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康不以為然的看了老婆一眼。因為父母早就過世,所以他們兩夫妻帶著獨子夏慕人回盧家過年,也成了固定的默契。
「她是妳姊姊!」他摟著她不認同的開口。
恩恩和安安同時翻了下白眼。
就在此時,詩詩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姊--」范卓爾連忙拿了衛生紙奉上。
夏墨康則是手足無措的拍著詩詩的背,安撫著,「大姊,妳是孕婦,情緒別太激動。」
他的話才說完,詩詩的眼淚更像免錢似的一直噴。
「想想辦法!」范卓爾輕推了下安安。
安安上下打量著她,然後口氣沒有什麼起伏的問道:「大姊,妳又幹麼哭?」
詩詩抽抽噎噎的指著電視。
眾人的目光移往電視機,上頭正在上演喜劇片「少林足球」--這有什麼好哭的?!
「你們別管她,她哭完就好了。」恩恩說,「你們不要每次她一哭,就好像天要塌下來一樣。」
「恩恩,」夏墨康沉下臉,「妳怎麼這麼說?」
「本來就是啊!」她咕噥著。
這大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從懷孕開始,開心的時候哭,不開心的時候也哭,只要想到就哭,她跟安安從開始到現在已經見怪不怪,就是墨康和卓爾兩個人怎麼也看不開。
「真是騙人沒生過孩子似的。」恩恩歎了口氣搖了下頭,然後對著廚房方向吼道:「姊夫,你家的水龍頭又開了啦!」
替吳美月端著雞湯出來的聶昶義,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之後,緩緩的走到詩詩面前。
一看到他,兩個妹婿立刻讓位。天知道,他們最不想應付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偏偏恩恩和安安擺明就是要袖手旁觀。
「怎麼了?」聶昶義看著詩詩的眼光也有些無奈。「為什麼又哭了?」
詩詩擦了擦眼淚,嘴巴才正要張開--
「因為少林足球啦!」恩恩很多嘴的說。
看了下電視,他的手一揮,「將電視關掉。」
「為什麼?」安安問。
「妳沒看到妳姊姊在哭嗎?」他也很不客氣的反問回去。只要一遇上和詩詩有關的事,他的脾氣就會變得很不好。
安安有點不情願的將電視給關掉。沒辦法,姊夫入贅他們家,在這個家裡,除了老媽之外,他最大。
「她到底什麼時候要生啊?」恩恩一副快要虛脫似的表情,「我快被她整瘋掉了。」
聶昶義沒有理會她,只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幫她擦眼淚,「好了,電視關掉了,妳就別哭了。」
「可是--」詩詩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電視--」
「有問題嗎?」他不解的問。
「不是電視。」她沒頭沒腦的說。
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我不是因為電視哭。」
「我們這裡沒人有興趣知道,妳是為什麼而哭。」恩恩的話立刻讓安安認同的點頭。
但她們兩個同時被自己的老公賞了個白眼。
「那又是為什麼?」聶昶義盡了最大的耐性。誰能想像一個縱橫商場的奇才,會有這種蹲在自己老婆面前,輕聲安撫的畫面。
「我肚子痛。」
「沒關係,妳肚子--」他愕然的張大嘴巴,「妳說什麼?」他的聲音突然拉高了八度。
「拜託!姊夫,你不要嚇死人!」恩恩一把將他推開,「她說她肚子痛啦!」
聶昶義楞楞的被推到一旁,兩姊妹立刻坐到姊姊身旁。
看到他一直沒動作,恩恩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姊夫,你還不去開車,我姊要生了。」
他的藍眼對上了詩詩圓滾滾的大眼睛,後者對他虛弱一笑,他飛快的抱了她一下,然後衝到外頭去開車,又折回來抱她。
「你們要去哪裡?」從廚房端菜出來的吳美月,見到眾人全都往外走,奇怪的問。
「姊要生了!」安安興奮的說。
吳美月一聽。這還得了,這可是盧家第一個寶貝內孫耶!她立刻衝了出去,拉住恩恩。
「年夜飯妳來煮。」她交代著。
「嗄?!」恩恩傻了。
「嗄什麼?」她推了女兒一把,「還不去煮,別忘了慕人在樓上睡覺,沒人顧家怎麼行?」
恩恩聞言,很不情願的留下來。
看到自己太座的表情,夏墨康很識趣的也沒跟去湊熱鬧。
詩詩產子在盧家是多麼慎重的事啊!不管是跟到醫院的,或是被迫留在家裡的人,都在期待著新生兒的到來。
新年新氣象--
在新的一年凌晨裡,如了吳美月的心願,詩詩產下一名重三干七百克的男嬰,這下真是恭喜她可以跟盧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看著詩詩疲累的五官,聶昶義心疼的吻了下她的額頭,每個人都去看了寶寶,就他沒有。
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是她。
「謝謝妳!」他輕聲的說。因為她使他的生活圓滿了,他才不在乎自己是個贅婿,重要的是盧家人都對他很好,也不在乎孩子跟他同不同姓,不管姓什麼他與詩詩都會給孩子很多的愛。
詩詩的手握住他的,甜蜜的笑了。
她在心中已經盤算好了,雖然生孩子很痛,但她還是打定主意不管男女,她都要再生一個,而下一胎的寶寶就姓聶。
對於這點,從結婚之初,她就耿耿於懷,她知道聶昶義並不在乎,但她在乎,就算老媽可能又會來搶,下一個她絕對不讓。
為了聶昶義--她可以勇敢。
或許表面上,她還是那個膽小得被妹妹念得臭頭也不會還嘴的笨大姊,但骨子裡,她知道為了他,她已經有了改變--
因為他需要她,他們不單是情人,更是親人,一輩子,她會為了他做任何事。
她對他抬起了雙手。
他會意的摟抱著她,這就是個平凡的圓滿,很多人想求卻求不到的東西……
【全書完】
後記
神州大陸行 子紋
十月的天該是什麼樣子?
在靜思了幾天之後,我同意了父母的意思,跟他們前往上海!
因為叔公的喪禮,前往上海的日期延了,我不想去,但最後在父母的期望底下,我還是壓下了百般的不願飛往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