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雋最近越來越奇怪了,常常突然地抱住她,卻又什麼也不說,讓她覺得好古怪啊!不過……嘻,在他懷裡的感覺很好哪,有種溫暖、安心的感覺,讓人覺得好舒服呢!
而且……味道好好聞啊!他身上的味道讓她覺得好熟悉啊,好似曾在哪兒聞過呢……偷偷竊笑,像小狗似的,忍不住在他懷裡磨蹭,嗅聞。
「茵茵,妳在做什麼?」察覺到懷中人兒詭異的舉止,沈雋忍俊不禁地輕笑起來。她是隻狗兒嗎?
「阿雋,我喜歡你的味道。」抬頭粲笑,她慎重宣佈。
聞言,他渾身輕顫,眸光深沉複雜卻又盈滿情感地看著她。「茵茵,妳……想起什麼了嗎?」
想起什麼?寧茵茵一愣,隨即無辜搖頭。「沒有啊!昨天阿奇也這麼問我,怎麼你們兩個問的都一樣?」討厭啦!她是曾告訴他,自己記不得一年之前的事,可是他幹啥和阿奇一樣,老是問她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每回被這樣問,她都會有挫折感哪!
是啊!她又怎麼可能記起什麼事?畢竟……畢竟她受的是永久性的傷害,不可能記得了!不可能了……
強抑下被遺忘的傷痛,沈雋微笑反問:「阿奇為何這麼問妳?」
「阿奇知道我在查你的名字時,就突然這樣問我了。他昨天好怪哪!」說起弟弟昨夜的怪異態度,她還是想抱怨。
看來寧家小弟依然戒慎著,不讓有關他的任何事物出現在茵茵面前,就連只是一個單純卻倒霉的被他父母用來為他命名的文字,寧家小弟也不允許。
略一沉思,沈雋已大概揣測出寧家小弟的心思,當下只能苦笑連連,卻絲毫怨不得人。
「阿雋,阿奇為何要這麼討厭你的名字?」苦著臉,她悶悶不樂的。「我想學寫你的名字,可是阿奇會好生氣的……」她不要阿奇生氣,可是她也想學寫阿雋的名字啊!
「妳……想學寫我的名字?」嗓音微顫輕問。
「嗯。」用力點頭,她靦腆羞笑。「我會寫自己的、阿奇的、美芳的,還會寫許多的字了。你對我好,我也想學會寫你的名字。」只要對她好的人,她都很重視的。
知道自己在她現階段的生命是佔了些份量了,否財她不會如此強烈地想學會他的名字,沈雋心中感動,輕握著她的手,低聲柔笑。「我教妳!妳以後想學什麼,就來公園告訴我,我都教妳。」
「可是……」聞言,她不但不高興反而顯得遲疑。
「怎麼了?下喜歡我教妳嗎?」
「不是的!」連忙搖頭,焦急解釋。「我、我很笨的,很多事都要練習好久才學得會,我怕你沒耐心……」有時連美芳都會對她的差勁記憶力受不了。至今為止,阿奇算是最有耐心教她的人了。
「妳不笨!」口氣微惱,沈雋猛地低頭輕啄一下「口出惡言」的櫻紅小嘴。
「啊?」嚇了好大一跳,瞠圓的大眼傻愣愣地瞪著他看。
阿雋……阿雋怎麼親她呢?她雖然笨,可不代表不懂這種事!電視上的連續劇都有在演,她常常看的呢!
「啊什麼?」輕笑著又啄她一下,沈雋笑得很溫柔。「以後再說自己笨,我就用這種方式懲罰妳!」她的表情真有趣,和第一次吻她時的反應一模一樣,感覺就像重新談一次戀愛。
呵……重談一次戀愛啊……也好!只要對象是她,要談多少次都沒問題。
懷疑地瞅著他,寧茵茵好困惑。「阿雋,打手心、打屁股才叫做懲罰,親親是喜歡的人才會這樣做的。」阿雋不笨,怎會把這種事弄混呢?
「是嗎?」驀地,他又傾身啄吻她一下,嘴角漾著柔笑。「茵茵,我喜歡妳,請問以後可以一直這樣親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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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想看,明天再告訴你……
晚上十點,鋒面來襲,五星級飯店客房裡,沈雋立在玻璃窗旁看著外頭的滂沱大雨,腦海裡卻不斷迴繞著她那句帶點不知所措與羞澀的回答。
呵……她大概被嚇著了吧!所以丟下話後,就急沖沖地跑走了,還差點兒跌跤呢!想到她當時的手足無措樣,俊臉上的嚴厲線條頓時柔化,薄唇也漾起了輕淺笑意……
滴滴答——滴滴答——
驀地,手機鈴響,他漫步來到床前,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喂?」
「沈大律師,你想放假到何時啊……」電話那頭有人慘叫。
「沈雋,你他媽的有種再給我混下去……」顯而易見,電話被另一個沒啥素養、滿口粗話的人,給半途攔截搶了去。
光聽聲音,沈雋就知遠方那頭、是他那兩個律師事務所的事業合夥人;因為朋友中,也只有這兩人是一個不時在慘叫、一個動不動就粗話連篇。
「為了證明我有種,看來我只能繼續混下去了。」處變不驚,好聽的男中音一掃平日對寧茵茵的溫柔,聲調顯得沉靜、威嚴——就算他是在調侃、譏諷。
「不——」慘叫又起,看來話筒又被另一個人給奪了回去,掌握發話權。「沈大律師,剛剛熊老大是在說氣話,你千萬不要當真啊……」再給沈大律師混下去,他和熊老大就要準備跳樓了。
「我是當真了。」嗓音依舊冷靜。
「不——沈大律師,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哀嚎又起。
「我找到茵茵了。一口截斷哭調。
「耶?」哀嚎猛然中斷,電話那頭的人不敢置信地驚叫:「真的嗎?你找到我們的小茵茵了?在哪兒……」
「沈雋,快把茵茵交出來!媽的,你別想找到人就自行窩藏……」話筒又被劫走,熊老大吼得像自家女兒要被人給拐跑似的。
懶得理會兩人的鬼吼鬼叫,沈雋沉穩的嗓音透過無線電通訊、直接穿透遠方的如雷吼聲,下達明確、清晰的言詞——
「這就是我想繼續混下去的原因,別再來囉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