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男女間的喜歡。」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今天為什麼在醫院緊緊抱著一個女人不放?」
書應僑蹙著眉宇,回想了一下,「我緊緊抱著一個女人不放?」
「對,我親眼所見,連嫘姒娃都看見了。」
「姒娃?!她也有在醫院?她在那做什麼?」
「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
「嘿!不只我轉移話題,妳自己不也轉移話題了?」
她嘟嚷著,「我並沒要轉移話題,我只是想問你,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為什麼卻背著我抱著其它女人,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我沒抱著其它女人。」
「有,你有!」她很肯定。
不得已,書應僑只好再努力回想,最後,終於讓他想到了。
「妳說的那個女人,應該是我醫學院的同學吧!」
「同學就同學,你幹嘛抱她?」質問的口氣酸溜溜的,骨娃苡本身卻渾然未覺。
「她很可憐,父親前幾天才因病去世,結果今天她母親竟然發生車禍,命在旦夕,因為救護車把她母親送到我那間醫院去,我們才會巧遇,不然我們很久都沒聯絡了。」
「重點是,你為什麼要抱她?」扯了那麼多,重點都沒說到。
「妳不覺得她很可憐嗎?一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了這一而再的打擊,而且她並無其它兄弟姊妹,所以她一看見我,情緒一個激動,就抱著我哭的浙瀝嘩啦,還差點昏厥過去。好歹大家也同學好幾年,借她一個肩膀,並不為過吧?」
「只有這樣?」她半信半疑地斜睨著他。
「當然只有這樣,我們從畢竟到現在都好幾年了,這些年都沒聯絡的人,只見一次面,還是在那種情況,妳認為我們兩個會怎樣?」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怎樣,搞不好突然天雷勾動地火,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也說不定。」
「妳想像力還真豐富,我和她若會怎麼樣,做同學時就怎麼樣了,哪會、等到現在才怎麼樣。」
「誰說不會的,有些人就會。」
「那些人是那些人,我不是就好了。」
「可是--」骨娃苡還想說什麼,書應僑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她的話。
書應僑接起電話,「喂?」
「應僑嗎?我是童軒。」李童軒啜泣的嗓音傳了過來,她就是書應僑的同學。
「妳怎麼了?」
「我一個人好無助,你能不能來陪我?」她低泣著。
「妳男朋友呢?妳沒找妳男朋友?」
女的?骨娃苡耳尖地聽到書應僑的話,眼眸再度大睜,一股火氣更重新飆了上來。
「我沒有男朋友……」李童軒咽嗚了幾聲,「現在我只能想到你,所以才打電話給你,如果你在忙的話,沒關係,我不打擾你了,嗚嗚嗚……」
「妳別哭,哭多了對眼睛不好,等我這事情處理好,我就回醫院去陪妳。」書應僑完全是看在老同學的情誼份上,認為這時對她伸出援手,陪陪她並不為過,因此才答應的。
一聽見他這麼說,骨娃苡二話不說,馬上轉身快速的打包她的行李,準備走人。
「真的嗎?」李童軒破涕為笑。
「真的。」
「那我等你。」
「嗯,拜。」掛斷電話,書應僑正想繼續和骨娃苡討論方才被打斷的話題,不料卻撲了個空,骨娃苡不知何時已提著行李下樓了。
他趕緊追了下去,幸好在門口及時攔到氣沖沖的骨娃苡。
「我和妳說半天了,妳怎麼一句都沒聽進去,還是執意要離開?」
「你說一串都敵不過你剛才接那通電話時所說的那幾句話!」
「為什麼?」女人的心思真複雜,他完全無法理解。
「你問我為什麼?你自己想為什麼吧!」她大力推開他,拎著行李箱,大步的朝門口邁去。
第十章
「你知道『蠢』字怎麼寫吧?」書應塵懶懶地問書應僑。
「你指中文、英文、法文,還是意大利文?」
「台語。」
「呃……」
「你啊,人家台語說『笨到有剩』,你是笨到沒剩。」書映婕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我又怎麼了?」書應僑無辜至極,怎麼他哥哥跟他姊姊都聯合起來罵他笨?
「你看,不要說我們故意要說你笨,你連自己笨都不曉得了,豈不笨的可以了?更甭說別人會說你笨了。」
書應僑對著天花板直翻著白眼,「好好,我承認我笨,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那你們可以告訴我,我是笨在哪裡了嗎?」這兩個人只顧著罵他笨,重點都不講,真不曉得誰才是真正的笨蛋。
「拜託,說了那麼久,你還不曉得你是笨在哪裡?」書應塵撫著頭頭,大叫,「你記住,以後出去,你不要說你是我弟弟,我拒絕承認。」
「你夠了沒?」書應僑賞了一顆大白眼給他,「你從頭到尾只罵我『蠢』、『笨』而已,你還有說了什麼嗎?沒有!什麼都沒有!」被罵多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火。
「呃……」被他這麼一反駁,書應塵乾笑數聲,態度收斂了些。
書映婕對書應僑勾勾手指,「看過來我這。」
書應僑的目光馬上跟著她走。
「你和李童軒後來如何了?」書應僑的同學當然也是她的同學,所以她認得李童軒是何方人物。
「我和她又沒怎樣,哪來的『後來如何了』?」
「她還留在醫院嗎?」
「嗯,她母親還沒脫離險境,所以她跟她服務的醫院請了假,一直留在我們的醫院照顧她母親。」
「也就是說,你最近一直有和她聯繫?」
書應僑點頭,「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都該過去探望她一下,不是嗎?」
「那娃苡知道嗎?」骨娃苡因為有了書應僑給她的藥,所以已經銷了假,回到醫院工作。
「知道吧……」書應僑不太確定的回答。醫院就那麼大,有什麼事一定傳的很快,他相信他和李童軒見面的事,骨娃苡應該知道才是。
「那她有什麼反應?」
「我怎麼知道?我和李童軒見面時,又沒遇到她,只是每次我遇到她時,她臉都很臭,然後用一副極度怨恨的表情瞅著我看,我要問她怎麼了,她卻理都不理的掉頭就走,搞的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