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豪華,卻不見刻意炫耀的貴氣,看得出來有齊逸均的風格,無須刻意宣揚,就自然散發出一股天生的領袖氣質。
巍峨的大門前,立著兩縱隊身著勁裝的男子。追日一停下,眾人立刻屈膝行禮。
「屬下等恭迎莊主、夫人回莊。」
齊逸均挽著劉懿臻進人大廳,沿路所見雕欄畫棟,好不氣派,加上到處懸掛喜幛、綵球,更顯得喜氣洋洋。
管家福伯熱絡的與齊逸均跟站在他身旁的懿臻致意之後,視線便越過他們,急切的注視著後面的蔣純兒。
「純兒,可憐的孩子!不認得我啦?我是你伯父啊!」說完,福伯拉著蔣純兒,一起跪在齊邊均面前。「謝謝莊主!謝謝!純兒能蒙莊主收為義妹,是我們高攀了。」
「福伯,快別這麼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齊逸均攙扶起福伯,「對了,婚禮準備的如何了?」
「莊主,明日的婚禮已籌備妥當。」福伯拭去眼淚,在齊家莊待了一輩子,終於替老莊主、老夫人盼到少莊主成親的時候了。
「您辛苦了!另外,替我傳令下去,從今以後懿臻就是齊家莊的主母,她的權責與我一般。」
「這……」福伯有些遲疑。
待在齊家幾十年以來,前兩任的莊主夫人都是溫順嫻靜的大家閨秀,除了管理莊內瑣事之外,很少會發表意見,更別說需要特別昭告她們的權力地位了。再說現在這個莊主夫人出身又不好,聽說還是個寡婦呢!
「您就照辦吧!記住,無論何時、何事,夫人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是!老奴這就去傳達。」既然莊主執意如此,他也只好奉命照辦了。
齊逸均滿意的點頭,擁著懿臻進房去了。
「那個女人真是好狗運!」蔣純兒直到他們走遠了,才酸酸的迸出一句。
「純兒!」聞言,福伯大驚。「你怎麼可以對夫人這麼沒有禮貌!」
「大伯,你真的贊成,讓那種妖嬈德行的女人,做我們的莊主夫人?」
「這——」福伯也有些猶豫,「少莊主從小就精明厲害,或許……或許夫人有與眾不同的地方也不一定。」
「大哥是它可敵國的齊家莊莊主,過去多少皇親貴胄想要聯姻,他都——一推辭;這回不知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執意要娶那種女人!男人哪!果然只重皮相!」
然而,讓蔣純兒最忿忿不平的是,無論她用再怎麼挑剔的眼光審視劉懿臻,偏偏她全身上下硬是完美的找不出一絲缺陷!
※※※
天未亮,喜娘便領著一群丫鬟來到戀懿園替懿臻打扮。
因為懿臻不喜歡濃妝艷抹,侍女小蓮只好幫她淡淡的上了層薄薄的胭脂,卻更顯得懿臻美得出塵。
在打扮完畢後,喜娘、丫鬟都看的目不轉睛。
「夫人真是太美了!」
「瞧你們嘴甜的!是討著打賞吧!小蓮,替我多發些紅包給大家,你們都辛苦了。」
最後,懿臻穿上齊逸均特地要御衣坊為她趕製的羅服綺裝,並且蓋上錦線精繡的面紗。
良辰一到,眾人簇擁著懿臻步出門外,透過大紅繡紗,懿臻看見同樣身穿大紅禮服、英姿煥發的齊逸均。
終於,自己將完完全全屬於眼前這個男人了。
隆重繁複的典禮之後,齊逸均迫不及待的當眾抱起懿臻大步邁進洞房。
「夫君,你太驚世駭俗了!」在周圍一片驚呼聲中,懿臻摟著逸均的脖子,在他耳畔輕呼。
「是嗎?凡夫俗子的冬烘思維,我不認為需要在意。況且,你曾經說過,在你們國家的新婚之夜,新郎倌都會抱著他的娘子進喜房。我要你不管身在何處都一樣幸福!」
懿臻心裡流過一絲暖流,她挑逗的親吻逸均的耳垂,慢慢的、輕輕的說:「那麼——我也給你試試另一種不一樣的幸福…」
走進新房,逸均摒退等著伺候的喜娘、丫鬟們,將懿臻溫柔的放在鋪著羅被的木製大床上,粗啞著聲音說道:「現在,我親愛的娘子,我等你『不一樣的幸福』。」
※※※
齊家莊家大業大,因而事務繁雜。雖然仍在新婚燕爾中,齊逸均還是每天清晨就輕手輕腳的離開臥房,到議事廳去處理公事。
對於逸均鎮日埋首於公務,懿臻能夠體諒,偶爾也會陪在身邊幫忙,而在幾次的重大決策中,她精闢的見解,每每贏得他的讚賞。
然而,歷經成為太空人的密集訓練,以及初到漢朝時創立民生館的辛苦之後,懿臻對於縱橫商場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現在的她只想做個在丈夫背後默默支持的女人。
兩夫妻白天時一個忙於運籌帷帽,一個樂的四處遊覽佔地廣闊的齊家莊,夜晚來臨時兩人濃情蜜意,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愜意。
這天,劉懿臻在芙蕖閣裡欣賞滿池荷花時,小蓮領著一名男子,穿過婉蜒的迴廊,朝她這邊走來——是張揚!
「二哥,你終於到啦?怎麼晚了這麼多天才來?人家都舉行完婚禮了!」懿臻喜孜孜的迎向前,興奮的拉著他的手。
「抱歉,路上有事耽擱了。」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遇到一件令人不平的事,出手處理一下罷了。」
「二哥還是一副俠義心腸!」懿臻笑著招呼張揚就座,「沒事就好。二哥也是第一次到江南來嗎?」
「是的。」張揚環顧四周,「齊家莊裡的風景的確不錯。」
「對呀!我剛來的時候,每天都在這些樓閣之中流連忘返,直到天色暗了,實在看不見了,才依依不捨的回屋裡去呢!」
「這陣子你過的好嗎?齊逸均對你如何?」
「他對我很好!二哥就放一千個心吧!再說我也不是會讓人欺負的角色呀!」揚起手臂,劉懿臻大有一副「誰敢欺負我,我就跟他拼了!」的氣概。
張揚不禁失笑,「這倒是!看到你過的幸福、平安,我總算放心了。」他站起身來,「這趟下來除了探望你之外,還打算觀察一下民生館往南發展的可能性。知道你一切安然無恙,就此告辭,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