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頭一次在公事上心不在焉,就被她狠狠數落,真是受不了!
但衛祖彥不想挑戰她的臭脾氣,息事寧人的笑說:「是是是,全靠崔大經理高明的項目企劃及執行能力,優勢科技才有今天的成就。」
崔怡平把臉湊近看他,彷彿嗅到不尋常的氣息,低聲問:「告訴我,你為什麼發呆?」
他笑容一斂,嚴肅道:「談公事!」
管他是公事還是私事、閒事還是雜事!崔怡平興趣盎然的猜測,「是誰?哪家小姐?長得怎樣?我可認識?」
「關妳什麼事!」衛祖彥瞪她。
「哈!真的被我說中?快快招來!」
衛祖彥苦笑,「妳這是逼供?」
「逼不得啊?你媽要我看著你的。」
「妳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他不以為然。
「是又怎樣?你都三十歲的人了,人家像你這把年紀,早已有兒有女,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肯結婚?」
「呿,妳還變相逼婚?」他考慮要不要讓她知道。
她用力加把勁說:「說說看嘛,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他想了想,歎道:「我被一個女人拒絕了。」
崔怡平忍不住幸災樂禍,「哈!真的?天理昭彰,你終於有報應了!」
「真的。」他一臉認真的回答。
「誰?誰會拒絕你?哪家的小姐這麼跩?」
「明媚。」
「哪個明媚?」她想不起來。
「那天撞壞我車子的明媚。」
「啊!她……」崔怡平嗤之以鼻,笑說:「拜託,那個莽莽撞撞的女人?你看上她哪一點?」
男人看女人,與女人看女人回然大異,衛祖彥懶得多說什麼,只道:「我約她喝咖啡,被她一口拒絕了。」
崔怡平瞪大眼,很疑惑的說:「呵!衛氏證券集團的獨子,有著運動家體格,有腦筋、有學問,集帥氣、霸氣、傲氣及才氣於一身,如今又事業有成,是優勢科技集團的全球創辦人,身價至少八百億,竟然被一個丫頭拒絕?」
怎麼可能?
不可能!
但她的確拒絕了衛祖彥!
「哼!她一定是拿喬。」女人都喜歡吊男人胃口,尤其漂亮的女人更是。
「她才不是這種人。」他替她說話。
「ㄟㄟㄟ!你才認識人家多久?咖啡都不跟你喝,你就這麼瞭解她?」崔怡平嚷道。
「她不止不肯跟我喝咖啡,今天早上又拒絕我一次。」他聲音中帶些惆悵。
衛祖彥回想起早上--
自從決定要追明媚,他就查清楚她的背景和生活作息,知道她早上有課,他故意去她家門口「堵」她。
他坐在輛百萬休旅車裡叫她,帥帥的跟她打招呼,「又見面了,明小姐。」
「我們……見過?」明媚覺得他很眼熟,可是不確定他是誰。
「我是衛祖彥。」
明媚笑笑,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哦,你是明凱達教授的學生?難怪我好像見過你,明教授在屋裡,你自己進去。」
悲憤啊!她竟只是覺得好像見過他而已。衛祖彥伸手拉拉她的馬尾,「我是來找明媚。」
「喔!找我?」她詫異地指著自己。
聽聽!聽她的語氣一定不記得他了,衛祖彥認命的說:「我是衛、祖、彥,記不記得?」
「衛……祖彥?!有什麼事嗎?」
「上車呀,我送妳去上課。」他微笑看她。
好一個明媚,腳穿平底鞋,一條米色的粗布褲,白色的襯衫,外罩一件奶白色的薄毛衣,手裡拿著筆記型計算機,仍照樣吸引旁人目光。
她微笑地搖搖頭,「我常教我的學生,不要坐陌生人的車子,所以我要以身作則。」
然後,一句也不多說,便擠進她的小車揚長而去……
崔怡平聽完,劈頭就說:「嘖嘖……枉費你媽把你生這麼帥!」
衛祖彥簡直哭笑不得,「這跟我帥不帥沒關係。」
「當然有關係,像你這麼帥的男人,這麼性感五官、這麼迷人眼睛,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追你啊!」她故作陶醉偎進他懷裡。
「她才不是這麼膚淺的人,也不是花癡。」
呵!拐彎罵她膚淺、花癡?
「那她一定是同、性、戀!」崔怡平搶白道。
簡直胡說八道!他不高興的皺眉,「喂,妳到底幫不幫我?」
「你……是認真的?」
「是,我喜歡聰明美麗的女子,不管她的學問、修養或家世如何,只要我覺得與她在一起會開心,我就愛她。」許是獨身太久了,令他嚮往有伴侶的時光。
「唉!一見鍾情……你沒救了。」這時,不用任何人告訴她,她也知道衛祖彥患了戀愛症候群。
「是嗎?可是……為什麼沒救?」他一直認為感情是需要長時間培養,也沒想過會一見鍾情,然而不由得不信啊,事情真的發生在他身上了,一點道理也沒有。
「你沒真正談過戀愛不知道,愛情就是這樣子,你快樂,是為著她,傷心,也是為著她,可惜她不買帳,你等著失意好了。」崔怡平似乎不看好他們。
「何以見得我就一定會失意?別忘了,我一向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事。」衛祖彥卻不以為然,因為他信心滿滿的早已計劃好一切。
第二章
一個月後--
T大學附近的老社區,佇立一幢幢的兩層樓房,雖是舊式樓房,但前後都是院子,空間頗為寬敞。
明媚從其中一幢樓房出來,仰頭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今天她束著馬尾,戴著鴨舌帽,一看就知道準備去晨跑。
「早。」
冷不防,她聽見身後傳出低沉的嗓音。
她轉身瞧瞧身後的男人--他很高,她只看見他的肩膀,得仰頭才看見他的臉。
他朝她微笑,愉快的說:「好久不見。」
明媚看見他,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呵,又是這個男人?又怎麼了?
嗟,他垂著頭,手撐在鐵門上瞪著她,神情懊惱。
「我是衛祖彥。」他自動自發的再提醒一次。
「哦,衛祖彥……」她拍拍額頭,說道:「對不起,我記起你的名字了,車子修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