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之捉摸不定,根本沒有人能看得透、摸得出。
而她之所以能得到他的寵愛,就是因為她還算稍微懂得察言觀色,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頻繁的惹他生氣。
不過,偶爾她還是會有觸怒他的時候,譬如現在。
「出去。」龍應軒不再看她,甚至轉身朝連接書房的寢宮走去,冷漠的模樣跟之前偎在端素兒身上的親密比較,簡直判若兩人。
端素兒不敢稍有遲疑,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就一古腦兒的奔逃出去,不知情的人恐怕還會以為她碰上了什麼惡徒襲擊。
「砰!」才一出門,想不到她又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
「您……沒事吧?屬下失禮了。」
「可惡!」她暗罵了一聲,才抬眼看向來人——「是你!那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本來端素兒還想大罵特罵一番,但是看見來人就是星晉,也只得忍著不發作了。
武統管的地位崇高,又十分受到龍應軒器重,端素兒即使再驕縱,對他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娘娘要問公主的事?」星晉到底是聰明人,今早他在暗地守著映蘿公主時,就注意到端素兒打量的目光了。
「嗯,你知道就好,快把事情始末說給我聽。」端素兒理理身上弄皺的衣裳,等著他說話。
雖然她跟龍映蘿一點交集都沒有,但她從以前就很好奇有關水晶宮的種種,只是沒有門路可以略窺一、二。
而這次她只不過多問了兩句,就遭來龍應軒這樣粗魯的對待,教她怎麼不為之氣結!
說什麼她也要把龍映蘿的事情問清楚!
「屬下只是奉命守著公主,其他的,屬下並不瞭解。」
「你……」
她是龍應軒最寵愛的女人,而龍映蘿雖是公主,但壓根兒沒有得到龍應軒一丁點的關心。這龍族上下究竟是怎麼回事?每個人表面上都對她客氣有禮,但骨子裡她知道,他們都看不起她!
他們只在乎他們的小公主!
「屬下尚有事稟告王,先告退了。」
星晉沒有多作停留,越過端素兒就走進龍應軒的書房,只留下她獨自在原地氣得發抖。
哼!他們不告訴她,無妨。反正她知道的已經不少,再去向奴僕旁敲側擊一番,還不是可以弄明白嗎?
她可沒有龍應軒他們想像中的那樣愚笨!
第二章
「快啊,來人啊,就是她!快把她抓住!」
「大家攔住她,動作快點!小心她的暗器!」
天才方亮,向來寧靜溫馨的小村落,今日卻一大早就顯得喧囂沸騰,好似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聚集在這戶人家屋前。
「村長,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位姑娘是我家的客人。」被眾人團團圍住的房屋裡走出一名中年婦人,她正大聲喝斥,企圖制止外面的混亂局面。
「阿離,我知道她是你的客人,但是這位姑娘留不得。」小村莊的村長走到那名叫「阿離」的婦人面前,語重心長地說。「我們也不想為難這位姑娘,可是你也知道,守護者這麼久以來都不曾顯靈,而昨晚祭司大人才被托夢,說龍族之王非要這位姑娘當作貢品不可呀!」
「這怎麼可能呢?村長,我們早已不再保有進貢年輕女子的習俗,而且杜姑娘還是外地人,恐怕是祭司大人搞錯了吧?」阿離排開眾人的大刀長棍,拉起杜艷的手,向村長解釋道。
沒錯,現在這個成為眾矢之的的姑娘,就是杜艷。
她昨晚自山郊下來,見天色已暗,於是就投宿在這位叫阿離的寡婦家中,誰知一覺醒來,竟然平白無故就有是非上門來了。
「不可能弄錯的,祭司大人說得非常清楚,就是寄宿在你家的這位姑娘。」
「是呀是呀,祭司大人根本沒離開家中半步,卻知道有個蒙著面紗的姑娘來到。阿離,你就快快閃開,讓我們把她送到祭司大人那裡吧!」
「對啊!」
「阿離,你就讓開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讓這名婦人左右為難了起來,她看著杜艷說道:「杜姑娘,這……他們……」
事實上,阿離是很想護著杜艷的,可是村子裡的人都這麼堅持要抓她,這可怎麼辦才好!
「大嬸,我無意令你為難,這件事還是我自個兒來處理。」本來一直保持沉默的杜艷,眼見他們對這位好心收留她的婦人如此威嚇,於是開口說道。
反正這些人三腳貓的功夫,她還看不在眼裡,如果他們繼續這麼不講道理,就算要來硬的,她也不會輸!
「可是杜姑娘……」
阿離還想說些什麼,但杜艷卻一手推開了她,讓她回到屋子裡頭去,自己則轉身面對全部的人。
「我們不想傷害你,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以免受皮肉之苦。」
來的這些個農人村夫,說有什麼真功夫完全是騙人的,其實也不過是道地的莊稼漢而已。
「我說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們手中拿的武器,淨是些鋤頭刀斧,杜艷知道他們不是真心想要傷她,所以才會一忍再忍,沒有真正施展武功打傷他們。
「祭司大人說是你,就一定是你!我們不能冒著再度觸怒龍族的危險放你離開,否則這樣我們又會遭受到可怕的詛咒。」
「那就失禮了,我一定得離開。」杜艷不再多言,從袖口放出幾根無毒的銀針逼他們散開,就旋身上樹,躲開底下人們的圍攻。
「抓住她!大家快上!」一群人蜂擁而上,就算個個都不會輕功,也盡全力搖動樹身,企圖讓杜艷跌落下來。
「天真!」杜艷冷哼一聲,沒有費任何氣力,一個飛身就遠遠地甩開他們一夥人。
她怎麼可能會是他們要找的人?這裡的居民信仰龍族的傳說,未免信仰得太過頭了吧!?
她還是趕快找到洛弄晴最要緊,這裡的怪事,就由他們去吧!她向來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
只是……呼,杜艷回頭看了看那些緊追不捨的人們,愈發想不透他們這麼虔誠信仰的動力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