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姮姮求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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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妘溫馴嫻靜,貌美乖巧,再加上齊姮姮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素來凡事逆來順受,可也因此讓姮姮覺得整她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是以,高抬了貴手。

  天下,不是一日所成,小魔女,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

  身為皇帝皇后獨生愛女,又是兄弟姊妹裡最年幼的一位,是以,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對她容忍三分,還有一點,她最厲害的便是用那張既可愛又無辜的笑臉來搪塞迴避所有問題及責難,一皮天下無難事,再加上一張天底下最會顛倒黑白的嘴,讓所有受其荼害者除了摸摸鼻子自認倒楣外,著實沒有別的辦法。

  「我可沒興趣待在這裡喂蚊子,」沒耐性的齊娸娸抬足前行,「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我沒時間算計那小魔女的心思了!」

  「是呀!」

  齊奼奼溫溫雅雅出了聲音。「前些日聽皇后娘娘提起說姮姮習女經了,我想,她可能會改變了。」

  「齊姮姮會改變?」

  冷笑的是齊娸娸。

  「我吃屎喝尿齋戒三年以謝天恩!」

  齊娸娸的話倒沒惹來眾人嫌憎,對這整日嘴髒的二公主,旁人早已習以為常,並且,將此惡習的養成歸咎於幾年前的那桶自天降下的糞水屎塊。

  「成了吧二姊,」齊姒姒觀著齊娸娸背影,「佛祖不鼓勵人吃屎的,想表達誠意,換別種方式吧。」

  「那麼,老三,咱們到底進不進去?」齊珂珂偏著頭問。

  她與齊姒姒同年,生日只差了幾天,喊三姊她嫌吃虧,是以向來只喊姒姒老三,年紀雖近,可獨立性明顯不足的齊珂珂在貼身護衛無名離去之後,凡事已改以齊姒姒馬首是瞻了。

  「進去!當然進去!咱們都收了小妹邀帖,收了帖不出現有賺失禮,只不過……」齊姒姒觀著齊娸娸背影笑嘻嘻的,「別當帶頭的就成了。」

  話沒完,一個男聲在幾個女孩兒前方響起,聽見聲音,四個女孩兒互瞧了眼,有志一同撒足前奔。

  「聽來……」齊姒姒邊跑邊笑,「還有比咱們更早到的。」

  女孩兒們跑到了水塘邊站定,姮辰宮的水塘是齊姮姮自己設計遣人鑿挖出的,分了幾個窟窿居間還有攔水閘、水車、小舟等物。

  水塘中心有個沙堵,沙堵上長滿了蘆葦,這會兒圍簇的蘆葦間由這頭望去依序插了大中小三塊木牌,上頭還寫了些字,只是,全是蠅頭小字,隔得遠,站在這頭的人壓根看不清上頭寫了些什麼。

  若想睇清楚,除了泅泳划舟外就是運用輕功了,皇子公主裡,只二公主齊娸娸、五公主齊姮姮和太子齊昶學過些許拳腳功夫,是以,這會兒,女孩兒們隔水睇著那在沙堵上哇哇大叫之人,正是她們的大皇兄,齊壇國皇太子齊昶是也。

  兄弟姊妹裡,齊昶和齊姮姮同為皇后所出,論血緣雖是最親,可在整人時,齊姮姮是公平的,再加上男人皮厚肉多,整起來比較過癮,所以從小到大,比齊姮姮大了五歲的齊昶論起被小公主整弄的紀錄,立見是皇城之冠。

  「大皇兄!你怎麼了?」

  是齊奼奼的問句,雖憂心,但礙於眼前水塘,除了站在這頭乾著急外,她著實幫不上忙。

  「甭問了,大姊,你沒瞧……」遙睇前方,齊娸娸冷笑,「咱們齊壇太子這會兒成了只生了長尾巴的大公雞!」

  長尾巴?

  是的,這會兒那原本高挺俊朗、養尊處優、倨傲帥氣的齊昶正不斷翻轉著身子,想拔出那直沒入他臀股之際的一隻尾端還黏著可笑鳥羽的箭桿兒。

  「中箭也,中計矣!」齊姒姒發出了同情的喟歎,「太子變公雞,想當咱們齊壇的太子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大皇兄,」齊珂珂出了好心的問句,「要不要咱們幫忙?」

  「要!當然要!」

  伴隨著怒吼聲,齊昶總算拔出了那支可笑的箭羽,捉緊箭,無暇理會臀上泊泊流竄的血,他飛身由沙堵掠回了水岸邊,「去把齊姮姮給我捉過來!」

  「皇兄莫急,」齊姒姒眸光在附近草叢間游了游,「小妹肯定就在附近,既然設了陷阱,又哪會錯過親眼見著獵物被擒的快樂?」

  話剛完,草叢裡果真蹦蹦跳出了粲笑著的姮辰宮小主子,齊姮姮。

  「果真是親姊妹,瞭若指掌。」齊姮姮笑嘻嘻。

  「拜託,」齊姒姒睨著小妹,「這種事兒別牽扯到血源,這只是依你個人的病態程度來推論罷了。」

  「齊姮姮!為什麼害我?」齊昶咬牙忍疼嘶吼著。

  「說清楚點兒,皇兄,意圖謀害皇太子可是要人頭落地的,」齊姮姮笑咪咪,「妹子哪邊害你了?」

  「是你放話說你這潭子裡出現了難得一見的魚怪?」

  「是有這麼回事,」她點點頭,繼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昨日之前是的,可昨兒夜裡我已將它網來吃了。」

  「吃了就算了,」齊昶遙指沙堵,「那你幹麼沒事要在那兒插三個牌子?」

  「怎麼,」齊姮姮一臉虛心求教,「齊壇國什麼時候規定不許人插牌子了?」

  「插一百個、一千個都是你家的事,只是,你幹麼要故意在上頭寫了那麼小的字?遠望望不清,叫人瞧了淨是心癢。」

  「所以,皇兄會上那兒去為的是想看清楚牌子上寫了些什麼?」

  「廢話!不然誰沒事會上那兒去?」這句話,火氣騰騰。

  「那麼,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這句話,客客氣氣。

  「最前面那一個牌寫著,『相信我,回去吧!』」齊昶沉著聲。

  「那麼,請問你,回去了嗎?」

  這句話是句廢話,若真回去了齊昶又怎會成了只大公雞?

  無視於兄長白眼,齊姮姮笑笑再問。「那麼,第二個牌子寫的是什麼?」

  「『此時回頭猶不遲,真英雄,亦有一時縮首』」他說得硬邦邦地。

  喝,身旁數人忙咋舌,這大皇兄向來自恃英明神武,這時回頭不成了龜類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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