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他?她是懷疑他的能力下足以保護和照顧她嗎?在煩亂下堪的思緒中,他不自覺往生物系的大樓走去。
他抄小路,穿越碧綠的草地,直接從大樓後面進入。當他在樓梯口準備上樓到女友教室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怪異的撞擊聲和呼喊聲。
他循聲而去,聲音更加明顯,呼喊聲已經可以確定是幾個女人的叫罵聲!
他停步在女生廁所前面,怪異的聲響從裡面傳出。
「你這死不要臉的女人……」尖銳的女音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一下下地傳入承浩衡的耳中。
他的身子僵住,血色從他臉上迅速退去,想也沒想就推開女廁的門衝進去!
他鐵青著臉睜大雙眼,駭得說下出話來!他沒眼花吧?那個倒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孩,竟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哪個死男人?這是女廁你不知道嗎?」李倩破口大罵,轉身準備給這個入侵女人戰爭的不速之客一點下馬威。
當她看見來人是雙拳緊握,臉色鐵青的承浩衡時,她驚駭得張大嘴。
「浩……」
幾個女人立刻縮到李倩的身後,尋求庇護。
他的眼光似一把利劍,掃向李倩。「你打她?你找人打她?」他的聲音冷得嚇死人。
他生氣了!那股陰狠、冷絕的氣勢,讓李倩全身不停打冷顫。
「沒有……」李倩在害怕中,仍然擺出高傲的神色。
「沒有?」他右手用力一揮,拳頭重重擊上她身後的門板上,發出極恐怖的聲響。
「她搶走了你,我只是給她一點教訓罷了!」她仍是執迷不悟。
「很好,我是不是也該給你們一點教訓呢?」他陰狠狠的目光,掃過在場幾個女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她叫我來的!」其中一人受不了承浩衡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嚇得大哭起來。
轉眼間除了李倩,其他女人全嚇得縮成一團。
「這個無恥的女人有那點好?她憑什麼可以得到你?」李倩顫抖著批評道。
他又揮動拳頭,擊向李倩身後的門板,門板傳來卡嚓解體的聲音,巨大的恐懼從李倩心底升起。
她真的惹火他了?
「論無恥,沒人比得過你!」沒想到他竟和這蛇蠍心腸的女人交往過?
「不要,快停止!」陶明頤強忍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衝到承浩衡身邊阻止他繼續猛槌門板,並用盡全力抱住他的手臂。
李倩知道,她徹底地輸了!承浩衡的手因猛力撞擊而染滿殷紅的鮮血,那股鮮紅異常地刺眼,也刺穿她向來不服輸的驕傲。
她捫心自問,自己從來就沒能影響他的任何情緒,更別說讓他這般憤怒,可是這個她瞧不起的女人卻做到了,可想而知,他對她有多在乎、有多重要!
承浩衡停下手來,伸手抱住了明頤,臉色鐵青狠狠瞪著李倩。
李倩雙腳發軟,順著被擊裂的門板,身子慢慢往下栘。她從不知道,總是溫文的承浩衡,竟會有這種冷得能殺人的視線。
「我想這應該不是第一次!」承浩衡陰冷地說,他肯定先前頤兒臉上的紅印是誰的傑作了。
「沒……沒錯,那又怎樣!」
「很好。」他臉上泛出鬼魅般的笑,隨後憤懣地舉起腳,又往李倩身側的門板用力一踹。「你應該慶幸自己是女人,否則我不知道拳頭會不會落在你身上!」
李倩雙手護在頭上,縮著身子抖個不停。好恐怖!她從沒這樣害怕過!
「別緊張,我連你身上一根寒毛都沒動到呢!」
李倩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安全離開這個地方!「對不起,請原諒我!」她狂抖的手拉著他的褲管。
「拿開你的髒手!」承浩衡冷冷說道。
她移開狂抖的手,把目光移向陶明頤——被她們揍得連站也站不穩的女子。
「陶小姐,求你原諒我們好嗎?」
「浩衡,她已經道歉,算了吧……」她氣若游絲的說。
承浩衡緩緩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扯起李倩的衣領,迫使她仰頭看他。「李倩,別以為你在學校胡作非為,就沒人治得了你!」
李倩那明亮的大眼泛起驚恐的淚光。
「我鄭重警告你,明頤是我承浩衡的女人,你敢再動她,我保證讓你消失!」
「消……消失?」她嚇得唇色發白。
「對,消失!你的漿糊腦袋懂什麼叫消失吧?」他邪魅地冷笑。「你知道的,我絕對有這個能力。」
李倩眼淚止不住地爬滿她完美的瓜子瞼。
「馬上給我滾!」
她隨即和其他人跌跌撞撞地逃離。
承浩衡抱著明頤,不敢鬆手,他怕她的身子會馬上癱軟倒下。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氣李倩打她,更氣她什麼也不告訴他!他不高興,超級不高興!看到她被人打,他生氣到了極點!
「只不過是小事……」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小事?被人圍毆叫小事?那請問什麼才叫大事?」
「她們只是推我幾下。」
他雙眉緊鎖,怒瞪著一臉好像無事發生的她。她怎會這樣固執?為什麼要替那些猖狂的人說話?
他氣極,轉身就揮起染滿鮮血的手,往另外一扇門板擊去。
「快住手——你的手已經受傷了!」一瞬間她的淚水決堤。「別這樣!」她一岔氣,就咳嗽起來。「咳咳!」
「沒事吧?哪裡不舒服?」他的擔心溢於言表。
她抓起他流滿血的手。「你的手流血了,別再槌了!」他是醫生,手不可以有事的!
「你別管我的手,那一點皮肉痛,死不了!倒是你,沒事吧?太輕易放過那個女人了,我現在馬上找回她,非修理她一頓不可!」
「不要不要!我沒事!」
他抬起她的下巴,然後又拉起她的衣袖,仔細檢查著,檢查完畢後,他臉上滿是不悅和心痛。「現在就和我去醫院上藥!」說完,就打橫抱起她離開。
「我不去醫院!」身上全是醜得不能見人的傷,她不想引起眾人注意,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