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的……」她才剛說完,腳底一滑,整個人往後仰,眼看後腦勺就要敲地。
「小心!」章宇倫又救了她一次,如同兩人初見面那時候,他總能及時抱住她,將她牢牢圈在懷裡,不讓她像根羽毛被風吹走。
「妳沒事吧?」他的擔憂寫滿在眼中。
「抱歉,我……我……」她的雙手貼在他胸膛上,感覺到他的心跳和喘息,奇怪了,怎麼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於是,換她這麼問他:「你沒事吧?」
他回答不出來,這種變化是怎麼回事?心急心慌又心亂,這不是小叔對嫂嫂該有的反應,然而他清清楚楚感覺到,她是個女人,而他是個男人。
單純的喜歡還能維持多久?他不禁要問自己,家人之間的喜歡絕對不是這回事,他彷彿可以看到,他的理性正一片一片剝落……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發燒了?」她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果真有點燙呢!
「不是的……」他握住她的手,好小的手,好溫柔的手,如果摸在他身上其它部位,將會是怎樣的電光火石、雷電交加?
「那……那你……」為什麼要抱著她不放?為什麼還緊握她的手?她心裡想呀想的,就是問不出口,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小叔可是個紳士啊。
氣氛膠著的時刻,章宇倫咬咬牙,找回僅存的理智,往後退步,卻踩到水管開關,一發不可收拾,頓時水射如注,雖然他立即關上,兩人都已淋得半濕。
「抱歉,都是我太不小心了。」事實上,他還希望多淋點水,澆熄所有熱燙慾火。
「我沒關係,我這有手帕,你發燒了要趕快擦乾。」她從口袋拿出棉質手帕,沒有多想就替他擦起水滴,從額頭、臉頰到脖子,甚至抵達他胸前。
小小手帕,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在他的感覺中,水珠不是被擦乾的,而是被體熱蒸發的,誰叫她越擦越過火?並非他不努力克制,而是她刻意撩撥,這不能怪他!
「夠了。」他悶聲制止她,這些夜裡他的輾轉反側,已經找到原因了。
「呃?」她停下動作,抬起頭看他的臉,那雙眼似乎閃著火光,莫非是因為憤怒?斯文有禮的小叔,也會發脾氣嗎?
「我受夠了。」吸引力太過強烈,他無法再拉扯,全面投降。
「啊?」她更不懂了,他似乎很不滿,但她是一番好意呀!
他將她推到玻璃窗邊,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嗓音低啞仍帶溫柔。「是妳先惹我的,別怪我。」
愛玲心慌極了,他的手勁強烈、傳來體熱,他的鼻息靠近、粗啞性感……咦,她怎會用上這名詞?大嫂怎能覺得小叔性感呢?但一時之間,她卻想不到別的形容詞。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對不起……」她一個勁的道歉,既然他生氣了,那一定是她的錯,才會讓好好先生變了個人。
「妳錯就錯在……妳太無知了!」
她完全不覺自己的法力,當水珠從她的髮梢滴落,她湖水般的雙眸泛起漣漪,而他只是個凡人,抗拒不了魔咒的誘惑,心甘情願被網住,再也不想逃開。
愛玲仍迷惑不解,他已湊近她面前,封住那欲言又止的小嘴……
咦?發生什麼事了?震驚的感覺大於一切,愛玲一時還搞不清楚,任他探入她微啟的唇,直到他輕逗她的舌尖,她才緊急回過神,紅著臉要推開他。
「別想逃,我不讓妳逃。」他的雙臂將她鎖罕,頻頻在她臉上偷香,柔嫩的觸感太美妙,他一碰就上癮。
「拜託你,不要這樣……你不應該……」她緊張得都發抖了。「萬一有人看到……」
玻璃窗上雖滿是籐蔓,但若有人這時打開門,將發現章家的二少爺和大嫂……老天,那多荒唐!
愛玲不敢尖叫也不敢掙扎,唯恐招引旁人注意,她對男人的慾望並不陌生,只是……從她體內竄起的這股騷動是為什麼?不自覺的,她竟抓住他的衣領,擔心自己就要跌倒,天曉得她的雙腿不停發抖,隨時會親吻地面的!
「用不著怕,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妳,只有我可以。」他捧著她的小臉,反覆親吻,又環住她的纖腰,讓兩人軀體相貼,感受那天造地設的契合。
是的,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從頭髮到腳尖、從芳香到嗓音,她完美得教他只能歎息。
愛玲驚訝的發現,她居然不討厭他的味道、他的觸碰,那清爽的古龍水混合著他身上的氣息,形成一種迷惑人心的法力……
他的索求不斷,她被吻得沒時間開口,趁他轉移陣地,攻向她的耳垂,她才有機會喘口氣,怯怯地問:「請問……可以了嗎?你滿意了嗎?」
小叔為什麼突然變了個人?愛玲想得到的理由只有:男人的正常慾望需要一個女人來發洩,而她自己正是小叔眼前唯一的選擇。雖然他在她身上挑起的感覺似乎與以往截然不同,但愛玲已無法細思,只能把瞬間的想法說出口。
「妳這什麼意思?」他停下動作,瞇起眼盯住她。「看起來,妳似乎在忍耐我的騷擾?」
「不是這樣的……我不會告訴別人,但希望你適可而止。」
她的委曲求全,對他卻是最致命的一擊。「在妳心中,我就像頭野獸,只有慾望沒有感情,是嗎?」
原來,兩人之間只有他動心了,她仍是平靜無波的,而他情不自禁地親近,帶給她的只能算麻煩。他怎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他的理智都跑哪兒去了?
「我不是這意思……」她心想或許他是一時衝動,他仍是體貼溫柔的小叔,這點是不會改變的。
「不用說了,行動上是我騷擾了妳沒錯,精神上,我卻狠狠地被妳踩在地上。」
「你……你希望我跟淳淳離開嗎?」她想起女兒的不安全感,似乎也傳染給了她。
他放開她,退後好幾步,眼中溫度已達零下。「我承認我自作多情,但我絕不會藉此威脅妳們母女,妳真的把我看得太卑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