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許嚴氣得七竅生煙,差點脫口罵了粗話。
「莊主,我對慈妹之情日月可鑒、天地可表,」相對於青筋暴露的許嚴,南宮旭一臉怡然自得,「別說是區區藏寶圖了,就連我的性命也能交託到她手上。」
南宮旭這番話雖是對著許嚴說,暗地裡卻是說給許慈聽。
許慈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更是堅定了要用這藏寶圖化解兩家恩怨的決心。
本來許嚴是想分化他們的,但似乎沒有起任何效果,從他們五指緊扣的雙手看來,他們的關係還更穩固呢!
「小妹,妳真的為了這傢伙不顧我們兄妹之誼了嗎?」在昏黃的燈籠火把照射下,許嚴的臉色難看至極。
「大哥,我求你就放了……」許慈苦著小臉,還想說服許嚴,卻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水紅,讓幾個莊丁扛著出現在面前。
如果不是水紅看不下去她鎮日的悲傷,偷偷帶她到關旭大哥的地牢,還幫助她迷昏了守衛,不然她根本無法救出他。
「水紅,是我連累妳了,對不起。」許慈撲上去,淚眼婆娑,愧疚極了。
「只要小姐能幸福,水紅怎樣都沒關係。」水紅緩緩轉向小姐,平靜的安慰她。早在答應小姐幫忙救南宮旭時,她就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所以,現在她倒不驚慌。
「小妹,我給妳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妳還認我這個哥哥,還當自己是秋水山莊的大小姐,妳就給我過來。」許嚴吼道。
「對不起,我……」許慈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嘖嘖,難道孟姜女又要來哭倒長城了?」
黑夜當空,忽然傳出調侃輕浮的語調,眾人眼前一花,包圍圈中間不知怎麼竟出現了一個人。
只見他面容英俊,身穿一身昂貴的紫衫,手拿一把湘妃扇骨的大折扇,臉上還掛著一個招牌式的輕佻笑容。
「南宮沛你--」一看見那張可惡的臉,許慈就覺得心火騰騰的往上直冒,壓根沒注意到南宮旭一見南宮沛出現,就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
「呵∼∼原來小娘子還記得我呀!這真讓我南宮沛覺得受寵若驚、榮幸之至,就是不知道小娘子對我是否也像我對小娘子一樣相思入骨呢?」南宮沛呵呵淺笑,大折扇一搖,外表看上去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可嘴裡說的卻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你……」他若有似無的暗示,讓許慈立刻想起那夜他的無禮舉動,連早就不再紅腫的櫻唇也詭異地刺痛起來。
「小娘子覺得我和五弟哪個較適合妳呢?或者兩個都……」注意到許慈不自覺靠近南宮旭的動作,他的眼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三哥,你就饒了慈妹……」南宮旭截住了他的話。
「老五到底不愧是久歷花叢的個中好手啊!這英雄救美的時機掐得真好。呵呵呵呵……」南宮旭的話才起了個頭,南宮沛就邪佞的道。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不要在這裡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南宮旭還沒來得及出言反駁,許慈已經無法忍受他對戀人的污蔑,破口大罵。
「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小娘子可是說到我的心坎兒裡去了,這代表我和小娘子真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啊!」南宮沛搖著大折扇,賴皮至極的道。
「你--我和你這種人沒話好說!」許慈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別過臉不再看他。
「是啊、是啊!我和小娘子確實不需要語言就能心意相通,誰教我們是真心相愛、情比金堅……」勾起薄唇,折扇一搖,南宮沛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
「南宮賊子,休得在此胡言亂語!」許嚴氣道。
「哦!我這是在胡言亂語嗎?唉∼∼真不知道是誰家捉姦捉到自家的後山上來!呵呵呵……」他的一張利嘴專挖別人的瘡疤,
「唔……」被他這麼一說,許嚴頓時臉上無光,嘴角微微抽搐。
他索性閉緊了嘴、關上了耳,也不管南宮沛再說什麼,只讓手下將包圍的圈圈縮得更緊更密。
許嚴盤算過了,哪怕南宮沛有著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帶著一個受傷之人和一個毫不懂武功的弱女子衝出重圍。
「三哥,多謝你對小弟施以援手。不過今日之事,勢必不能輕易解決,小弟實在不想連累三哥。」南宮旭雙手抱拳道。
「我說老五,你也不用拿話來激我,我可不吃這一套。再說,誰不知道我南宮沛是有名的見死不救。不過……」他悠悠的挑眉,看向許慈。
「不過什麼?」聽到南宮沛的口風一變,南宮旭趕緊追問。
「不過如果是我的親親小娘子說一句救人,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畢竟我和小娘子可是交情匪淺。」他的目光在許慈身上曖昧的流連,言語間更是曖昧至極。
許慈心中倏地一悸,結巴道:「誰、誰是你的親親小娘子?」
「當然是妳啦!」他深情款款,寵溺的看著她。
許慈倒抽口氣,急於澄清的說:「你別亂說!旭大哥你不要相信他,我、我根本不認識他!」
女兒家的清白名聲最重要了,豈能讓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隨意糟蹋?!
「不認識?難道妳不知道我叫南宮沛嗎?」南宮沛微揚高語調,眼神淨是縱容,好像在打量一隻頑皮的小貓咪。
「那、那是你自己要告訴我的!」她蹙起眉心,板著小臉說。
「既然這樣,妳為什麼要收了我定情的碧玉令?」他抬高下巴,以獵人打量獵物的眼神盯著她。
碧玉令--傳說中碧玉城的信物?據說用它能號令碧玉城中五方十三舵。在場的人自然都聽說過這東西,當下引起一陣騷動。
「碧玉令?」許慈一臉錯愕,她何時拿了那種東西。
「是啊!正是碧玉令喔!」南宮沛老神在在的揮揮折扇,相當滿意自己所營造的氣氛。
「小妹,妳真的拿了他的碧玉令嗎?」看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就連許嚴都有些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