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皺緊眉。
「因為少爺要去找蘇家小姐。」他揉揉眼。
「蘇家小姐?」丹霏瞇起杏眸,心裡有把無明火竄起。
他竟然去見那位蘇家小姐!雖然尚未見到那女人的身影,但她打從心底討厭起那個女人。
「是啊,蘇家小姐,跟咱們家少爺感情可好著。」
「喔,怎麼個感情好法?」丹霏笑得詭譎,雙手早已不自覺緊握成拳。
「好像在我還沒來到厲府時,他們就很要好,蘇家小姐每個月都會請少爺去府上作客,有時少爺甚至會待在蘇府半個多月,蘇家小姐才肯放少爺回來。」元華沒瞧見丹霏眼底逐漸加深的怒氣,繼續說著:「也不曉得怎麼地,少爺也好像很喜歡去蘇家小姐那兒,不曉得他們怎麼有那麼多話好聊?之前還有人說少爺跟蘇家小姐是郎有情、妹有意,互相喜歡。」
「是嗎?」她咬牙切齒。
郎有情、妹有意……互相喜歡……她恨透這些字眼。
「妳怎麼啦?說話怪怪地?」元華才一轉過身,就瞧見丹霏那母夜叉似的兇惡神情,這才驚覺自己說錯話。
完了,他剛睡醒,迷迷糊糊地,竟在她面前亂嚼舌根,說些少爺見不得人的事。
突然,丹霏一改神情,笑逐顏開,邁步逼向他,「雖然我待在這兒這麼久,但我對洛陽還是不熟。」
元華臉上雖陪著笑,腳卻直往後退去,「那又怎樣?」不曉得怎麼地,心裡總有股不祥的預感。
「你在洛陽又待多久啦?」她很輕、很柔地問。
「少說……也有三、四年了……怎麼啦?」元華還寧可瞧她那似母夜叉的兇惡模樣,也不願見她如此和善。
除了不習慣外,還感到莫名的恐慌。
「那你知不知道蘇家怎麼走?」她再問,語氣更加輕柔。
她需要個領路的,而那人非他莫屬。
「知……知道……」元華原本打算說不知道的,但在她那帶著強烈殺意的眼眸瞪視下,他不得不降服。
嗚……他沒用、沒用啊!
「那就好。」丹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拉著他往自個兒的廂房走去。
「妳帶我到妳廂房內做什麼?」元華不解地問。
丹霏不發一語,將放在包袱內的數十枚銀針和數包藥粉取出,全放入衣袖內。
「妳拿那些是什麼東西?」元華鈉悶。
「毒針和毒藥。」
聞言,元華嚇得腿都軟了。
「丹……丹大姊,妳帶這些東西做什麼?很危險的,還是快收回去吧!」或是馬上銷毀也成。
丹霏轉過頭,笑得燦爛,「這還用說?當然是拿去殺蘇家小姐和你家少爺用的,你最好乖乖帶我到蘇府,要是領錯了路,我就拿針扎你,知道嗎?」
元華差點哭出來,只能猛點頭。
瞧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把少爺和蘇家小姐的事,當著她的面給抖出來,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嗚……少爺,元華對不起你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蘇府
花園涼亭內,厲耀前方坐著蘇玉霓,只見她擊了擊掌,立即有數名婢女向前,手上端了各式各樣難得一見的珍貴藥材。
「厲哥哥,這些東西就送給你當作見面禮,請你笑納。」
厲耀搖了搖頭,「妳明知道我並非貪圖這些珍貴藥材才來見妳。」
「這事我當然知道,不過小妹就是想送你,要不然依你那散漫的個性,肯定沒在打理藥鋪裡的事,再這樣下去,你的藥鋪遲早就要關門大吉。而這些藥材,你若是有機會賣給幾位客人,肯定能賺不少錢,這樣你那間藥鋪就還能繼續經營。」她可是為了他好啊!
厲耀聽她這番話,真不知該感謝還是發怒。
而他和她相處久了,對她的性子早已摸透,知道她講這些話並非惡意,也是出自一片善心。
「那我就收下了。」
「這才對嘛!」蘇玉霓笑了開。
「對了,妳在信上所提起的事──」
「等等,妳們把東西擱下後,就下去吧!」蘇玉霓冷眼往一旁的婢女們瞧去。
「是。」
待所有婢女全退下後,蘇玉霓這才笑盈盈地站起身,坐到厲耀身旁,緊挨著他的高壯身軀。
「厲哥哥,你快告訴我嘛!有關──」
「不好了,有人闖入後花園!」突然有人高揚著聲音警告。
「啊?」蘇玉霓訝異地轉過頭,卻瞧見有枚銀針往她的方向射來。
「小心!」厲耀立即抬起手,為她擋下這枚奪命銀針。
銀針前端有抹黑,上頭餵了毒!而會這麼做的,只有一個人……
「你幹嘛為她擋下?」丹霏氣急敗壞地跺腳大吼。
「胡鬧!」厲耀取下刺入手臂的銀針,站起身,惡狠狠地瞪向丹霏,「我要是不擋下,她就被妳殺了!」
丹霏身旁的元華,後衣領仍被她捉著,「是啊……丹大姊,妳……可千萬別拉著我殺人啊!」
嗚……他好怕成了「幫兇」。
「厲哥哥,她是誰?還有……那個矮不隆咚的小子,不正是你的隨從元華嗎?」蘇玉霓挨著厲耀的手臂。
「妳……妳給我離他遠一點!」丹霏氣得再往蘇玉霓的方向射去數枚毒針。
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怎麼了,就是不能容忍別的女人靠他這麼近,竟然還抱著他的手臂……殺無赦!
厲耀見狀,立即抬腿一掃,將她所射來的毒針全數踢落地面,不讓她傷到身旁的蘇玉霓。
「你──」丹霏見狀,氣得快哭出來,「你幹嘛老護著她?她究竟是你的什麼人?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嗎?怎麼現在又抱著別的女人?」
他撒謊啊!而她竟如此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她真是傻子,竟被他耍得團團轉。
蘇府家丁們衝入後花園內,準備要制伏不請自來、擅自闖入的丹霏與元華。
「慢!」蘇玉霓自厲耀身後站出來,揮手要家丁們停下腳步。
家丁們只得全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