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獵愛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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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真是個……好青年啊!

  老人們個個都很開心。

  現在的年輕人都太隨便,衣服都不肯好好穿。可瞧眼前這個年輕人!留著一頭英國小學生的髮型,額頭前的劉海整齊劃一,一根一根梳好,而且還戴著跟他們最疼愛的珊瑚同一款眼鏡,真是相配。

  這一組老人笑呵呵。

  可不是嗎?

  另一組老人也非常滿意。

  瞧他身上的格子襯衫,和寬鬆的米色西裝褲,褲腳部分還捲起來,下面配了雙黑色的方頭皮鞋,說有多得體,就有多得體。

  對啊,就連腰間的皮帶也系得有模有樣,跟三表叔公的一條皮帶好像,他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二十年前買的。

  總而言之,他們都對眼前的年輕人滿意極了。

  長輩們目光一致地看著姚珊瑚,雖說是千年冰凍人也該解凍,表示一下意見。

  「我……」她仍是一臉驚嚇過度。「我……」原諒她詞窮,因為她真的不曉得該跟一個和表叔公同年代的哈利波特說什麼。沒有更好的髮型了嗎?他一定得留著那頭頭髮,糟蹋哈利波特不可?

  「你來找我們家珊瑚做什麼?」

  她沒有話說,長輩們的話可多著呢!其中又對他來訪的目的最感興趣。

  「是這樣的。」阮少飛清清喉嚨。「我來找珊瑚,是因為我們在峇裡嗯--」

  他最後一個「島」字還沒說完,姚珊瑚又來捂他的嘴,可見她還是有在認真聽他說話的。

  「八里?」長輩們也很認真研究。「要坐渡輪才能到吧?」

  「應該是要搭飛機。」另一個長輩覺得這位長輩聽錯,阮少飛口中的「巴裡」指的應該是法國的巴黎才對。

  「幹嘛搭飛機?」提出在地理論的長輩不解。「坐船就好了嘛!」搭飛機多浪費錢。

  「坐船要好久才能到。」另一個長輩顯然還活在過去的年代,據理力爭。「我記得光搭船來台灣就要花上個幾天,若是搭到法國去的話,恐怕要好幾個月吧?」那可是遠在地球的另一端哪!

  老人們為究竟是「八里」還是「巴黎」而爭論不休,倒是掀起戰端的阮少飛,被姚珊瑚硬拖著趁這時候落跑。

  「我們去巷子口說個話,你們慢慢研究!」

  就算是夜半逃命,大概也只能到達這種速度。阮少飛再t次驚訝她的逃命能力,非常傑出。

  「呼呼--」姚珊瑚幾乎癱在巷子口,如果她逃命的速度可以獲頒獎牌的話,那也是他逼的。他壓根兒就是未經道士超渡的鬼魂,三不五時跑出來嚇人。

  「我好像每次一開口說話,嘴巴都會被妳捂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阮少飛擰著眉頭抱怨。

  「你、你還敢說!」她會氣死。「要不是我眼捷手快,你早就講出『峇裡島』三個字。」到時候她就玩完啦!

  三逗二個字下能講嗎?」他不解,那可是人間最後的天堂,又不是毒品集中地,有這麼可恨嗎?

  「當然不能講!」她又開始喘氣。

  「為什麼下能?」他打破沙鍋問到底。

  「因為--算了,我懶得解釋。」平時已經解釋夠多課文了,再說下去,她一定會去撞牆。

  「為什麼不想解釋,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阮少飛刺探。

  「我是懶得解釋,不是不想解釋,OK?」他腦筋的線路又秀逗了。

  對阮少飛來說,這兩個說法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在掩飾內心的寂寞和脆弱,他不禁同情起她來。

  「我瞭解。」她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脆弱和寂寞。

  「你又瞭解什麼?」她最怕他來這一句,上一次他也說瞭解,隔天就來找她,而那也不過是昨天的事。

  阮少飛不答話,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她,看得她莫名其妙。

  算了,她要是弄得清楚他的想法,巴黎和峇裡大概也會因為地球板塊挪動而重迭在一起,到時候就不必搭飛機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還是趕快弄清楚他來的目的比較實際。

  「問妳的上司,羅主任。」他回答。

  「你沒跟她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吧?」說了鐵掛,她那個人比她保守一千倍,所以她才會那麼喜歡她平時在學校的表現,因為是同類。

  「沒有。」他搖頭。「我跟她說,妳的書錢算錯,多給了我一些錢,我要拿來還妳,她立刻就給我妳的地址。」

  「好借口。」她總算安心。

  「不是借口。」阮少飛嚴肅地搖頭。「妳是真的多算了一百塊錢給我,我特地拿來還妳。」

  他拿出一百塊和書款的清單,姚珊珊不可思議的接過清單和紅色的百元大鈔。對他做事一板一眼的態度,只能說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也深深感覺他們不適合之處。

  「錢我拿走了,也瞭解你來的目的。謝謝,你可以走了。」永不聯絡。

  姚珊瑚二話不說,立刻趕人。

  阮少飛則是顯得非常猶豫。

  「我還有另一件事。」這才是他來找她的真正目的。

  「你還有事?!」姚珊瑚叫起來。

  「對,我還有事。」他點點頭。「我想過了,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妳不管。妳一定是內心遭受了什麼嚴重的創傷,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然的沮喪。

  「我現在什麼樣子?」她看看自己。「我什麼樣子也沒有啊!我正常得很,是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真正讓她感到沮喪的人是他,怎麼也說不通。

  「我知道要承認自己內心脆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但我相信只要有心,一定能走出陰影……」

  「我心中沒有什麼陰影,沒、有、陰、影,你聽懂了嗎?」她簡直煩到快抓自己的頭髮。「我還以為我們已經說好,從此不過問彼此的事,你也說好。」

  「我們並沒有談到這個問題。」他不記得他們有談到這麼深入。

  「但你說瞭解了!」她尖叫。

  「我是瞭解了。」他又點頭。「我瞭解妳內心的苦悶,妳一定受了什麼創傷,才會如此排拒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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