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實在是太辛苦了。」
「已經習慣了,那我走了。」對他們點點頭,思俞才走到屋外,卻好巧不巧的與正好返家的元皚不期而遇。
「妳來了!」他笑問。
「嗯!我來送牛奶棒的。」她回頭看看仍站在門口送行的二老,「對了,我剛好要回去。」
「元皚,我們想請思俞吃晚餐,她卻堅持要離開,你幫我留人家一下嘛!」元父跟著說。
「爸,我想她一定是有事才不能留下,您就不要勉強人家了。」他是想昨晚已害她備受夥伴譴責,今天怎好再犯。
他這話倒讓思俞無言以對,心情也瞬間蕩到谷底,看樣子他根本無意留她,連一點都不想。
「對,我有事,那伯父伯母,改天我再來,再見。」她微微一笑,跟著繞過元皚便往外疾步走去。
元皚眉一蹙,緊急追上,「思俞……」
「做什麼?」她走到自己車邊,回頭望著他。
「看樣子妳還為昨晚的事跟我嘔氣,對不對?我現在正式向妳賠罪。」他雙手插在褲袋內,眼底寫滿歉意。
「我……」她垮下雙肩,「我沒跟你嘔氣,是我自己得罪自己好不好?你回去吧!」
「如果不是因為我,妳有什麼心事儘管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為妳解惑。」他瞇起眸子,垂眼凝睇著她那張無精打采的神情。
「解惑?!」她終於笑了,「你是在說笑話給我聽嗎?」
「妳不信?」他攤攤手。
「你別告訴我你會打高爾夫,會商業經濟,現在又多了樣心理學?」她瞟了瞟白眼。
「妳這次說錯了,我沒學過心理學,不過對於某個女人的心理倒是挺有興趣研究的。」他抿唇一笑。
「哦!那你說說看,我現在是什麼樣的心理?」她可以多等一會兒。
「嗯……」他端詳了她好一會兒,「妳心情不是很好,有可能是失戀了。」
「呵!你還真會胡謅,我好得很,不可能失戀,和劉少炎的感情更是甜蜜又恩愛。」她挺起胸,模樣倒像極了在「欲蓋彌彰」。
可他並不揭穿她,只是揉揉鼻子哼笑,「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真的不來我家用飯?」
「你現在才做出邀請不會太晚了?」她氣呼呼地坐進車中。
「妳的意思是我剛剛沒有--」
「你自己想想吧!」說著,她便發動引擎,在元皚能夠意會之前便從他面前揚長而去。
「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他揉揉眉心,突然有些擔心,該不會是他愈來愈不懂她了?
只不過他強迫自己少對她付出關心,免得將來一發不可收拾。但這點,她應該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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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揮桿吧!
思俞一個人跑到高爾夫球練習場,一球球的揮舞著。
當看見它被她用力一擊撞到紗網墜落時,她的心情就變得好緊繃,感覺上她就好像那顆被困住的小白球,永遠也掙不開那局限的世界。
「討厭!」她忍不住落下淚,難受得大叫著,「你為什麼就不懂我?」
可她要他怎麼懂她呢?在他心裡,她只是個愛自己,不愛男人的女人,而且她從一開始就灌輸給他這個觀念,又如何要求他改變?
再一次用力揮桿!
更煩的是她母親昨晚又來電狠狠削了她一頓,說她忘恩負義,絲毫不念及劉少炎對她父親的付出,將他給趕走。
天!做醫生救病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她也不會不還錢,這樣就等於欠了他嗎?那麼從小到大幫她醫過病的醫生她不是都得嫁了?
「恨呀!」猛地一揮,這次卻揮了個界外。
「喂,我的學生哪時候會打出這種球了?很難看耶!」她沒想到那熟悉的聲響會出現在她身後。
可她不敢回頭,就怕自己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
「今天不是假日,你怎麼有空過來?」她又繼續揮著球,一邊問道。
「年假太多不休一休,今年一過就不能休了,所以打算頹廢個幾天。」元皚的意思像是他已請了好幾天假了。
「你……你說什麼?」思俞這才旋過身。
「我說我請了長假,正愁不知道要怎麼打發呢!想不想趁這段時間把球給練好?」他對她驚愕的臉蛋眨眼一笑。
「你真的有空?」她有點懷疑。
「非常有空,有空到可以當一個女孩的炮灰,隨妳轟吧!」他似乎一眼就瞧出她情緒很差,似乎從上次見面就延續到現在。
「我的氣才沒這麼多呢!」她皺起眉。
「No,我剛剛明明看見妳身體週遭都有著一股光彩,那火焰好強呢!」他誇張地形容著。
「那我乾脆去發功算了。」思俞被他逗得一笑。
「來吧!今天教妳新的東西。」他拿起球桿,走了過去。
可今天,在他的教導下,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直在乎著他貼近自己的溫暖氣息與男性味道。
尤其是他的身軀每每一靠近自己,就會讓她產生一股前所未有的顫悸,這就是所謂「愛」的感覺嗎?
「元皚,其實我和--」
「妳今天不太專心喔!如果無法冷靜下來,那就休息一下吧!」他的話正好打斷了她,讓她再也難以開口。
「對不起。」她已經強迫自己要拿出平常心了,沒想到卻怎麼也無法假裝不在意。
難怪人家會說「情愛難解」,情與愛這兩個字果真像極了罌粟、嗎啡,讓人就此沉淪,卻情願深陷。
「思俞,老實告訴我,妳到底怎麼了?」望著她低垂的容顏,他心底滿是不捨,就怕自己突兀的關注會造成她的壓力。
「沒事,大概是處於低潮期吧!」她微笑地撥了撥耳邊的發。
「那……想不想去大叫幾聲?把心底的不滿都吼出來?」突然,他臉上寫滿雀躍。
「你的意思是?」
「走,我們去遊樂園。」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他話才剛說出口,便抓住她的手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