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被愛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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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和凌志燁不對盤,或許就是算命師說的相沖。搞不好他們上輩子是仇人,才會看彼此不順眼。

  可是,看人不順眼的人好像只有她吧?凌志燁從頭到尾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充其量只是拿那雙戴墨鏡的眼睛瞪她。但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瞪她,她也無法證實,不過是憑感覺做出的判斷而已。

  傷腦筋耶,她向來是重理性的,怎麼遇到凌志燁後,卻一徑靠感覺呢?

  「你在想什麼?」雪兒好奇地問。

  「沒什麼。」春天搖頭笑了下,總不能告訴雪兒她在想有多討厭她舅舅吧?「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在我房間安置了電腦。」

  「沒什麼。我是擔心你在這裡無聊,說不定突然有靈感想寫作,現在『筆墨』齊全,隨時可以開工啊。」

  「雪兒,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是個很貼心的寶貝?」她真摯地看進她眼裡。

  雪兒揚起美麗的菱唇,笑意自粉嫩的臉頰直達水靈靈的眼眸。「很多人都這麼說。」

  「雪兒。」春天大笑,擁住這位身高與她相差無幾的少女走進屋內。

  經過一下午的探險,春天總算對所住的飯店有簡略的瞭解。雪芬知道她有晨跑的習慣,還特別帶她到飯店後山的小徑散了會兒步,替她規畫出一條安全的慢跑路徑。

  回到房間洗了把臉,和雪兒在蘇州庭園喝下午茶兼吟賞夕陽美景。郝管家為她們準備了精緻的骨瓷茶具和盛放精緻西點的點心盤。為了寫小說,春天對這些器皿是有些研究的,看得出來價值不凡。

  雪兒告訴她這組名為「鄉村玫瑰」由英國皇家道爾頓生產的下午茶餐具,是郝管家從家裡帶來的。特殊圓弧造型,及波浪鑲金邊裝飾,將骨瓷素面彩繪的玫瑰襯托的更加艷麗。

  「外婆很喜歡收集骨瓷餐具。她有一組叫『月光玫瑰』,紫色系的色彩相當高雅迷人。道爾頓的瓷偶也非常有名,爹地買了一組『母親與女孩』的瓷偶放在我住的那間房。晚飯後可以到我房間欣賞。」

  「好啊。」春天自己是懶得收集東西的,但對別人的收藏向來感興趣。所以每次到外地旅行,總是對博物館特別熱衷。反正只要花少許錢買門票,就可以看到別人耗費心血和時間的收藏,何樂而不為嘛!

  晚餐時,自早上便消失的凌志燁終於出現。

  依然戴著太陽眼鏡,一身黑衣。

  春天睜著眼直朝他望來,凌志燁受不了她的眼光騷擾,沒好氣地道:「你一直看我幹嘛?」

  他的聲音出奇地好聽,儘管在惱怒之下,仍富有磁性,屬於男中音。春天輕蹙了一下眉頭,總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像是來自遙遠的過去的一次邂逅。而且這種邂逅,還不是她很高興碰見的那種邂逅。

  「沒什麼。我只是在納悶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太陽都下山了,又是在屋內,為什麼還戴著太陽眼鏡?」

  雪兒一聽,立刻噗哧笑出聲,嘲弄地瞅向志燁,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

  凌志燁濃眉朝中間聚攏,不悅地瞪著春天。

  是怎樣纏人的一種思緒,緊緊跟隨?

  從沒故意要記得她呀,為什麼每次不經意思起來,她的形影始終如新,像是剛剛才銘刻上去,未曾被歲月的泥沼淹沒?

  她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潛伏在他記憶中最隱秘、難以清除的角落。就算他曾刻意要遺忘,最後也證明她是他腦子裡絕對難以清除的頑垢,不管如何用力洗刷,也無法除去。

  如今,在不聞不聽不見她的三年後,她冒了出來,這是上天的一場惡劣玩笑,還是有心人的安排?

  一套麻質夏衫和長褲裹住她纖瘦頎長的身子;圈住秀麗臉蛋長到領子的深咖啡色秀髮,使她看起來一如六年前一般幼稚!恍似未識人間險惡的精靈,睜著信任人的天真明眸,直朝人笑。她不只沒長腦子,連身材、臉蛋都沒長進!歲月像是白白在她身上滾過一圈,未曾留下痕跡。

  怎會有這種人?好歹也該留下一兩道魚尾紋嘛,至少那雙眼睛不該仍是這般清澈、天真地看人,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麼。

  「奇怪,我為什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她蹙眉嘟唇的嬌態,那雙黑白分明眼睛裡的極力思索,別有一番引人怦然心動的魅力。志燁的眉頭蹙得更緊,納悶自己是著了什麼魔。

  「你不覺得這種台詞太老套了?」急於掩飾心頭的異樣情愫,他嘲弄地揚起嘴角諷刺。「接下來你該不會說我像你的初戀情人吧?」

  「才不是呢!」她嫌惡地抗議,眼光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遍。「我也說不出來你像誰,總之,跟我的初戀情人沒關係。」

  這話惹惱了志燁。天殺的,她的初戀情人是誰?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簡直是對他的專業能力的一項侮辱。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我真的覺得你似曾相識,到底像誰?」她仍在喃喃自語。

  「春天,你認識小舅舅?」雪芬的音調顯得興奮。

  「哎,我不知道。只是見到他便有種不好的感覺梗在胸口,像是……該怎麼形容呢?」

  「討厭嗎?」雪芬祈禱不是。

  「有一點點啦。可是在討厭之外,又有一點歡喜。像是……呃,該怎麼說呢?」

  「歡喜冤家?」雪芬建議。

  春天漲紅臉,瞪了她一眼,劇烈搖起頭。「不要亂用形容辭。事實上應該是……呃,蔥油餅、水餃。」

  「蔥油餅、水餃?」雪芬和仍戴著墨鏡的志燁面面相覷。兩人怎麼也沒想到春天會用這種形容辭。

  他像蔥油餅和水餃?志燁不禁有受辱的感覺。

  「這太扯了吧?」他嗤之以鼻。

  「是啊,春天。你怎會用這種詞來形容?」雪芬也很納悶。春天的文字素養向來有目共睹,何況小舅舅再怎樣也是美男子一名,不該淪落到被用蔥油餅和水餃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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