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定要回去,回去面對玉帝、面對王母娘娘的怒氣。
既然犯了錯,那麼她就要勇敢的把所有責任一肩扛下,唯有這樣,她才能停止對自己的責難。
她閉上雙眸,內心十分的平靜,握住手中的薔薇粉鏈念出一道咒語。
頓時,一道七彩迷煙瀰漫在小小的斗室裡,周圍形成一股強大、微妙的力量,正吸取著人界的精華,晴朗的天空登時烏雲密佈。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那人正是深愛著她的黑魃焱。
離開了楓憖\芯之後,他深思了許多事,從他被她救的那一刻開始,他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種解不開的緣分。
莫非他真該如她所言,徹底讓她走出他的生命……就在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她之後?不……絕不!
為什麼不呢?他不懂為什麼自己的心不願意。
全世界女人這麼多,他又何必唯獨只要她一個;但他也深知全世界的女人中唯有楓憖\芯,才能忍受他古怪的脾氣、個性。
所以,他絕對不能放她離開。
因為,他知道自己今後的人生裡已經不能沒有她,一旦失去了她,他將生不如死。
假如她討厭他殺人,那麼他可以為她改變,從此收手。
只要能留她下來,即使要他下跪他也心甘情願。
第8章(2)
釐清了自己的思緒,黑魃焱快速朝她所在的房間奔去,一打開房門,急忙的想向楓憖\芯道聲對不起時,突然射出一道強烈的光芒,照亮一室。
他好奇地抬頭,卻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瞠目結舌。
只見楓憖\芯身穿輕柔的紫綠色仙衣,其上有著無數顆的珍珠。頭髮往兩旁綰起成髮髻,全身半飄浮在空中,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憖\芯,你怎麼……」天!這是他的憖\芯嗎?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他突然想起了她曾說過人界什麼的……他懂了,原來她不是平凡的普通人,而是天界裡的仙女。
楓憖\芯一見他走進來,立即將飄浮在空中的身子降下。
「焱,我……我……」她真的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才好,因為她發覺自己的心彷彿被人用力撕扯般難受。
「我什麼?快說清楚啊!」他忍不住大聲嘶吼。
「我要走了,回到一個屬於我的地方去。」明知一說出口,她的淚就會忍不住淌下,但……她就是不能不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我,永遠的離開我是嗎?」他將她擁入懷中。能抱住她的這一刻,他覺得好珍貴、好珍貴。
「嗯!我不能不走,非得離開不可。」端詳他那俊逸的臉龐,心酸的感覺令她難受得淚流滿面。
「不……你不能走,我絕對不放你走。只要你不走,所有你不喜歡我做的事,我統統都不再做了好嗎?」他認為這對她而言,已經算是最大的讓步了。畢竟他從未為了留住一個女人而徹底改變自己。
「你的改變並不能打消我要離去的決心。」她相信他的改變只是一時的,再說,他從未深愛過她,即使再怎麼改變,也是沒用的。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打算就此離開我、不管我了是嗎?」他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身子,面目猙獰、痛苦地吶喊。
「我……」她該怎麼回答呢?不,她不該做出任何回應才對。
「你說啊!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她真能那麼冷漠、無情?過去的點點滴滴,她真能說忘就忘、說走就走?
顧左右而言它,嗚咽聲裡透露出她的脆弱。「反正你好好照顧你自己就是,我……我要走了。」
黑魃焱悲苦地道:「不!我死都不會放手的,你要走可以,那就順便帶走我吧!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這……擺明是在為難我,剛才你不是很大方地要讓我離開嗎?現在怎麼又突然不肯了呢?」他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反覆無常?
「我完全是騙你的。事實上,我根本不可能讓你離開。」他霸道地說。
「騙我?」她被這兩個字徹底傷害了。難道……過去的甜蜜也是騙她的嗎?
「哈哈哈……騙我,很好,你騙了我!」她要的是一個表裡如一的男人,很可惜他不是。她放開他,狂亂地喃喃低語。
「憖\芯……」難道他又說錯了什麼嗎?他急忙地想上前抱住她,生怕她會就此消失。
「別碰我。」她雙手緊緊環著自己的身子,只覺得好冷、好冷,好似被他的話給打入冰窖般,冷得難以形容。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為什麼她眼底仍有沉沉的悲傷呢?他真不懂他又說錯了什麼。
「放了我吧!就當作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她忍受著分離的痛苦,說出這句她本以為自己無法說出口的話。
「你……你說什麼?什麼叫作從未曾認識過?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最後一句,他無力說出口。
「不明白也好。總而言之,今天我一定要回天界去。」話一說完,她的身子慢慢地飄浮起來,心碎的淚一滴接著一滴落下。
「好,很好。看來,你非走不可是嗎?」他知道他已留不住她,既然留不住,那麼他就跟她一同上天庭吧!
他從腰際掏出一把手槍,冷然地抵住自己的頭顱,「今生今生,無論你要上天還是入地,我是跟定你了。」
他深深地瞭解到,原來自己竟是如此地深愛著她,愛到連犧牲生命亦不覺可惜。
就在黑魃焱閉上雙眼,準備開槍時……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楓憖\芯握住他手中的槍,淚水奔流而下。
「為什麼?我是自己的主人,難道替自己決定未來的命運也不行嗎?」他以她之前的那番話反駁她,讓她瞭解她的話究竟有多傷人。
「我知道我無權為你的人生做任何決定,可是……你這是何苦呢?留一個愛你而你卻不愛的女人又有何用?」她對他早就死心,再也不帶任何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