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醬門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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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然後,他探舌,徐緩的、仔細的,舔去她頰上的醬痕——

  十九僵住了。

  呃,他、他他他他他——他做了什麼?

  他舔了她?!這個男人舔了她?

  「滋味果然絕妙。」宮清颺衷心的讚美,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紅唇,享受她因為過度震驚,而吐不出半句咒罵的片刻寧靜。

  十九仍舊全身僵硬。

  她原本以為,吻她的唇瓣,已經是他所能做出最親暱的舉止了,沒想到他還得寸進尺,舔嘗了她的頰。頰上暖燙的濕意,勾出最曖昧的刺激,這麼煽情的動作,讓她腦袋發昏,粉臉更是燙得有如火燒,紅潤得像抹上千層胭脂。

  靜默在四周蔓延,半晌之後,十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吐出口的話,仍然破碎而難以成句。

  「你你你——你怎麼——」

  「嗯?」

  「你——」

  天,她居然連罵都罵不出來!

  「我只是嘗嘗味道。」他嘴角噙著笑,恰然自得的回答。「你是怕我嘗得不夠仔細,想要我再試一次嗎?」黑眸裡閃爍著火光,暗示著他這一次會品嚐的,是更甜美的軟潤。

  「你——滾開!」

  十九這才回過神來,雙手一撐,用盡全力推開他,掉頭急急忙忙的往外衝,不敢再跟他共處一室。

  對了!只要離開醬室,到了外頭的廣場就行了,那兒人多,會安全一些!至少在小孩子們面前,他總不敢太放肆吧?

  短短數日的光景,情勢已然丕變,她這隻母老虎,非但還沒「吃」到那頭白羊,反倒還被追著跑,狼狽得需要依靠人群,尋找掩護,才能勉強擋住他的「攻勢」。

  她痛恨自己,竟變得如此窩囊,偏又無計可施。這個該死的男人,就是能找出深藏在她性子裡,連她都以為,根本不存在的羞赧——

  十九用袖子在臉上亂抹,想抹去頰上的暖燙,但是一踏出醬房,看見正在外頭忙碌的師傅們,粉臉頓時又紅得要冒煙。

  一如往常,廣場上人數不少,因為從木匠那兒剛送來新的木桶,全疊在牆邊,以手臂般粗的繩索固定捆綁,堆成一片桶牆。男人們吆喝著,綁緊繩索,還把孩子們趕開。

  與生俱來的強烈責任感,壓過女性化的慌亂,她鎮定心神,深吸一口氣,走到男人們的身旁,又開始指揮眾人。

  「歐陽師傅,桶牆別堆得太高,免得發生危險。」她指示著,才剛站定,耳邊就陡然聽見某種怪異的聲音。

  師傅們也聽見那陣聲響,紛紛停下動作,表情漸漸從疑惑轉為恐慌。

  固定那片桶牆的繩索,居然鬆脫開來,巨大的木桶搖搖欲墜。幾個師傅連忙衝上前,試圖扯住繩索,但卻還是慢了一步,桶牆已經崩塌了下來,轟隆隆的往下滾。

  男人們慌忙走避,驚險的避開木桶,卻沒想到,後頭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為了撿一顆亂滾的球兒,罔顧大人的警告,傻傻的跑了過來。

  「小魚!」

  「快跑啊!」

  「啊——」

  人們驚叫著,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咆哮聲,同時響徹雲霄,每個人都急紅了眼,那娃兒一抬頭,看見滾來的木桶,早巳嚇傻了,無法動彈,只能瞪大了眼,無助的站在原處。

  纖細的黑衣身影,率先衝了出去。

  「十九!」踏出醬房的宮清颺,疾聲喝道,卻來不及攔住她。焦急與關切,讓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轉眼已竄進廣場中。

  但是,她的動作雖然快,卻只來得及衝到小魚身旁,緊抱住小娃兒,來不及飛身退開。轟隆的巨響轉瞬迫近,一個巨桶朝兩人衝撞過來,她咬緊牙根,只能用身子護住孩子。

  沉重的木桶,重重撞上她的肩——

  痛!

  痛楚在十九的肩上爆開,疼得她眼前一花,雙手卻把孩子護得更緊。在她疼得發黑的眼中,朦朧看見一道白影,如箭般的衝來,但更多的木桶,也無情的砸下來。

  她只能絕望的閉上雙眼。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風聲在她耳畔呼嘯。

  人們的驚呼聲、木桶轟隆滾動逼近的聲音,全都被風聲取代。

  十九痛得太厲害,而且抱住她的力量,是那麼強大而難以抗拒,她無法動彈,只能乖乖的被抱回房裡。

  即使雙眼仍然緊閉,她也能猜出,抱著她的人一定是宮清颺,只有他才有如此精湛的輕功,能在那危急的瞬間,搶在木桶碾來前,把她從鬼門關前救出來。

  輕盈的白影,抱著她進入房內,將她放回床上時,動作極為輕柔,彷彿在對待著最珍貴、最脆弱的寶物。

  「小魚呢?」她咬牙睜開眼,疼得額上滲出點滴冷汗,心裡卻還惦記著那個孩子。

  「他很好,沒傷到一根汗毛。」

  那娃兒因為有十九的捨身保護,幸運的毫髮無傷,只是嚇得不斷哭泣。宮清颺一救出兩人,就把孩子交給幾乎嚇昏的林家嬸子,這才抱著她回房。

  聽到小魚平安無事,重壓在她胸口的那塊巨石,這時才落了地,但是這麼一放鬆,痛楚就如巨浪般湧來,她疼得臉色更白,再度閉上眼睛。

  肩上的疼痛愈來愈劇烈,但是有某種輕柔的撫觸,隔著她的衣衫,輕重有度的揉按她的四肢,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十九又驚又怒的睜開眼,赫然看見,宮清颺居然坐在床邊,用寬厚的大掌,一寸寸的撫按她的身子。

  「你——姓宮的!你——你不要亂摸——我——」她掙扎著,極力想抗拒,無奈肩上帶傷,只要一動,就痛得頭昏眼花。

  宮清颺眉目垂斂,依舊按住她,掌心透力,沉穩強大的內力將她壓回床鋪,不讓她因胡亂掙扎而傷著自己。

  「我只是想看看你傷得如何。」他說道。

  「那就用『看』的啊,幹麼動手動腳的?」她怒罵著,卻根本無力反抗,當他的掌,來到她的肩頭時,小臉已經慘白得像是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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