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去哪搞的?脖子上怎會有傷?」柏書齊關心地追問。
「被一群流氓弄傷的。」柏尉賢簡短的回答。
「流氓?!」柏書齊可是吃了一驚,繼續追問著,「怎會這樣呢?你怎會惹上流氓呢?」
「你忘了上次我們在保齡球館……」
「那個叫天哥的人,派手下來找你出氣?」柏書齊打斷哥哥的話,猜問著。
「嗯。」柏尉賢點點頭,說:「我的車,還被他們用刀子給劃花了,前後兩片擋風玻璃,和四片車窗,也全被打破了。」
「怎麼這樣?那群人也太輸不起了吧?」柏書齊生氣的罵道。
「你才知道?他們那種地痞流氓就是這樣子的,不過,幸好有小喬在,否則,我可能就不止有脖子上這道小傷了。」想起那天的情景,他仍還心有餘悸。
「小喬?誰呀?」難得由哥哥口中得知女孩的名字,柏書齊不禁好奇的問。
「那天在保齡球館,幫你解圍,給那群流氓下馬威的小女孩啊!」
「哦!原來是她!你是說--她幫你解的圍?」柏書齊露出驚訝的表情。
「嗯。」柏尉賢點點頭,當下把那晚在PUB和喬凌相遇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對弟弟說。
「天哪!這女的可還真英勇啊!人家是英雄救美,現在可變成了什麼?帥妹救酷男?」柏書齊邊說還邊故意表現出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
「你在取笑我?」柏尉賢半瞇著眼,危險的說著。
「我可不敢啊!對了!你的車呢?怎麼解決了?」柏書齊趕緊轉移話題。
「今早我沒上班,打電話給拖吊中心,把我的車,送去小喬那修理了。」
「小喬她……」
「她是修車師父。」柏尉賢知道弟弟想問什麼,便直截了當地回答。
「修車師父?!不會吧!」柏書齊睜大著眼,不敢相信地看著哥哥。
「我起初也不相信,去修車廠找她後,我才確定。我還聽她說,她很會改裝車子的。」
「沒搞錯吧?她一個女孩子--去當修車師父?」柏書齊驚訝的說。
「她說她從小就喜歡機械方面的東西,長大後,高中一畢業,便死纏爛打粘著修車廠老闆,一定要給她待在廠裡工作,工廠是她以前一個好同學的叔叔開的,基於這個面子,廠長只好勉強答應了。剛開始,大家以為她只是好奇,過一陣子,可能就受不了這種每天在油垢裡打滾的生活,但卻沒想到,她一待就待了兩年,而且,工作也非常認真,有很多顧客,都指定要地修。」
「真的?那好!如果真是如此,以後,我的車就找她修了!」柏書齊興奮的說。
「可以啊!」柏尉賢也高興的應允。
柏書齊看看哥哥的表情反應,猜問著,「呵!你可別告訴我,你今天去找小喬修車後,就和她一起出去鬼混,到現在才回來!」
柏尉賢淡淡一笑,默認弟弟的猜測。
「天!老哥!你真的--和她出去玩一整天?」柏書齊吃驚的說。
「不行嗎?我請她去吃了一頓歐式自助餐,她又吵說她沒逛過忠孝東路,我就陪她去逛,後來,她說這都是我們有錢人才逛得起、吃得起的地方,結果,她就說一定也要帶我去吃他們窮人家吃的食物,玩他們窮人家玩的東西。」
「結、結果呢?她帶你去哪吃?去哪玩?」柏書齊好奇的問。
「去華西街吃魯肉飯配貢丸湯,去遊樂場打電動玩具,還有待在夜市打彈珠、撈魚。」柏尉賢臉上有一股掩不住的愉悅。
「去、去……華西街?!」柏書齊這下子可更驚訝了。
「是啊!你不知道,從小我就沒去夜市逛過,今天這一去,可真是大開我眼界!你不知道,那家魯肉飯好好吃喔!我一口氣可吃了三大碗!」說到這,柏尉賢可是興奮得笑了。
「真的嗎?看你說得口水都快流下來的樣子。」柏書齊好笑地看著哥哥,很久沒看他這個樣子了--打從念小學開始吧!
「下次帶你去吃吧!」柏尉賢一臉笑意的說。
「好啊!」看哥哥這麼高興,柏書齊也莫名地跟著愉快起來。
「哎!」柏尉賢吁了一口氣,但臉上的笑意未減,說:「沒想到,像小喬那種平民的生活,比我們這種有錢人的生活,還要快樂自在。」
「怎麼?想過他們那種每天為了生計而賺錢的生活啊?」柏書齊揶揄地說著。
「如果有機會,我倒想過過看。」柏尉賢的臉上有一股異於平常的神采。
「算了吧!那種生活,你開始還覺得新奇好玩,久了你就會受不了了!」柏書齊搖搖頭說。
「你試過啊?」柏尉賢問。
「沒有啊!不過,我認識幾個這種成天為生活拚命賺錢的人,每次光聽他們說他們的生活,我就快大呼受不了了。」
柏尉賢淡淡一笑,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好啦!時間不早了!你瘋了一天,也應該快累趴了,早點休息睡覺吧!」柏書齊拍拍老哥的肩,跳下床頭櫃。
「嗯,你也是。」
「養足好精神,明早聽老媽對你唸經啊!」柏書齊調皮地補上一句。
「知道,多謝你關心!」柏尉賢沒好氣地白了弟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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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鐘,柏尉賢仍在好夢中時,床頭的電話鈴聲,此時正不知死活地刺耳響起。
柏尉賢翻了個身,準備不理會,繼續蒙頭大睡。可是,偏偏鈴聲就是不放過他,不停地響著,他火大地起身,將電話線一拔。
呵!可清靜啦!於是,他又倒頭大睡。沒過多久,呵!放置在書桌上的行動電話,此時也不知趣地又鈴鈴作響。
他快發瘋了!他看看手錶,早上七點零八分。
是哪個人閒著沒事做啊?星期日一早就擾人清夢!他可想再多睡一下啊!更何況,他昨夜那麼晚才睡。
不管!讓它響吧!於是,他翻了個身,繼續睡他的覺。可是,那鈴聲似乎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整整響了近三分鐘,仍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