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驚看眼前清新臉龐,莎麗身側雙拳倏地緊握。
沒注意到莎麗的異常,荳可不滿的繼續叫道:
「你不是對我最好、最幫我的嗎?我想爸媽時,你就幫我掩飾行蹤,讓我偷溜回台灣;我想 出去玩,你也會幫我引開大門守衛注意,讓我順利偷溜出去;就算我想吃甜食,你更會托人幫我偷渡進來。那你今天——」荳可越說越不甘心,作勢出手捶她。「你今天怎一直捉弄我啦?你最討厭了!」
一連串的抱怨,及時安撫莎麗驚慌的心。她抓住荳可向她捶來的手,緊緊地攬在胸前。
「我最討厭?」她一臉痛心。「你好沒良心哪,竟然對我說出這種話,虧我對你這麼好,你……你果真是有了情人,就不要朋友了。」
「什麼情人!我和他根本就沒什麼。」荳可紅著臉叫道。「再說,找我的又不一定是他,他條件那麼好,怎可能……哎呀!你不要胡說啦!」
也不知是有意或無意,莎麗總一再地想以男女感情事,來轉移荳可對其他事的注意力。
「我胡說——」她話沒說完,就讓荳可急口截斷。
「不理你了!」抽回被她緊抓在胸前的手,荳可急旋過身,想盡速逃離她的捉弄。她知道,要是再讓莎麗繼續說下去,自己準會無力招架的。
擔心她會隨後追上,洛荳可不顧腳下冰刀行走困難,跌跌撞撞地逃往更衣室。
而原想嬉笑追上前的莎麗,突然靜止不動,退去笑意的眼眸,有些冰冷、陰森,就好似荳可旋身的那一剎,同時也凝住她眼底原有熱情。
那抹一再佔住她前方視線的纖細身影……
才伸手握住五A一室門把,洛荳可就因有人突然自裡面拉開門,而狼狽撲跌進去——
「啊!」驚嚇同時,她身手靈活,借助一旁的支撐物,及時穩住自己。
避過一場摔跌倒地的難堪,荳可覺得自己今天運氣不錯,沒在外人面前摔得四腳朝天,也沒給教練丟面子。只是……
正慶幸逃過一劫的她,才剛重重吐出一口氣,就因發現手中抓的支撐物,而怔愣住。
手臂?怪了,教練何時開始穿起西裝來了?順著手臂往上瞧,洛荳可慢慢研究著眼睛所看到的。「這西裝很貴吧?」她覺得這西裝的質感,好像還不錯。
「等會我可以請人問問看。」及時扶住她的傑森,頓了一會才回道。
「教練,你聲音怎麼變了?」沒留意身邊異樣,荳可暗自想著是不是要給遠在台北的老爸也買一套。
「教練,你這西裝做得還真不錯,穿起來感覺上整個人都變挺、變高——」
一點也不畏懼法蘭教練平時嚴厲的模樣,荳可大方的想誇誇他。只是,高字尾音還沒斷,洛可就因意外出現眼前的酷顏,而猛眨雙眼。
「呃?」這下玩完了,她一定真讓莎麗給催眠了,不然她怎會把教練,看成那個傑森·格林頓呢?抓住他臂膀的手,不自覺施了勁。
「就當你是在讚美我好了,謝謝。」猜想她腦子的反應沒肢體動作快速,傑森噙笑說道。
「啊!」一聲尖叫,衝出她的喉嚨。再次傳入耳的低沉嗓音,讓荳可嚇得猛甩掉手中臂膀。
雖然剛才莎麗就已拿他開過玩笑,但她根本就沒想過,短時間內,真會再見到他。
「小心點。」見她就要向門外摔去,傑森擰眉,伸手將她攬向自己。
急忙站穩身子,洛荳可趕緊拉開環住她腰的大手。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滿臉羞紅。
「沒事,過來看看我們的法國代表練習得順不順。」他態度十分友善。
「荳可,你見過格林頓先生?」法蘭教練擰眉。
「我……」她張口無言。
「前些天洛小姐有到我那裡玩。」傑森笑著替她說明。
「啊!你!」頓時,荳可臉色由紅轉黑。
果然是來打她小報告的!荳可氣得恨瞪他數眼。
大鼻子!小眼睛!沒格的死洋鬼子!一句句咒罵,源源不斷衝上她的小腦袋。
「洛可!」法蘭怒喊出聲。「我是怎麼交代的?!」
那一聲怒吼,教荳可馬上立正站好,認命的垂下頭。只是,臨低頭之際,她不忘再恨瞪禍首一眼。
「教練,對不起,我錯了。」她突然改變的表情,教傑森滿臉迷惑。
「怎麼了?」轉過頭,他看向一旁大會執行長。
他希望此刻,除了眼前正忙著對洛荳可猛訓話的法蘭教練外,能有其他人來告訴他,為什麼洛可會有那種看起來,像是惡狗被踩了尾巴似的惡狠表情?
強勢海風吹襲,藍藍大海一再翻起洶湧波浪,拍打撞擊著堅硬岩石,也一再成了一道道美麗浪花。
靜立窗前陽台,傑森·格林頓凝看遠處詮釋出他近來心情,嘩然翻起,又悄然退去的藍白浪花。
他終於知道,當時洛荳可臉上惡狠表情的由來。因他的無心提起,她得被關禁閉,也被嚴加看守與關注。
原以為事情這樣的發展,會對自己的計劃有利,但他錯了。
她被關禁閉不僅對他的計劃毫無作用,甚至還在無形中,壞了他的心底計劃。因為,比賽在即,關禁閉並不包括練習時間,反而還延長她的練習。
這樣的結果,他該生氣才對,但是,他沒有。對這一切,他只是覺得更加有趣。
想著每去探望她,定可看見她滿是生動表情的青春臉龐,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十分高昂。
因為趁每天上下班時間,繞去看她一眼,幾乎成了他這些天的休閒娛樂。他無法否認,自己有想招惹她的想法。
但這樣的認知,卻也教他心情有些煩躁。
只是個遊戲,他不該太過認真。但是時而高昂,時而煩躁的紛亂情緒,近來卻意外的困擾著他。
咻!一輛銀色賓士倏地自訓練中心飆速衝出。只是,相對於窗外的劈風疾行,窗內就顯得意外沉靜。
緊繃臉龐,洛荳可瞪看熟練操控著方向盤的男人。或者該說,自從被關禁閉後,她一直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