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隨便捏造出一個男朋友,我就會相信你了嗎?我沒有那麼笨。」王君瑜不明白她有什麼吸引衛軍的地方,為什麼他會一直對她念念不忘?「你的男朋友人呢?讓我見他一面。」
「這……」在沒有事先徵詢火敵同意的情況下,她實在沒有把握他會配合。
「被猜中了吧!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王君瑜的氣焰大熾。
她別無他法,只好閉著眼睛,伸手往火敵所在的方向指去,「他就在那裡。」
方纔衛軍和王君瑜都把全副注意力放在谷幽身上,以至於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這丫頭還真敢說!難道她就那麼肯定他不會拆穿她的謊言?此行來T省他可是來找她算賬的,更沒有幫她圓謊的道理了。火敵心想。
「別想敷衍我,若他真是你的男友,怎麼可能任由你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而無動於衷?」王君瑜顯然不是省油的燈。
火敵仍是斜倚著牆,似乎打算置身事外。
「他……」這場戲谷幽似乎有點唱不下去了。
衛軍一語不發地仔細打量戴著墨鏡,倚牆而立的勁瘦男子,雖然礙於墨鏡和那過長的劉海,無法看清他的長相,但是,感覺上和畫中男子極為神似,難道他真的是小幽喜歡的人?「小幽,真的是他?」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提出證明,請你們出去。」谷幽的神情裡有一絲疲憊。
「我要你發誓不再見軍,否則,我就把你勾引有婦之夫的事讓媒體知道,讓你身敗名裂。」王君瑜更是咄咄逼人,絲毫不留餘地。
「君瑜,你鬧夠了沒?我們回去。」衛軍伸手想拉她離開,卻被她拂開。
「還沒。」
再這樣下去肯定沒完沒了,火敵不得不開口,「留不住丈夫的心,你這個當人家太太的也有責任,別一味地責怪別人。」
谷幽訝異地轉頭看向他,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替她說話。
王君瑜漲紅了臉,「你……你憑什麼說這種話,是她下賤來勾引我的丈夫,我有什麼錯,難道……你真的是她男朋友?」
「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他沒有否認。
「不要再說了。」衛軍試著阻止。
王君瑜沒有理會他,逕自尖酸刻薄地道:「既然你是她的男朋友,就該好好看住她,別讓她四處去招蜂引蝶,給你戴綠帽子。」
「尊駕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吧!」火敵毫不客氣地道,戴了墨鏡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
「你……」王君瑜為之氣結。
「你們可以滾了,不送。」摘下墨鏡,他趕蒼蠅似地擺了擺手,隨即又想起什麼似地快步走近她,「對了,這個還給你。」他反手就甩了王君瑜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眾人皆是一愕。
衛軍一回過神來,趕緊趨前把她扶了起來,「君瑜,你要不要緊?」而後轉向火敵,「就算我的妻子不小心得罪了你,你也不需動手打一個弱女子吧!」雖然他的臉上青一片、紫一片,不過仍可看出他就是那畫中的男子。
「弱女子?你還真敢說啊!」他臉露譏諷,「她一來就動手打人,這算什麼狗屁弱女子,原本她打了誰都和我無關,不過,她不該打了我的人。」
就這幾句話的光景,王君瑜的半邊臉已經腫得老高了。「我……」原本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因火敵的一眼而勇氣全失。
臉上的傷痕掩不去火敵的俊美,亦無損他王者氣勢,「女人,地球可不是以你為中心在運轉的。」她肯定是被寵壞了,而他最討厭這種被寵壞的人。「快滾!」
衛軍臨去之際仍眷戀地多看了谷幽幾眼,才和妻子相偕離去。
偌大的會客室又再度剩下他們兩個人,空氣中充斥著靜默。
半晌,谷幽才開口打破沉默,「謝謝你剛才替我解圍。」否則只怕王君瑜不會輕易罷休。
「不必客氣,」火敵雙手環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咱們什麼時候成為情人的?」
合起雙掌,她真心地祈求他的諒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沒有徵求你的同意就那麼說,因為他認定畫中的男子就是我喜歡的人,所以,為了讓他死心,我只好將錯就錯。」
他語帶譏誚,「想和他劃清界線,所以用我來當擋箭牌,怎麼,你找到新歡了?」
新……歡?這麼說來,他就相信王君瑜的話,認為她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既然你不相信我,為什麼又要幫我?」她覺得被傷害了。
「不過,那小子好像被你迷住了。」火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魅力的。」話中有一絲絲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酸味。
「既然你已經將我定位了,我也不用再多費唇舌解釋了。」他的誤會比王君瑜那一巴掌更令她難受。
谷幽完全不加以解釋的態度更是讓他沒來由得冒火,「或者我說的全是事實。」
「是又如何?」她賭氣地回道。
他伸手攫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的眼睛,「那麼你的價錢是多少?」
看他的眼神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可以為了錢出賣身體的女人了,她使出全力地揮開攫住她下巴的那一隻結實大手,「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火敵閃身擋住她的去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正好缺個床伴。」
谷幽氣紅了眼,沒有多想地揚手打了他一巴掌,「如果這是你替我解圍的代價,那我寧願不要。」一想到自己的初吻竟是被他奪去,她更覺得傷心。
她竟敢打他?臉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怒氣更熾,反射動作地揚起手,「你……」從來就沒有女人敢賞他巴掌,她是第一個。
瞪著他揚起的手,她毫不畏懼地仰起臉,「想打我?動手啊!」
他的作風向來是加倍奉還,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為何物,而這會兒望著谷幽紅腫未褪的臉頰,舉高的手始終沒有落在她的臉上,而是重重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