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不客氣!」
分別說完這三個字後,兩個少女交換了會心一笑,繼之霍茉馨輕輕再開口,「天黑了,哥,咱們該回家了。」
她跟著兄長離去,眼神始終不曾飄向抱著齊嫵嫵的聶雲飛,一眼也不曾,這在從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覷著他們兄妹走遠,聶雲飛一邊心疼地將齊嫵嫵抱回逸樂居,一邊再也忍不住的問:「你和茉馨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卷卷兒去找你來時沒告訴你?」和他相處久了,她也學會了調皮。聶雲飛瞪了她一眼,「別來這套,你明知道你那隻貓是不會說話的。」
「是嗎?」她巧笑的偎在他懷裡皺皺鼻子,「那就是主子調教不足,還得再好好努力。」
「齊奼奼!」他沉了嗓,「別轉移話題。」
「人家哪有轉移話題,人家是在說正經的,」齊嫵嫵甜著嗓音道,「都是你,說什麼要蓋座水上樂園,我和茉馨才會去幫你探勘場地,還計劃著如河教會貓說話、狗唱歌、鸚哥跳舞,以達到助興的效果,但玩得瘋過了頭,才會一個不慎跌到水裡頭去。」聶雲飛不作聲,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當然知道她在撒謊,可就同他和惕世說的,有些時候,當一個愛你的人選擇用善意的謊言來面對你時,那麼,請相信,她之所以會選擇這麼做,只是為了想要保護你!愛一個人,有的時候,信任比什麼都還要重要。「答應我,除非有我陪著,否則,以後再也不要接近那口湖了。」他低沉的出了聲,自從向她坦承愛意以來,他慢慢發現自己變了很多,方才見著她險險又要被拉進湖裡,害他直到這會兒都還恢復不過來神魂。
原來,愛一個人竟會使人變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我不能答應你!」她笑嘻嘻的在他懷裡扳數著手指頭,「將來你重整了弱水湖,我還要帶孩子上那兒划船釣魚、看星星捉蛐蛐兒!」
「我記得,」他柔睇著她,「你原先是怕那湖的,不是嗎?」
「是呀,原先是的!」她點點頭歎口氣,「可這會兒我已不怕了,弱水湖既已更了名不叫溺水湖,那麼,從今以後,它將不會再有新的亡靈,而只是應了那句『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意思。」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他輕輕勾起笑紋,「莫怪乎我在這兒住了這麼幾年,卻只在裡頭撈著了一個你,更莫怪乎,我會那麼那麼地愛你了!」
齊奼奼酡紅著雙頰「承接」他印下的吻。這男人,對她雖好,卻很吝於說愛,這一回,若非險些見她出了事,怕是難以勾出他的情話的,這麼說來,她還得感激茉馨了?
「咪嗚、咪嗚……」卷卷兒細細的貓嗚在這時響起,似乎在提醒齊奼奼,還有我,還有我這個大功臣!
尾聲
一切終於弄安,聶雲飛和齊奼奼在前往齊壇前先去看了霍惕世。
「那麼,」霍惕世一臉不捨,「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離開?這是什麼喪氣話?」聶雲飛先還了霍惕世一拳,帶出好友的笑顏後再笑語道:「我只是陪我未來的娘子回去探採娘家罷了,去去就回,你可得好好地幹,等我回來!」
「你真要與齊姑娘成親?不是兒戲?」霍惕世想起齊奼奼說過的眨眼點頭典故。
「是不是兒戲,等她將來肚子大了你就會知道,」
聶雲飛拍了拍好友的肩頭,「別這個樣,好兄弟,我知道你對她原也有點兒意思的,旁的東西可以讓賢,奼奼卻不行,她對我真的很重要。」
「別當我這麼不懂事!兄弟,這種事情又怎麼能禮讓?」霍惕世用力抱了抱他,「保重,你只要記得你對我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就行了。」
聶雲飛不出聲,突然想起了兩人的父親,思緒不由得傷感。
接著他二人來到了傅驤的燒烤鋪前,原先他們是想帶香兒一塊兒回齊壇的,可當聶雲飛抬頭見鋪子改了名後,心底已略有了數。
那鋪子名原是「慕馨香」,這會兒已變成「慕香驤」。
「對不起,公主,奴婢不能陪您回去了。」香兒一臉愧疚的指了指身後,「我和傅肥油合股,想大展鴻圖多開幾間分鋪。」
「都叫『慕香驤』嗎?」聶雲飛笑著打趣。
「是呀!駙馬爺果然聰明,」香兒紅了臉,「都叫『慕香驤』。」於是乎,一段尋癡之旅竟意外地撮合了兩對佳偶。
天光漸暗,齊奼奼靠在聶雲飛身邊,抱著卷卷兒向立在燒烤鋪前的香兒及傅驤揮手道別。故事並沒結束,回到齊壇,他們或許還有段歷程得去努力,但……只要心意相契,情意相投,那麼,就沒什麼可懼怕的。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而他們,都堅定地相信自己就是對方所認定的惟一!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