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克南又寫道。
「Why?」
「淋雨撕膠帶。」克南匆忙的寫了這幾個字。
因為寫得太快,所以展欣不太明白他寫的是什麼字,不過她並沒有多問,她想馮大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克南用盡自己的力氣才用背把展欣給頂到窗子口,展欣則努力的把腿蜷在牆上,讓自己的頭能夠伸出去窗外。
試了好幾次,兩個人也摔了很多次,最後總算才培養出默契來,讓她能夠順利的把頭伸出窗外。
等到展欣的頭淋到雨之後,她才明白克南要她把頭伸出窗外的用意,原來他是想讓雨水把膠帶的黏性給淋溶,那麼她嘴上的膠帶就可以撕開了。
克南只希望這場兩千萬別停得太早,否則他的計劃就泡湯了。
就這樣,展欣忍著雨水的沖刷,任憑大雨從她的臉頰滑落,加上她全身又被綁著,血液循環不順,淋了一會兒雨之後,她覺得全身發寒,但是為了脫困,只有咬緊牙關撐下去。
淋了好幾個小時的雨之後,展欣發現膠帶有點鬆動,她連忙示意要克南放她下來。
那塊膠帶的前端因為淋雨而有些開口,展欣跳到牆邊,用力的磨擦幾下,膠帶便掉下來,然而她的嘴卻也因此而擦破皮。
現在她才知道沒有手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哦……總算弄掉了。」她覺得能夠說話真是太快樂了。
但是克南卻在一旁嗚嗚啊啊的叫著,他轉過背來,示意她用牙齒把繩子解開。
「好!我馬上就幫你解開。」
展欣跳到他的背後,蹲下來,用牙齒在那個繩結上面死命的咬,但是一來這個結實在打得太死了;二來展欣因為淋了太久的雨,冷得牙齒直打顫,根本就使不上力。
克南心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看天就快亮了,折騰了一個晚上卻可能前功盡棄,他真不甘心。
等等,他想到一個主意,於是他嗯嗯啊啊的作聲,要展欣停下解繩子的動作。
「對不起,我……」展欣的牙齒已發疼。
但是克南卻示意要她轉過身子,他在展欣的臀上寫著「用嘴撕膠布」。
克南別無選擇,以展欣的力氣絕不可能把他馱到窗子旁邊去淋雨,因此他想了這個辦法。
展欣看他迫切渴望的眼神,她有些猶豫,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又有什麼辦法?
於是她輕輕慢慢的把臉靠近克南,在嘴唇要碰上他的臉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閉上眼睛把嘴唇靠上去。
她沒有用牙齒直接撕開膠帶,因為她怕咬傷克南的臉,她慢慢的伸出舌尖,用溫濕的唾液輕輕的沾著那塊頑強的膠帶。
她的舌尖能夠感受到他的溫度、能夠觸碰到他的臉,那是一種多奇妙的感覺。
她睜開雙眼,更視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好深沉,她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克南覺得有股酥麻的電流傳過臉頰直達心臟,他可以感受到展欣冰涼的雙唇、溫暖的舌尖、冷得直打顫的牙齒。
他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發覺她好溫柔,他沉醉了,沒有能力去思考。
突然臉頰傳來刺痛,展欣已經用牙齒拉住鬆動的膠帶一角,把那塊頑強的膠帶撕下來,卻也因此把他臉上的寒毛給拔下來。
「謝謝你!」克南覺得經過剛才那事情之後,心頭怪不好意思的。
展欣還來不及回答,克南已經跳到她的身後,努力的用牙齒去解開她身上的繩結。
克南小時候參加過童子軍,解這種繩,他還算是有心得。
但就算是有心得,他還是花了一番工夫才解開繩子。這下子,展欣終於可自由的伸展一下被捆綁多時的四肢,突然一陣暈眩襲來,她的頭痛得好像快爆開,大概是那場大雨的關係。
「快幫我解開繩子啊!」克南著急的說。
外面天色已經亮了,今天就是公開招標的日子,他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
展欣不管頭痛,連忙的幫克南把繩子解開,但是經過這麼一晚的折騰,她真的累壞了,她倒在地上上動也不能動。
克南跑到門旁邊,看了看四周環境,隨即拿起一塊磚頭朝門上鎖頭敲幾下,門就開了,八成是那些綁匪心想都已經把他們兩人給五花大綁起來,他們應該是作不了怪,所以在戒備方面就失去戒心。
這次讓他們逃脫,要怪就怪昨晚那場大雨吧!
「我們快走吧!」克南連忙想把展欣扶起來。
「我……現在人很不舒服,你快點回去阻止黑道綁標,我自己慢慢回去就行了。」展欣勉強露出笑容,她不希望克南為她擔心。
克南看看手錶,現在已經八點鐘了,再看看外面,這邊的確偏遠,如果他用跑的下山,攔車子回公司,應該來得及趕上今天的競標。
但是他不放心的看看展欣,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她好像真的生病了!
「不要緊,你快去吧!」展欣催促著。
克南又看了她一眼,還是下了決定。
「好吧!我先回去,你自己在這邊先休息一下,身體覺得好一點就馬上回家。」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展欣嘴角泛起微笑,可是身體真的太虛弱了,最後倒在地上,完全不省人事……
展欣覺得自己的頭快爆開了,緩緩的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而克南正拿著酒杯坐在她床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在這邊呢?你今天不是去競標工程了嗎?」她激動的坐直身體,她明明就記得昏迷前他離去的身影。
「算了!那也不過是個小工程,被那個不入流的公司標到就算了。」克南這麼說只不過是在安慰自己,因為那個別墅工程真的不算小。
他才奔下山到了半途,卻又不放心展欣一個人留在那個倉庫中,所以返回去,卻發現她發高燒昏倒在地,於是急忙的把她背下山,在這途中,他什麼也沒想,只想著背上的她千萬不能有事。
雖然放棄可觀的數目進賬,他心中卻不覺得可惜,這對他這個事業第一的男人來說,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