鞭策自己……如果輸給一個討厭自己的人,那感覺多討厭啊?」

  所以說,她是故意要激怒他?

  就像鬥牛場上的規則,並不是一種正面的競爭,就是鬥,以好勝來激勵自己不要怠惰、不要停頓,因為對方可能隨時都看著自己,所以要繃緊神經、提高注意力,不可有任何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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