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強留我在身邊你就快樂嗎?還是非要這麼折騰我你才好過?放我走,我不會剝奪你繼承的權利。」一滴珍珠淚猛然掉落,「究竟你要什麼?究竟你還要我怎麼樣?」
楚昊雙唇一抿的不說話,然而緊握紫嫣手的力道卻放鬆了,怎麼也沒想到,和他在一起,她竟是如此的痛苦。
「我承諾,該是你的財產仍會是你的。」苦苦留住她,為的就是那龐大的財富吧,「你們利益交換條款上,應該沒限制分居吧?」即使要離開,也仍是控制不了替他著想,「分開對你對我來說都會是最好的選擇。」他終將獲得自由,而不必委屈的與她相伴,而她……也能比較好過吧。
她平靜的訴說,心都已死去了,要她還能如何波動呢?
而他卻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眸中看不出在想些什麼,關於她所說的一切,他全都不置可否。
將他的沉默當成是默認,只是她麻痺的心已沒有多餘的空間去感覺痛了,片片的惆悵在心底被隱藏住的角落聲聲歎息著。
楚昊冷然的聽紫嫣把話說完,雖然面色無波,心下卻怒火澎湃。
分居?想都別想!別說這輩子了,連下輩子都別作這春秋大夢,他是不會讓她離開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一思及她有離他而去的可能,他的心就隱隱作痛。
他將這樣的佔有慾解釋成他的霸性使然,無關於愛。
「妳以為我會給妳這機會,好讓妳與其它人相聚嗎?」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抬起她尖細的下巴,竟愕然的發現她又瘦了,甩甩頭,故意略去心裡不停氾濫的心疼,「我既然說要妳了,就不可能會放妳走,別再試著考驗我的耐心,妳不會喜歡看到結果的。」
「我哪敢考驗你的耐心,我都已退讓成這樣子了,你為何還不放過我,該是你的好處仍盡歸於你,我已沒什麼可以給你壓搾的了,再留著我對你又有何用呢?為何不還給我一點平靜?」明眸中淚光在閃爍,她忍著下讓淚滴落,「何苦要一再為難我呀……」
「妳就這麼想走?」聲音是從齒縫中迸出來的,他恨聲的問。
「是的。」她望著他漆黑的眼瞳,就這樣了,她情願分離後以思念他度日,若是再共同生活於同一空間,怕自己早晚要被他無情的扼殺光對生命所有的熱情,到時,她的凋零可以想像。
「有哪個男人值得妳這麼做?」像歷史重新倒帶播映,當年在他父親身上上演的戲碼,時空轉換,輪到他身上上演了嗎?
「沒有。」紫嫣無力的搖搖頭,「難道我連要選擇休息的自由都沒有嗎?」
「妳在逃避我。」他直言指出,這個發現讓他不悅。
「我是。」但更想逃避的是自己,只是她仍殘忍的回答,否則再次淪陷回原來的地步,這樣的折磨不知到何日才會終止,「和你在一起令我窒息,再下去我一定會崩潰的。」
楚昊的黑眸倏的更深沉了,原本燃在瞳眸深處的兩簇火焰熄了,七情不動的臉上看不出他的情緒起伏,一切就像風雨欲來前的寧靜,空氣中明明有悶悶的窒礙,卻不知發自何處。
紫嫣從未見過這樣的楚昊,像個要不到糖便賭氣不理人的孩子般倔強,用沉默來掩飾脆弱。為他揪緊心肺的感覺又浮現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拂去他凝聚在眉頭鬱鬱不歡的陰影。
「別碰我!」他退了一步,「要走妳就走吧。」
頭一次,他要的東西他卻讓她自指尖溜走,他可以留住的,卻不忍再見她繼續憔悴下去,如果與他相伴,真是對她莫大的折磨,會消磨她年輕美麗的生命,那,走吧。
他該強留她在身旁的,即便她凋零也無所謂,但卻怎麼也狠不下那個心哪……
紫嫣咬著下唇,壓抑像要潰堤的情緒,沒有多餘的言語,拿起她的行李箱,靜靜的走了出去,分離終究還是來臨了。
「離婚協議書我會讓人送去,省得要妳見了我難過。」他自嘲的對著她的背影說。
「我承諾過我不會剝奪任何你繼承的權利,那才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嗎?」她停下腳步回道。她沒忘記他娶她的目的。
「妳以為那點東西我會看得上眼嗎?還是留著當作下一任婚姻的籌碼吧,妳可以因此而富貴終身的。」他不屑的說。
「楚昊?」她困惑了,他一直不擇手段想擁有的,怎麼在一句話問就全盤推翻了?是不是她誤解了什麼,還是錯失了什麼該注意而未注意到的事,可他對此也從未否認呀?
「東西收完後就自己離開。」他冷漠的將話撂下,大步從她身旁走了過去,他已重新用冷漠武裝起自己。
紫嫣呆楞在原地,可是終究還是不敢奢望他對她有絲毫情感,只能當他是一時的惱羞成怒,她不該再自作多情了,畢竟他曾親口承認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情感牽絆的。
滿天的星光依舊在空中相互輝映,奪目的光華卻映像不進楚昊及紫嫣一起掉入無邊黑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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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自窗邊斜斜的照射進來,替末點上燈的房間注入一點光亮,也將佇立在屋內的人影拉得長長的。
這個房間在婚後是紫嫣一人獨自使用的,因為自經事以來,楚昊向來不留女人在枕畔過夜,然而這個慣例是讓她打破的,記得那夜她甜香的氣息縈繞了他一晚,使他特別好眠。
目光來到那張鵝黃的大床,他總在晨起時,站在這裡靜靜的望著熟睡中的紫嫣,每每見著嬌小的她在這床上甜美的睡顏,總引得他想一親芳澤,吻盡她美麗的每一寸。
她是那麼的可人,常在不自覺中以她的無邪純潔,勾引挑逗他的情慾,讓他們在這張床或是他那張床上極盡纏綿,
目光再轉,卻被置放在床頭櫃上的珠寶盒給拉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