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一覺睡到天明,她卻一整夜失眠。
第八章
如果以為史威卓只來賴她一晚,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傢伙絕對不會那麼客氣,時光彷彿又回到高中時兩人初見的情況,所不同的是,高中時是她去他家照顧他,現在則是他賴在她家吃定地。
隔天,姓史的米蟲又不請自來——
「你今天怎麼那麼晚回來?我快餓死了。」
她沒好氣地瞪著那個粗魯地坐在地板上、衣衫不整、舉止不雅、狂打電視遊樂器,卻還是帥得沒道理的臭傢伙,竟敢擺出一臉幽怨的小媳婦表情。
「肚子餓不會自己去吃東西啊!麻煩你下次別像小偷一樣開我的門好不好?否則哪天被警察抓去我可不救你!」她不自覺地跟他對罵起來,像極了丈夫的語氣。
「誰說的,我有鑰匙。」小媳婦理直氣壯。
「你哪來的鑰匙?」大丈夫瞠目結舌。
「你放在鞋櫃裡的備用鑰匙。」小媳婦天真無邪地回答。
「Fuck……」
「來啊來啊∼∼∼」他一副任君為所欲為求之不得的垂涎樣。
「不跟你說了!」她紅著臉逃進浴室,身後則傳來他肆無忌憚的狂笑。
第三天——
「我要吃家常菜。」
「收費!」她伸出手,擺出刻薄的房東樣,想白吃白喝免談!
「拿去。」丟給她一本存摺和提款卡,用著老公慷慨的語氣。「想領多少隨你。」
她傻眼地瞪著存摺裡的天文數字,本來是要故意刁難他才這麼說,卻忘了這傢伙最不缺的就是錢,害她好沒成就感,到頭來還是乖乖地去煮飯。
第六天——
「今天我要吃蔥爆牛肉、酥炸黃魚、蝦球——」
「姓史的,你當我開餐廳啊!別忘了我這裡是小套房耶,只有一台電磁爐。」她沒好氣地說,連跟他吵的力氣都沒了。
「可是每天吃麵很膩哩。」俊容一臉幽怨。
「嫌膩就回你家啊!」
「不要。」幽怨又轉為臭臉。
「要不然吃海鮮粥?」
「不要。」
「吃火鍋?」
「不要。」
「冬粉?」
「不要。」
「水餃?」
「不要。」
「這個不要、那個不要,你到底要吃什麼?」
「吃你。」臭臉轉為淫蕩。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第十天——
她認了!
既然有人賴定她,趕也趕不走,就當作多養一條狗好了。
「史威卓,去把樓下信箱的報紙拿來!」
「寵物」乖乖去拿了,真好。
「史威卓,燈泡壞了,去換!」
有現成免錢的修理工,挺方便的。
「史威卓,鹽巴沒了,去買回來!」
有人跑腿,真省時省事。
「把這個放好——打開這個——搬開那個——開電視——轉大聲點——拿那個過來——挪這個過去——」
「喂!你當我是什麼?」
「當你是聲控的傢俱。」
「@#$%&……」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近一個月來,兩人雖然不是同居,但也差不多了。
她的浴室裡有他的牙刷和毛巾,床頭櫃上多了他的手錶和手機,衣櫥裡多了他的內衣、內褲和衣服,這還不打緊,最要緊的是睡覺時多了一個人跟她搶被子。
因為每次睡覺,隔天醒來一定會發現自己被史威卓抱到床上去共眠,既然避免不了,她也懶得計較了,不知不覺便與他睡在一起。
他與她,算不算是一對戀人?
說不是,大概打死一堆人都不相信,她就算再不願承認,其實心裡也是喜歡他的,只是高中時的反抗心還在作祟,搞不清理還亂,就給它亂了吧!
「你在幹麼?」身後一顆大頭故意探過來,聞著她梳洗過的髮香,將她包圍在男性氣息下。
每當她在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他就非要湊過來吵她不可,有時用唇,有時用手。
「工作。」她頭也不抬地回答,專心地坐在書桌前整理採訪稿,對他特意的撩撥不為所動。
「明天不是星期六?」
「記者是沒有休假的。」
「你最近的工作量好像變大了?」
「托您的福,提供我不少寶貴的演藝圈消息和門路,所以總編給我負責的版面也多了。」
他眉頭微擰,她沒看到,但心有靈犀地知道他的不悅。
身後兩隻手悄悄摟住她的腰,蠢蠢欲動地揉撫著,頸項傳來他的耳鬢廝磨。這半個月來,史威卓一下班就往她這裡跑,每晚共處一室,雖然她很努力地防止他越雷池一步,但不表示可以躲過其他偷襲。
說到偷襲,他的招數可多了。
趁其不備強吻她,直到把她的唇辦吻得又紅又腫,才得意洋洋地放開她。
當她看電視看得正入迷時,他就有意無意地碰碰她,待有機可乘時賊手就探進她的衣服裡,以唇封住她抗議的嘴,吃盡她的豆腐。
總之,除了最後的防線,她身上其他地方都給他實地勘察並仔細造訪過了。
「肚子餓了想吃宵夜是不是?」她酷酷地問,對他的毛手毛腳無動於衷,反正也阻止不了。
「是『小弟弟』餓了。」他可憐兮兮地說,眼中的飢渴可露骨了。
她翻著白眼,早知他會這麼說!
「你小弟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不餓?」
史威卓愛死了她酸言酸語的樣子,從以前到現在,她不管是罵人、埋怨、數落、頂嘴,都別有一番滋味,罵人不帶髒字,說得很絕,有種餘音繞樑的味道。
「因為你一直不肯喂『他』。」他低啞地在她耳邊輕吹熱氣,樂得與她打情罵俏。
「我沒空,去睡覺!」她擺起地盤主人的威嚴。
「餓得難受,小弟弟怎麼可能睡得著?」他不依,死黏著她不放。
「睡不著就讓他繼續『罰站』,累了自然會睡著。」
「熙美∼∼」兩隻手像毛毛蟲在她身上亂爬。
她不理,知道這傢伙一直企圖勾引她。
「熙美∼∼」點點吮吻印在她敏感的耳垂和脖子上。
她忍住,心想只要表現得不來電,就會讓他自討沒趣又自動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