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張曉虹,我知道,別家記者有挖出她更勁爆的新聞,說這女人為了走紅,跑去拜狐仙,又跟某位企業家往來甚密,好像是打算利用對方出錢給她拍電影,結果惹到對方老婆跳出來,說要告她破壞家庭。」其中一位同事鉅細靡遺地說出這八卦。
喬熙美的心情不禁沈重起來,原來曉虹交的那個男友是有婦之夫,伯父伯母知道了不氣死才怪。
另一同事插嘴道:「這不算什麼,那些頂多是文字敘述,咱們的死對頭秘辛週刊還拍到她陪人上床的相片,聽說很香艷刺激哩!」
「款?」
眾人目光瞧來,對這則最新消息感到好奇。
「有嗎?怎麼我沒看到這報導?我的任務是每天比對各家週刊雜誌的版面,做出優劣評論,為何在秘辛週刊沒見到這則新聞?」有人緊張地問。
「大概是這女人不紅,所以你漏看了。」
「對呀,這種小演員為了大紅大紫陪睡的事,每天都在發生,根本不足為奇。」
「讀者比較關心天王天後的感情糾葛,誰會去注意這種新聞。」
「你們都猜錯了,真正的答案是這則新聞尚未發表,是小蔡告訴我的,下期的週刊出刊時才會公佈。」
「小蔡不是從我們這裡跳槽到對面去的嗎?原來你跟他還有連絡啊?」
「厚——你也想跳槽對不對?」
到最後,話題演變成吐槽,大家爭相質問那位同仁是否有跳槽的打算,笑鬧成一團,根本沒人關心張曉虹的事。喬熙美始終沈默,一方面是訝異高傲如張曉虹,怎會去做這種不名譽的事?二方面是她和張曉虹兩人從小一塊長大,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她的鄰居及同學,聽到此事她怎麼樣都開心不起來,心口沈甸甸地抑鬱不已。
她默默地走開,拿著背包,懷著心事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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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史威卓下了班來到她的住處時,很意外她已經在家,並煮好了兩人的晚餐,放在中央的小茶几兼餐桌上,備好了碗筷,正等著他。
見他回來,她便從地毯上爬起來。
「回來了啊,肚子餓了吧?我今天鹵了牛腩,還有你愛吃的茶碗蒸和海鮮湯。一她一邊幫他拿公事包,一邊問著。「想先吃還是先洗澡?如果要先洗澡,我就加熱保溫。」
史威卓盯著她拿過自己的公事包,放在他的「專區」裡,然後又走來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掛回衣架上,態度如常,就像做著平常的瑣事一般自然,但他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他訝異是有原因的,因為平常先回來的是他,等門的也通常是他,一直以來,熙美總是做著她該做的事,不因為他而改變她的行程,除非他開口要求或強制,她便會以和氣生財的態度為他改變自己的步調,所以他總有自己是闖入她住處賴吃賴住的感覺。
而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那麼自然,幫他放公事包、掛外套的動作如此賢慧,讓他有自己已成為她地盤上一份子的錯覺,好似這個房間本就是屬於他們兩人的。
喬熙美沒發現他異樣的眼神,只是理所當然地做這些事,他早已融入了她的生活,只是他一直不曉得而已,而她也沒意識到他的感受和心境,直到察覺他猛盯著自己看,她才停住了動作。
「怎麼了?」學他一樣定住,大眼瞪小眼。
「你今天很早回來。」
「喔。」應了聲,發現他仍怔怔地瞧著自己,又問:「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這其中很有問題,但他沒說,反而回答了她先前的問話。
「我要先洗澡。」
她點頭,轉身去幫他拿毛巾及換穿的衣服,背後那雙繼續閃著異樣光芒的眼睛,緊隨她的倩影移動。
洗過澡、吃完飯後,她將碗筷收拾乾淨,在家事方面,她向來是一絲不苟,平日再忙再累,也一定要把房間整理得乾乾淨淨才肯休息,此刻,她正蹲在浴室裡洗鍋子,背後的目光依然如影隨形的鎖住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
她今天很沈默,這是他觀察到的第一個異點。
洗完鍋子後,她走到陽台將兩人換洗的衣物分類,把要先洗的衣服丟到洗衣機裡,倒了洗衣精並按下開關,再抱著已經曬好的衣服放到床上,開始一件一件地摺疊。
她沒笑容,這是第二個異點。
將衣服一一歸類到衣櫃裡後,她又走回陽台,為幾個小盆栽澆水施肥,然後摘除枯掉的葉子。
她表情沈重,這是第三個異點。
整理好花草,回到房間,當她正要跨過坐在地板上的他時,史威卓大手一伸,輕易將這隻小兔子拐入他的懷裡,摟個結實。
她出奇地乖,沒掙扎也沒尖叫,若是以前,鐵定立刻換上嚴正以待的表情,現在卻是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態度,令他很沒成就感。
「你有心事。」他直接挑明了說。
「咦?看得出來嗎?」
史威卓沒好氣地指責。「你以為我是瞎子啊!說,到底怎麼回事?誰欺負你?我去宰了他!」
這話聽起來好像他在為她打抱不平,其實是挾怨報復,要把那個惹她不快且連帶讓他心情也受影響的傢伙揪出來,好好痛扁一頓出氣!
喬熙美搖頭。「沒人欺負我,因為讓我受委屈的人都被你整得再也不敢惹我了。」
她沒誇大,說的都是事實,因為她還是資歷尚淺的小記者,跑新聞當中難免會遇到對方刁難或趕人的情形,這很正常,沒有一個記者不曾經歷這個階段,但史威卓卻不准任何人欺負她,結果這傢伙亂用特權去整那些人,將他的土匪劣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搞到後來,演藝界的人都曉得她是他的女朋友,人人對她禮遇有加,沒有人敢招惹東皇少東的女友大人,令她又愧疚又尷尬,從此記者生涯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