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死狗!」傑森怒容滿面地翻站起身,眼看著就要衝向前去。
「不痛!我不痛了!」一聲咒罵,嚇得還坐在地上的荳可,急伸出手扯住他。
頓時——
碰的一聲,傑森再次摔倒。
「呃?」看著眼前一臉驚愣的酷顏,再看向自己緊扯住他的手,洛荳可連忙放開手。
「你——」拍掉鼻尖上的海沙,一道道冷氣自他鼻孔猛噴出。
「對……對不起,一時失手。」洛荳可一臉尷尬,聰明地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是嗎?」他咬牙道。
似發現荳可的無心之過,黑爵士突然奔向傑森,伸出長長的舌頭直舔著他的臉。
「滾開!快滾開!」突遭狼狗舔舐的傑森,瞠大眼,一邊不住地以手隔開它。
「傑森,黑爵士真的很喜歡你,還幫你洗臉。」荳可在一旁討好說道。
「快叫它滾開!口水那麼多,噁心死了!」傑森氣得叫道。「再不叫它滾,我就把它送回去!」他覺得全身開始不對勁了。
「好好好!你別生氣,別生氣!」他的威脅,對荳可起了效用。「黑爵士,快點過來。」
聽見荳可的叫喚,黑爵士又舔了傑森兩三下,才往她奔去。
「汪!汪!汪!」繞著她的四周轉幾圈,黑爵士使勁的想把她推往海水間。
那讓艷陽照得閃亮亮的海水,遠比白沙還要來得引它注意。
「啊!黑爵士!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啦……黑爵士——」被狼犬一再往前推去的荳可,直笑著轉身,想閃開它的舉動。
像是抗議無效,荳可依然被動的被推向前面幾步遠的海水處。
「衣服會弄髒的……黑爵士——」她笑著拉高裙擺,以免弄濕。只是,她裙角才撩高一些,黑爵士即撲向海水,弄得一身濕,又奔回她眼前。
黑溜溜的圓眼,直盯看著高高在上的荳可。它搖擺著尾巴。
「黑爵士?」它的悶不吭聲,教荳可擔心。
才俯下身,想探看它是否被海水中的異物弄傷,荳可就因它猛甩身子,而向後跌坐白沙上。
啪啪啪,一陣水花濺得荳可連忙抬手摀住臉。
「啊!死黑爵士!」洛荳可尖聲笑罵著。
「汪!汪!汪!」見她遮臉模樣,黑爵士興奮朝她咧嘴猛吠。
再走近她,黑爵士忽然背轉過身,後肢快速朝荳可,耙踢有著暖暖溫度的白細海沙。
「黑爵士,你在做什麼!」她一邊叫,一邊往傑森身邊爬過去,想避開狼犬的踢沙襲擊。
只是,被濺濕的連身洋裝,還是遭到海沙的粘附。她抬手想拍掉臉上泥沙,但不用看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是越擦越髒。
「氣死人了!」撩開遮住視線的亂髮,荳可一身狼狽撲向它,想好好教訓它。
看看自己,再看看從後面爬出來的荳可,傑森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哈……你現在的樣子,好慘!」
荳可驚訝回過頭。那爽朗的笑聲,是她從未聽過的。
放聲大笑的俊顏,猶如金色陽光般的耀眼。抬手遮住頂上陽光,荳可一臉怔愣的直盯著傑森看。
感受到來自她的緊盯凝視,他笑聲頓停。她那十分意外的表情,教傑森懷疑自己剛才可能笑得太誇張了。
只是,曾幾何時,他能笑得這樣開懷而盡情?
「怎不笑了?你笑的樣子好帥!」放棄訓狗的念頭,荳可跪坐到他面前,一雙黑瞳直盯著他。
「我知道。」伸手攬過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傑森毫不謙虛的接受她的讚美。
「你說這樣會不會太便宜我了?你人帥又有錢有勢,讓你娶我,好像有點委屈。」她試探道。
「那如果我說,當初我是有目的接近你,你會不會生氣?」他不答反問。
「目的?什麼目的?」荳可微怔。為什麼他最近總問一些莫名的問題?
看她仍毫不知情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傑森極想坦白告訴她,她曾是他與文斯之間的遊戲人選。
只是,在一切仍未成定局的情況下,他實在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再說,那事又不重要,他也沒有非說不可的必要。
「沒什麼。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會不會緊張?」笑點她沾有海沙的鼻尖,他轉移話題。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但是——」躺進他懷裡,荳可笑著閉上雙眼,「你總能給我一種安全感。」
對他,她有十足的信任。
那將自己的一生,交到自己所信任的男人手上,又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張開眼眸,她見到他眼底的溫柔。輕輕地,她微揚唇角,笑出一抹柔媚。
俯低下頭,傑森想吻上她微傲的唇,但是——
突然疾甩而來的海水及海沙,教兩人一愣。
荳可急忙翻坐起,躲到傑森的背後,拿他當擋箭牌。
「黑爵士,又是你!」荳可氣壞了。氣鼓兩頰,她拄地站起。
「可惡!我要把它給宰了!」傑森已經衝動站起。
「汪!」一見兩人同時惡臉相向,狼犬步步後退,神情警戒地盯著兩人。
退到一定距離,黑爵士迅速竄逃。
「呃?」宰?荳可又被嚇到了。
急奔向前,她張開雙臂,擋在傑森面前。
「傑森,沒那麼嚴重的,黑爵士只是比較愛玩而已,你不要……」
「愛玩?它連我都敢玩?可惡!」荳可的話,教他是越想越生氣。
一個轉身跨步,他越過荳可,疾步衝向前,誓言逮住那只討人厭的狼犬。
「傑森!不要啦!不要這樣啦!」撩起裙擺,荳可一臉慌張地跟上去。
看到傑森今天肯應她要求,將黑爵士弄回家,她心底真有說不出的感動,也以為他並沒像羅斯說的那樣討厭狗。但是現在——
「傑森,黑爵士,別這樣啦……」奔上前,她急得想分開人與狗。
雖然受過訓練的黑爵士,不會因貪玩而咬傷傑森,但是,看一眼似已經氣昏頭的傑森,她真的好擔心,黑爵士日後在這宅裡的安危。
洗去一身泥沙與疲累,傑森身穿浴袍,佇立在寬大的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