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三哥真是比傳說中的還可怕呀!早知道就不打他的主意了。
南宮沛的身影雖然已經遠去,可南宮十四隻要一想起他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仍是心有餘悸。
南宮沛一走出任笑軒,守在外面的忠心侍衛凌海和石頭就馬上跟上。
「爺,您真的不打算插手這件事嗎?」走了幾步,石頭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問。
「秋水山莊的許小姐對老五真的是愛得死心塌地?」南宮沛答非所問,若有所思的目光直視著前方。
「爺的意思是要威逼許小姐交出藏寶圖來?」凌海猜測著,不過這實在不太像爺的作風。
果然──
「你不覺得讓人將心愛之物乖乖交出來,才是一種享受嗎?」南宮沛收回心神,折扇一搖,揚起頭哈哈一笑,看來這件事還不算太無趣嘛!
爺長得實在很英俊,是那種會令少女見了心兒怦怦跳的男子,但他的表情卻向來陰森,眉宇間就像是籠著一層終年不化的陰霾。跟在他身後的凌海和石頭雖然早就看慣了主人這副德行,卻仍不由得週身一冷。
「可是許小姐答應要將藏寶圖交給爺了嗎?」石頭摸摸腦袋瓜子,還搞不清狀況。
「你呀!哈哈哈哈……」南宮沛也不理他,只是揮動折扇大笑著離開,笑得石頭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忍不住全身竄起雞皮疙瘩。
不多時,一縷熟悉的簫聲飄蕩在南宮家的上空,聽那聲音正是從南宮沛住的退思園傳出來的。
都已經五年了,怎麼爺還是忘不了啊!
石頭和凌海同時歎息了。
雖然這些年來爺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囂張跋扈,好像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但他們都知道,爺當年所受的創傷不但沒有癒合,相反的還爛得更深了……
「爺……」望著高處那挺拔卻孤單的背影,兩人隱約感到一股山雨欲來的氛圍。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秋水山莊──西園
「大哥,你一定弄錯了,旭大哥怎麼可能會是奸細呢?」聽了許嚴的話,許慈忍不住低呼,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
那個曾經從登徒子手裡救了她的旭大哥、那個對她呵護備至的旭大哥,怎麼可能會是此刻大哥嘴裡心機深沉的人呢?
「哼!事實就是如此,是他偷了我們的家傳寶物,就連他自己都不否認這點。」許嚴氣呼呼的對妹妹抱怨。
「可是……」許慈微皺眉心,仍認為這件事是個誤會。
「他已經被我關進地牢,妳就別惦著他了,乖乖把圖交給大哥吧!」許嚴伸出手,貪婪的望著妹妹。
「不……圖不在我手上……」許慈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好、很好,妳這吃裡扒外的傢伙,只會心疼那個人,我就偏偏要折磨他,妳等著看吧!」
許嚴見目的沒有得逞,只能咬牙切齒地拂袖而去。
「不要啊!大哥……」
她想追上去,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哪追得上武功高強的許嚴呢?她才走下閨樓,西園的門便已被許嚴命人鎖住了。
「給我好好守著,不准小姐踏出房門一步。」
「大哥,開門哪!」許慈著急的拍打門板,得到的卻只是大哥要她死心的話,然後就什麼響應也沒有了。
旭大哥,你究竟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回到房裡後,柔荑習慣性的按上自己的胸懷,就像這些日子裡她想起旭大哥時所做的那樣。因為那裡藏著一隻半舊的荷包。而這荷包代表了他對她的承諾和信任。
就像旭大哥曾經說過的,要化解兩家的仇恨,只能靠這張藏寶圖,如果她辜負了他的信任將圖交給大哥,那麼就真的沒希望了!
可……萬一大哥真做了什麼傷害旭大哥的事又該怎麼辦?萬一旭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
畢竟,她知道許家男人對於這藏寶圖的狂熱是何等的可怕。
許慈失魂落魄的坐著,心中是一團的混亂。
「小姐,妳多少吃一點吧!妳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忠心耿耿的小丫頭水紅,望著自家小姐近來益發消瘦的臉,都快要哭出來了。
「水紅,我真的吃不下。」許慈搖搖頭,細緻的臉上有著失眠的痕跡。
「小姐,妳不能再這麼下去,妳的身子……」撐不住啊!
「水紅,妳就當可憐我,幫我去看看他好嗎?」說著,許慈竟朝她跪了下來。
「小……小姐,妳……這真折煞我了!」看見小姐跪在自己面前,水紅嚇得也撲通跪下,「妳先起來……我……」水紅趕忙將她扶起。
「水紅,我好怕啊!妳說大哥會不會已經把他……」光想到那個「死」字,許慈就忍不住顫抖,臉色慘白。
「不會的,小姐,我答應妳去看看他,而且我想莊主不是那種會胡亂殺人的人,那個南宮賊……呃……南宮公子一定還活著。」對於這個欺騙她家小姐感情的傢伙,水紅一丁點好感都沒有,只是為了顧及小姐的感受,這到了嘴邊的「賊子」二字才勉強改了口。
「謝謝妳,水紅,謝謝妳願意幫我去看他。」許慈拉著水紅的手感激道。只要一想到旭大哥正在地牢裡受煎熬,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唉∼∼」水紅輕輕歎息著。
真是造孽呀!善良的小姐竟然會愛上世仇的兒子!千不該萬不該,那天她不該慫恿小姐去遊湖的,要不然也不會招惹了那八百年前的冤家!
「小姐,萬一莊主說的是真的,那……」水紅提起莊主說南宮旭是奸細的事情。
「不會的!旭大哥絕不是這樣的人,你們不瞭解他,其實他……」一說起心愛的旭大哥,許慈就滔滔不絕,神情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
「小姐,不如我現在就去打探一下吧!」水紅實在聽不下去了,趕忙轉移小姐的注意力。
「那就拜託妳了。」
許慈從閣樓上看著水紅出了西園往地牢走去,她的一顆心也跟著飛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