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亞有片刻間忘了現實,她閉起眼享受他帶來的歡快,甚至差點把持不住而響應,總算理智在身體即將背叛的前一秒恢復清醒,一時的激情能換來什麼呢?她推不開壯碩的身軀,只能逼自己冷硬,不被他所迷惑。
龐然感受到她的冷漠,他的唇離開冷冰冰的小嘴,看著她木然的眼神。
「假使這是分手要付出的代價,我任由你處置。」
龐然臉色發白,跟鎗的離開她,陰鬱苦笑,「心心,妳得到妳所要的了,我不會再來煩妳了。」說完,大步的奔出了房間。
唐心亞蜷曲在床上,她如願的趕跑了龐然,為什麼她的心沒有輕鬆一點,反而更加痛苦呢?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她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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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數天,龐然沒再出現,唐心亞每天都整理一點行李,隨著簽證辦好,機位訂好,連學校也聯絡好了,她的心情反而一天比一天的低沉。
終於,明天就要離台灣了,中午,她來到唐氏大樓,哥哥找她吃飯,也算為她餞別。
走入唐柏亞的辦公室,他在講電話,比著手勢要她坐一下,唐心亞在沙發坐下,電視打開,定在新聞台,她打發時間看著。
不一會兒,唐柏亞掛斷電話,穿上外套,「走,去吃飯吧。」拿起遙控器正欲關電視,突然插播新聞快報。
「根據最新消息,北市郊區的新市鎮工地剛才發生了重大事故,有一名工人從十二層樓高的工地摔下,身受重傷……更正,本台得到的消息摔下來的不是工人,而是工地負責人,龐大企業的總經理龐然,摔傷的人就是總經理龐然,傷勢非常嚴重,性命垂危,已送到最近的X醫院急救……」
「咦?」唐柏亞看到妹妹的神色不對,連忙扶住她,「心亞……」
唐心亞抓緊哥哥的衣襟,「是龐然,是龐然……」
「我知道是他,他太不小心了,心亞,妳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快坐下來。」他要扶她坐下。
唐心亞搖頭,驚慌失措的要求,「哥,帶我去醫院,我要去看他,快帶我去醫院……」
「妳要去看龐然?這……」
「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唐心亞等不及,掙扎著就要街出門,唐柏亞連忙拉住她。
「妳這樣我怎麼放心讓妳自己去坐車,好,哥哥帶妳去。」
「那快點,快一點……」唐心亞抓著哥哥,就要往外衝。
坐在車裡,唐心亞雙手絞扭,滿臉焦急,牙齒緊咬著下唇,都要咬出血了。
「心亞,妳都與龐然劃清關係了,怎麼還會為他這麼著急?他的生死已經和妳無關了。」唐柏亞冷酷的說。
「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不管如何,我都不要他有事,他要沒事,他絕不能有任何的事。」她告訴著自己,他不會有事的,再怨他、再氣他,她也不要他有一丁點的事,老天爺,龐然不可以有事。
車子來到醫院才停下,唐心亞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下車,直衝急診室。
唐柏亞也連忙下車,緊追著妹妹。
唐心亞才剛奔入急診室,差點和人相撞。
「阿雄。」她驚叫。
「嫂子,妳怎麼來了?」
「龐然呢?他人呢?」唐心亞抓著阿雄急問。
「老大他……他……」阿雄垂下眼,面容哀戚。
唐心亞心一涼,腿軟得站不穩。
「心亞。」
「嫂子。」
唐柏亞和阿雄同時扶住她。
「我要見龐然,帶我去見他,快帶我去……」抓著阿雄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唐心亞白著臉哀求。
阿雄點頭,「嫂子,跟我來。」
說著,他帶著唐心亞走到急診室旁的獨立房間,裡面站著四個和龐然很親的員工,看到唐心亞,大家都低下了頭。
唐心亞一進入房間,眼睛只盯住房裡唯一的一張病床,床上躺了個人,但她看不到他的面容,因為白布將他整個包覆住,她多希望這時她能暈倒,就不用面對殘酷的事實,可惜天不從人願,她直到碰到了病床,神智依然清楚。
攀著病床,她呆愣愣的一時反應不過來,許久後,一顆淚從她眼角流出,墜落在白布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淚珠像傾盆大雨,不住的掉落在病床的白布上,最後她哭倒在病床上。
「龐然,龐然……不會的,這不是你,不是你,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不管!我雖然說不原諒你,但是沒不准你再來追回我啊,你為何就撒手不要我了?嗚……回來,龐然,回來啊,我願意原諒你了,我什麼也不計較了,只要你活過來,只要你再回到我身邊,龐然,你聽到沒?你快起來啊……I
撐不住自己的重量,唐心亞滑坐到地上,哀哀切切的痛哭著,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也無法接受龐然死亡的事實,她傷心欲絕,悲痛難忍。
「龐然,我愛你,我愛你啊……你起來,我願意對你說上一千次、一萬次的我愛你,你丟下了我,要我怎麼辦?你要我如何活下去?龐然,龐然……」她嘶聲哭喊。
有人來到她身後,將手放在她肩上。
唐心亞揮開那人的手,「走開,不要管我,我只要龐然,我只要他,其它人走開……」
「心心。」
「不要叫我,走開,走……」她索性摀起耳朵,哀哀哭泣,
來人乾脆也蹲下身,將她摟入懷裡。
「放開我,放開……」唐心亞又哭又掙扎。
「心心,是我。」一雙大掌連忙穩住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是我,是我啊……」
唐心亞看著他,呆了呆,小手才顫抖的摸上他的臉,「龐然,是你,龐然,你活過來,你活過來了。」
龐然又心疼又好笑,「我不是活過來了,我是沒事,也沒受傷。」
「你……你不是從工地摔下來嗎?」她腦裡一片混亂。
龐然抱著她站起身,「咳,那……那其實是……是個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