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啊!」
好吧!就算他要咬她一口也只有認了,她閉上眼睛,準備承受痛楚。
不過,預期的痛楚並沒有降臨,反倒是火敵的唇貼上她的頸項,吸吮了起來。
好癢!她忍不住縮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退了開去,滿意地審視他在谷幽身上留下的傑作——吻痕。
「這樣就算扯平了。」他撥了撥額前過長的劉海,唇角浮起笑意。
「你……」她撫著脖子看他。
他挑了挑眉,「嗯?」
打開床頭櫃子裡找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赫然瞧見脖子上相當引人注目的紅色吻痕,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不好看啊?」火敵裝傻。
「別人會看見的,那多不好意思啊!」人家都會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的。「我倒寧願你也咬我一口好了。」
就是要讓別人看見,讓每個人都知道她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我怎麼捨得咬你呢!」
谷幽開始動腦筋,思索能夠把頸上吻痕遮住的方法,想來想去就只有穿上高領衣服了。
「想什麼?」這麼專心,除了他,他不許她想其他的事想得太過專心。
「你,」她側過頭看他,覺得他的模樣俊美無疇,而且性感無比,「你不要亂動。」
什麼嘛!害他空歡喜一場。
「千萬不要亂動哦!」她不放心地再一次慎重萬分地叮嚀。
「做什麼?」他幹嘛不能動啊?
「我要畫下你現在的樣子,不能亂動哦!」谷幽溜下床去將衣服穿戴整齊。
「不要吧?」對於上次當模特兒的經驗,直到現在火敵仍記憶猶新,而且餘悸猶存。
她不接受他的意見,逕自道:「我馬上回來,不可以動哦!」
他只好認命地不動等她復返,把她帶來法國的家當——畫具全搬了過來。
「阿幽,改天再畫吧!」
她很快地架好畫架,放上一張新的畫紙,「你答應要當我的模特兒的,現在後悔?好吧!」
火敵鬆了一口氣。
「那我去找別人好了。」谷幽將剛放在畫架上的畫紙取了下來。
「找誰?」
「農夫大哥的身材也不錯,說不定他會願意當我的模特兒。」她故意道。
「不許去。」他失控地吼道。
「太過分了,你自己食言不肯當我的模特兒,也不准我去找別人,你沒有權利……」她邊收拾東西邊說,還偷偷瞟了他一眼。
他沒別的選擇了,「畫吧。」
「什麼?」谷幽收拾東西的動作停頓。
「開始畫吧!」誰教他什麼人不愛,偏要愛上一個畫家呢?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肯定又是一場痛苦的煎熬,不過,他只能忍受了。
「叩、叩!」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這時候誰會來打擾他們?火敵抿著唇不打算理會門外的人,而她則畫得太入迷沒聽見。
「叩、叩!」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谷幽聽見,揚起聲音回道:「請進。」
「別……」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隨著她的一聲「請進」,門立即被打開,走進一個頎長的身形,是火夕。
她踱了進來,瞟了一眼專心作畫的谷幽,隨即將視線調到床上的火敵身上看,瞧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打算開口,臉上掛著玩味的笑。
「看什麼?」他臉色不好看,一開始就該要阿幽把門鎖上,省得無聊分子闖進來,就像現在。
「原來你也挺有當模特兒的天分,這麼會擺Pose,沒上台走秀真是太可惜了。」火夕的眼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似假似真地道。
「閉嘴。」明知道夕是在消遣他,卻仍是什麼也不能做。
「下一季的新裝發表會你也軋一腳客串演出,如何?」她笑道。
她分明是想激得他失控,不過,他才不會上她的當,火敵陰陰地瞪著她,「咱們有筆賬還沒算呢!」她居然設計他和阿幽。
「我做了什麼嗎?」她一臉無辜。
「你居然讓阿幽吃下春藥!」他指出。
「我幫了你一個忙,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慾求不滿才會脾氣暴躁,她在心中下了個結論。
「感謝個屁。」他終於忍不住咆哮。
火夕依然淺笑如斯。
「火敵,你別動嘛!」谷幽專注於她的畫上,沒有發覺到房間內的波濤洶湧,「身體往後移一點點。」
他依言而做。
看來敵遇上命中的剋星了,火夕笑了笑。
可惡!火敵則是咬牙切齒。
***
近來,火敵的火爆脾氣似乎收斂了許多,不過,對像只限谷幽。
「你回來啦!」谷幽抱著畫具自外頭走進來,同火敵打了個招呼便快步進屋裡去了。
咦!她在忙些什麼?
他腳跟一轉跟了過去,但見她像顆陀螺似的由東到西、由南到北,忙碌的身影始終沒停過,一會兒到廚房去,一會兒幫忙打掃房子,只不過,她總是愈幫愈忙。
伸手將她揪到面前來,他將她安置在他的腿上,「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麼?」
「我?」谷幽有些尷尬地笑笑,「我是在學著當一個賢妻良母啊!」
火敵呆愕地望著她。
她被看得心虛了起來,「好嘛!我承認我做得不好,可是,我有那個心啊!」
「我沒說不好。」他憋著笑,只是有些笨手笨腳的。
「我有自知之明。」她嘟著嘴。
他情不自禁地親了她一記,「廚房和打掃的事都有專人負責,你不必動手。」在繪畫方面,她或許是個罕見的天才,其他方面她也就和一般人無異。
「那我要做什麼」她認真地問。
「照顧我就行了。」他理所當然地答。
「咳咳!」農夫清了清喉嚨,企圖引起他們的注意,「感情真是好啊!教人忍不住嫉妒。」
谷幽的臉慢慢紅了。
火敵則是絲毫不受影響,「羨慕啊!你也可以找個女人定下來。」
他一臉不敢領教,「謝了,我還想多逍遙快活幾年。」找個女人定下來那多枯燥乏味。
「啊……」她驚呼一聲。
他的視線拉了回來,「怎麼了?」
指著他的襯衫上少了個扣子的地方,谷幽欣喜地道:「扣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