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嗎?」他問。
「啊?」女子側過臉,白皙的臉龐有一絲莫名。
「你一個人住?方便嗎?」他乾脆問明了。
「噢,沒關係,平常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她倒答得很妙!原雋咧開嘴。
「我找找看有沒有工具箱,一分鐘後就過去。」
「太好了!你真是好人--謝謝你!」好人?邀請一名陌生男人到家裡修水龍頭,只要對方答應,就是好人?轉過身後,他輕蔑地撇開嘴。
一分鐘後,門鈴真的響了。
雖然,這麼做有點冒險,但他確是自己見過最英俊的男人--原本以為,他根本不會管這種不相關的閒事。另方面她也想試試,他答應過來是否只是在敷衍自己。但出乎意料的,他竟然真的站在她的門口--」請進來!」
她讓開大門通道,嫵媚地朝男人微笑,甜美性感的聲音,聽起來就像蜜糖一樣粘稠。
「廚房?還是浴室?」原雋瞇起眼。
他搞不懂,自己幹嘛非管這種閒事不可!
「在浴室,」 她走在前面,優美的腳步輕盈得像精靈。」我正想開水洗澡,水龍頭開關卻莫名其妙的壞了,還濺了人家一身水。」
停在那十坪大的浴室門口,她迷滾的眼神像小兔子一樣無辜。
「其實……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剛才又濺了一身冷水,如果不泡熱水澡我怕自己會生病,所以才會纏著你…」 垂著纖細的頸子,她低嘎地、以近乎呢哺的聲調低語。
「沒關係。我不介意美女糾纏。」 他低硬地道,目光從女子起伏的胸脯,移到她雪白的頸項。
他咧開嘴,英俊的臉孔笑得曖昧。也許因為,他的」鄰居」 看起來,是秀色可餐的尤物。
決定婚事後,原慎德他的父親曾經警告他」收斂」一點。
他不會跟龐大的遺產作對,不過現在他人在台灣,上流社會散播」謠言」 的流彈,不至於遠渡重洋打上他--所謂」自製」力,自然變得有彈性。
她瞇起眼,水汪汪的眼神顯得有些輕佻。」你時常這樣挑逗女人?」
「看情況。」他蹲下身;從塑膠袋裡拿出鉗子。
原雋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連這十坪大的浴室都嫌小。
「我聽不懂。」 她倩笑著,杏眼勾凝著男人,徐慢地道。
「通常女人喜歡先勾引我,遇到這種情況,迫不得已我只得決定吃不吃虧。」
聳聳肩,他咧開嘴,性感地朝她眨眼。
這男人,未免太有自信了!
她挑起眉,迷檬的杏子眼斜睨著他。」我不記得……我勾引你了。」
他撇開嘴,看了女人一眼。」我猜得沒錯,只是螺絲釘鬆了,只要旋緊就行了。」
水龍頭果然不再漏水。伸直長腿,他直接走到她身邊。」原雋,請問芳名?」伸出手。
她凝視他,五秒鐘後,淡慢地伸出手,將白皙的指頭,輕輕壓在男人黝黑的掌心上。」Venus。」
「Venus?愛神?」他低笑著重覆一遍,以性感的聲音,呢哺她的名字。」希臘神話裡的阿芙若黛蒂,下一回,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她微微?齒…… 「水龍頭又壞的時候。」慢聲輕語。
他咧開嘴大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她瞪著地,忽然迷惑起來……
他的確性感得迷死人!她毫無保留地相信,女人確實會不計一切勾引他。
在她還未回過神前,他已經越過她身邊,直接走向大門 「晚安,美麗的泡沫女神。」他嘲弄。
門關上,屋內同時陷人寂靜。
打開最後一件行李,宋靜雲拿出一本舊日記。今天早上,她剛從市場邊的舊公寓;搬到這幢位於市中心的新大樓。房子雖然只有十坪,卻是功能齊備、乾淨簡潔的小套房,她只有一個人,能住在這裡已經很舒服了。因為哥哥的堅持,她必須搬到目前這個高級社區,宋靜雲才勉為其難答應,搬離住了二十年的舊房子。她的親哥哥宋青雲,三年前投資開設公司自立門戶後,終於打下一片天,改變了他自己和妹妹,從小孤苦伶丁、相依為命的貧苦命運。
但是,當然,因為她已經長大了,專科學校畢業後,找到了一份安定的工作,雖然不是什麼不得了的職位,但她考進的;卻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公司。
「應該差不多了吧?」從行李袋裡取出最後一本相簿,她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原以為已經丟棄了大部分舊物,卻想不到,實際上的行李,居然比想像中還多得多。本來,她是說什麼也不想搬家的。住慣原來的社區,社區裡的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全都看著她長大、是比親人還親的老鄰居。但是哥哥堅持她搬離舊居,拗不過他,她終於同意搬到目前這個高級社區。
「原來還留著……」
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的日記本,那泛黃的封面,一時間讓她的思緒飄回十年前……
「還以為弄丟了,沒想到一直放在箱子裡。」 她喃喃自語著,素淨的臉孔泛出溫柔的笑容。日記裡記載的,是多年前青澀的往事,那曾經癡癡偷戀的滋味……
看到日記本,少女時代的心情再度回溯,她的腦海裡迅速浮起」那個人」 的面孔,彷彿還是昨日,他英俊的輪廓,竟然還深深刻印在她的心版上……
「怎麼會這樣呢……」
原以為已經忘記的人,對於他的面孔,居然還深刻記憶著。
歎口氣,她收起日記本,依舊將它收藏在箱子裡。
「叮鈴--」
對講機傳出音樂鈴,她看到螢幕上,一個中年男子張大了嘴巴,直視著監視器鏡頭。
「喂,哪位?」她按下通話鈕,禮貌地問對方。
「宋小姐在嗎?」那男人問。
「我就是。」
「嗅,您好,這裡是大樓管理室,一樓有您的包裹。」
「包裹?」
才剛搬到這裡第一天,誰會寄包裹給她?儘管疑惑,宋靜雲還是開門走到樓下,接過管理員遞給她的紙盒。回到家,她仔細找了一遍紙盒上的包裝,上面卻沒有任何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