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當櫻櫻美黛子,絕非他所願;簡單一句話,他不會讓她太好過就是了。
「打理?」什麼意思?
「就是讓用餐環境更舒適。」其實就是「打掃」,但他故意用模糊不清的說明方式。
「喔……」聽起來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這表示他真的想測試她的能耐嘍?「沒問題,看我的!」為了讓他對她另眼相看,她一定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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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朱天南一進餐廳,就看到滿屋子的紅玫瑰,差點沒抓狂。不管是玄關或是個別包廂房間,全都擺上一朵火紅的玫瑰,無一倖免。
「於、涼、悠!」他的聲音大到讓餐廳裡的燈飾都開始搖晃。
「幹麼?」她從其中一間包廂慢吞吞地來到他面前,手裡還拿著一朵玫瑰花和剪刀。
「你為什麼把所有的房間都插滿花?!」此時他「冰塊」的外號已經不翼而飛,叫他「火山」還比較貼切。
「很漂亮吧,那是我家種的花喔!」她今天一早起床就將自家庭院的紅玫瑰花全部剪下,只剩下光禿禿的枝頭,老媽看到後差點昏倒。
「我只是要你幫忙清掃、打理環境清潔,沒要你插花。」其實餐廳已經有人負責打掃,他只是不想讓她太閒罷了。
「你不覺得插上花後,比較有氣氛嗎?」她可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呢!
「我的餐廳不需要這種氣氛!」又不是汽車旅館。
「是你自己叫我讓用餐環境更舒適的,你還嫌什麼?」忙了一個多小時還被嫌棄,她也老大不爽,拿著剪刀揮呀揮地。「難不成你是故意整我的?」
他趕緊拿過她手中的凶器。「你只要幫忙清潔環境,其他不需要多事。」奇怪,她身上怎麼老是帶著凶器?
「可是……」她委屈地嘟囔。「那些阿桑又不讓我幫忙,他們怕我搶走工作,連掃把都不讓我摸……」
「嗯……」這倒是,現在工作不好找,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一個適合她的缺。「這樣吧,你幫忙招呼客人。」最近剛好有一個服務生離職、正愁人力不夠哩。
「我為什麼要做服務生的工作?」老是要她「不務正業」,就是不肯教她真本事,他還真是小器耶!
他不答反問。「你為什麼想來跟我學料理?」
「經營我們家的餐館哪。」她不是說過了嗎?
「那就對了。」
「對什麼對?這跟那沒關係吧?」想誆她,門兒都沒有!
「你家餐館的規模很大嗎?」他不疾不徐,請君入甕。
「當然是家小餐館。」她家又不像他家這麼有錢。
「既然如此,你難道不需要學學如何招呼客人嗎?那可是最根本的基礎。」
「……你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心?」聽他這麼一說,似乎是為自己好,但又不相信他突然轉性了。
「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這幾天已經面試好幾個人選,其中有一個很符合我的條件,我這就去通知他來……」他故意轉過身,作勢要走,卻被她一把拉回——
「等等……不用了,我來做就行了。」她一定會好好努力,最好將他的客戶全部搶到「如花亭」去,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他故意一臉勉為其難的交代。「好吧,可是我很懷疑,你有能力招呼客人嗎?」
「我……當然可以。」雖然沒有伺候過人,但她相信自己一定沒問題。
竟敢懷疑她的能耐,她非要好好做給他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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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身穿粉紫色櫻花圖樣浴衣的涼悠,笑容可掬地推開和式拉門。「先生,您的龍蝦生魚片和鮪魚壽司。」她慢慢地跪坐到矮桌旁,生澀地將盤子端上桌。
這是她第一天上陣,雖然上菜的動作有些生硬、不自然,但是漂亮的臉蛋足以彌補一切。
「喲,朱天南什麼時候轉性了,竟然開始僱用女人?」主客是一個看起來色色的中年歐吉桑,見獵心喜,立刻摸上她滑嫩的小手。「你長得挺不錯的……」
「喂!」涼悠一把甩開他的毛手,倏地站起來,雙眼圓睜,怒目斥責——
「你幹麼毛手毛腳?噁心!」
「你……」色色歐吉桑驚訝地愣在原地,第一次碰到這麼不識抬舉的女人。
「你那是什麼態度?竟然這樣跟我們老闆講話?」另一個同來的年輕人竟然跟色色歐吉桑站在同一陣線,助紂為虐。
「你是瞎子啊!沒看到他在吃我的豆腐嗎?難道我還要乖乖讓他吃?」她滿臉嫌惡地瞪著一臉肥油的歐吉桑。「色狼!」
「你……」一身金光閃閃的吳有福,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她最討厭拿身份壓人的人,才不吃這一套哩。
「你……」吳有福怒指著一臉不屑的涼悠,大發雷霆。「馬上給我叫朱天南過來!」他可是好幾家大餐廳的老闆兼餐飲工會理事長,這個黃毛丫頭竟敢有眼不識泰山!
真是氣炸他了!
「是。」身旁的小嘍囉陳苟使唯恐天下不亂地拉開紙門,狐假虎威,大聲嚷嚷——
「去叫朱天南過來!快呀!」
「明明是你自己豬哥,竟然還想惹得眾人皆知,真是不要臉!」涼悠對於吳有福囂張的行徑不齒到極點。
吳有福的嘴角氣得微微抽搐。「……我看你還要嘴硬多久?」
「哼!」涼悠的反應則是將頭轉向一邊,對於這種仗勢欺人的肥豬,她根本懶得理會,連看到他的臉,都覺得噁心。
「你……」
這場騷動連帶影響其他用餐的客人,其他服務人員除了安撫客人的用餐情緒之外,也在第一時間通知朱天南,沒有多久他就趕到現場——
他將紙門關上,冷冷的視線掃向在場的三個人。「什麼事?」他在廚房聽到有人鬧事而且是於涼悠負責的包廂,連圍裙也來不及脫下,便直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