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聽我說!我老早已經請人把機票送去給她,讓她回洛杉磯去,我認為我能做的就是這樣了。」
「Guido,她沒有回來!」Peter的聲音很急,彷彿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她的家人找上了我,問我知不知道她上哪去,她丟下了兩個小孩不顧,也沒有給她母親生活費,她媽逼不得已四處找人,而Karina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消沒息了,現在法院要把孩子帶走,所以我們必須知道她人在哪裡!」
聽了Peter的話,賀寰稽沉默了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裡。」
「你不能幫我們找找她嗎?你最後請人送機票給她是在哪家飯店?這些至少你知道吧!」Peter忍不住歎了口氣。「Guido,至少你們以前也曾經在一起過,難道你不能不計前嫌幫她這一次嗎?她說起來也算是個可憐的女人。」
「Peter,你知道我愛莫能肋,你也曉得她為什麼來台灣吧?」因為米綾就在他旁邊,賀寰稽不想把話說得太白,Karina對他說她是想見自己一面才到台灣來的,他怎麼能再和她見面?他早就已經告訴她他們兩人不可能還有什麼未來,可是Karina卻一直不死心,如果他真的和她又見了面,他可以想像Karina會怎麼在他面前掉淚啜泣,到時候難過的會是他。
「我知道……她只是不肯放棄而已。」
「所以呢?她也要改變其它人的人生去配合她嗎?這對其他人來說又公平嗎?」賀寰稽只覺得頭很大,如果Karina真拿了機票就回洛杉磯那也就算了,但是她沒回去,連小孩也不要了,現在小孩真的要被帶走,她人卻不知在何方。
「總之現在在台灣的就是你了,你不幫忙的話又說得過去嗎?」
「我盡量把這消息傳給她,如果她不和你們聯絡,我也沒有辦法了。」賀寰稽能做的就是這樣,再多只怕到時候反而傷了自己和米綾的感情。
掛斷電話,他呆坐在床邊半晌,直到米綾拿起毛巾替他擦乾頭髮,賀寰稽才回過神來。
「頭髮濕濕的容易感冒喔!」她一面擦著他的頭髮一面叮嚀著。
「嗯,我去把頭髮吹乾。」
賀寰稽站了起來,直接走進浴室裡,拿起來吹風機吹乾頭髮,但是心思卻仍停留在Peter所說的話裡。
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也許該幫幫Karina,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他怎麼能在明知道Karina對自己還有所希望的情形下又去接近她!賀寰稽望著鏡中的自己,只覺得麻煩似乎一步步的在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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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綾果然被裁員了,失去工作的第一天,她用盡了所有力氣把安安和自己所住的屋子徹底的打掃了一番,等安安回到家差點認不出來這屋子就是她們同居的小公寓。
「米綾,妳怎麼了?」
「沒事啊!反正我們搬來這麼久也一直沒有時間打掃,所以我就想趁現在有時間,就打掃一下。」米綾脫下工作手套,朝安安聳聳肩。
安安仍留在原公司工作,幸運的沒被列入裁員名單裡頭。
「還好我有帶晚餐回來!」安安舉起了手中的袋子。
「太棒了!我還在擔心等下還得出門去買呢,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喔!」住在一塊其實好處也挺多的,安安個性爽朗,又是個開心果,總是為她帶來了許多樂趣。
吃完了晚餐,安安突然開口,「米綾,我知道妳跟賀寰稽在一起,以妳的個性是不可能跟他伸手要錢的,但是妳真的不打算找工作嗎?」
「我已經寄了幾份履歷表出去,現在就等人家通知我去面試了。」她當然也會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就算有了完美的男友,她還是想要有自己的經濟能力,這點安安是曉得的。
「賀寰稽大概不明白吧!妳現在只是當他的女朋友,沒有正式的名分,妳就算用他的錢也會覺得有些彆扭。」
「其實我知道他是好意,算起來他已經很疼我了。」只是她有時候會胡思亂想,即使明明照著寰稽的規畫走,對她來說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但她就是覺得不安。
「我當然知道他疼妳,哪個人不知道賀寰稽對妳好,只是你們現在還在轉折期,這時候正好也可以給他來個試驗,有些男人在這時候就會原形畢露,開始以為自己就是神了,女朋友或老婆就是得聽他的話,如果他的態度有了轉變,正好也可以讓妳考慮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反正你們還沒結婚嘛!妳也有權利選擇說停。」
「他最近好像有點煩……」米綾把聽到的電話的事跟安安說了一遍。
「妳確定對方是女人嗎?」
「嗯,他有說她的名字,是Karina,應該就是女人了吧?」
「他們是什麼關係啊?」
「我不知道,可能是以前在洛杉磯的朋友,那女人跑到台灣來,好像被騙了錢還是什麼,之前打電話請寰稽幫忙,寰稽看來有些不太願意,他說那女人是個麻煩,不過他還是幫她買了機票,請旅行社把機票送去給她讓她回美國,我親耳聽見他要旅行社的人拿回簽單給他,讓他確認機票是送到她手上沒錯。」
「看來他是不太想惹事。」
「嗯……不過我覺得那女孩子也挺可憐的,一個人待在台灣,她後來竟然沒有回去,現在所有人都在找她。」米綾說著說著還有點同情那個叫Kad目的女子的處境。
「喂!妳有沒有搞錯?那女人可能是妳的情敵耶!」
「她給寰稽帶了不少麻煩,所以我想……應該不會吧?」米綾也不確定,畢竟她從來也沒問過寰稽關於那女人的事。
「那可不一定,妳最好跟賀寰稽問清楚那女人的底細,至少讓他知道妳注意到那女人的存在了,我看賀寰稽也是個好人,只是當真有女人自己送上門來,沒幾個男人可以坐懷不亂,加上那女人還是國外來的,作風大膽是難免的事,妳最好不要以為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