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他,當兩人緊密結合,她深切感受到這一點。數年來,為禮教禁錮在她體內的熱情,終於在遇見他時全然奔放,使她像一朵美麗的花,甜美無邪地為他綻放。
氤氳著情慾的眼眸和他同樣沉淪在熱情中的眼光相遇,那一刻他們彷彿觸及彼此的靈魂,真實感受到對方的愛意,同時感覺到對方也瞭解自己的情意,那份心靈契合,使得兩人的做愛更加完美。
志燁喘息地將兩人帶進最後的高潮,那一刻,兩人的神魂好像全融在一塊。當他筋疲力竭地倒在春天身上,忍不住愉悅地在她耳畔說道:「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神魂顛倒。」
她疲累卻甜美地彎起嘴角,沉澀的眼皮垂下。志燁心疼她的柔弱,翻身把春天抱在身上。所有的不安都已遠離,羅彥廷再也困擾不了他了吧?
第十章
慾望一旦被撩撥,就很難平復。春天羞赧的承認,她對志燁的渴望不亞於他對她的。
兩人的做愛,有如水到渠成,沒有任何勉強。
她是個成年女子,準備好為這樣的親密付出代價,唯一沒盤算好的,是志燁沒有使用保險套。枕畔情濃時,把這麼重要的大事給忘記,一旦理智回籠,不由大發嬌嗔,拒絕他再碰她了。
志燁當然只有摸摸鼻子,起床梳洗。有半年沒有情人,昨晚的事又非事先預謀,他沒有準備是應該的嘛。
在吃早餐之前,春天告訴他,對瑪雅此行目標的猜測。志燁表示他已在密切注意,但瑪雅仍行蹤成謎。
距離飯店開幕酒會不到一星期,志燁和飯店保安部的人員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春天和雅閔、雪芬祖孫,也有洗不完的溫暖,做不完的護膚、指壓,逛不完的街,加上喝不完的下午茶,頹廢、舒適的生活方式,幾乎讓春天的大腦英雄無用武之地。
她暗忖,繼續過這種生活下去,她一定會染上好逸惡勞的習性,再不肯發揮高自制力,勤勤苦苦地坐在電腦之前寫作。手邊正在完成的作品,原本打算回台北後半個月之內可以交出來,現在卻覺得遙遙無期,看來要拖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結果實在是太可怕了!
怪不得杜斯妥也夫斯基會說:「金錢使人連才能都肯拋棄。」只需吃喝玩樂、便有花不完的錢供揮霍的安逸生活,即使聖人、賢人也會墮落。
想要發憤圖強,偏偏白天有雅閔、雪芬來纏,晚上換成志燁輪班。哎,她掙扎過了,只希望假期結束,回到平靜生活後,不要忘了如何寫作就好。
這樣過了五天。凌家的其他成員趕在開幕酒會前一天到達。春天和志燁相偕來到雅閔住的總統套房,發現一場驚嚇等待著她。
「爸?」她揉揉眼睛,向來風流倜儻的父親,今夜穿了一套范倫鐵諾的西裝,多了幾分莊重。而她妖嬌嫵媚的繼母則穿著香奈兒套裝,一派貴婦風華。兩人並肩坐在一組法式手工沙發上,和凌家人閒話家常。
「姊!」春天的小弟春雨笑咪咪地跳到面前打招呼,眼光自目瞪口呆的大姊臉上,移向她身邊冷峻迷人的男子,眼裡閃著驚訝。
「你不是……」他搔著頭,覺得對方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志燁溫和地道,認出眼前的青年是春天的弟弟春雨。比起六年前的青澀,神態成熟了許多。「你哥哥呢?」
「哥在當兵。我們真的見過對不對?怎麼一時想不起來?」
不理會苦惱思索的春雨,春天從驚嚇中回過神,訝異道:「你……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春父還來不及答話,雅閔堆滿笑解釋:「天天啊,原來春家和凌家有事業往來呢。我在想你跟志燁的事得快辦一辦,便邀你父親來參加飯店的開幕酒會,順便商量嘛。多虧令尊肯給我面子,百忙之中抽空來了。」
「凌夫人,您太客氣了。」春父忍不住眉飛色舞。終日為女兒的婚事煩心,偏這丫頭老跟他作對,對他精挑細選的青年才俊百般挑剔。現在才曉得她挑的有理,眼前的凌志燁可是鑽石打造的金龜婿。
「伯母,我跟志燁……」春天為難地想要辯解,冷不防一雙鐵臂從身後圈住她,志燁堅硬溫暖的男性軀體緊緊貼著她。
「春天,你不先跟我引見令尊、令堂嗎?」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和身上的淡淡古龍水味道,以非常親密的方式佔領她的呼息。一時之間心跳錯亂了一拍,迷失在他專注凝視的火熱眸光中。
他是什麼意思?春天眼裡堆滿疑惑。以為他不愛受拘束,沒想到竟會對他母親的暗示附議?還說什麼「令堂」?明曉得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她母親!
一抹惱怒自眼中升起,志燁視而不見降低唇在那微微嘟起的紅唇上偷了一吻。
「志燁這孩子……」雅閔掩住嘴咯咯嬌笑。「春先生,您可別介意啊,我這兒子就是這樣子。」
「凌夫人千萬別這麼說。我們都年輕過,蜜裡調油時,眼裡除了對方外,哪容得下別人?」春父調侃道。
春天又羞又氣,身軀被志燁摟的實緊無法動彈,面對眾人臉上曖昧的笑容,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都是凌志燁惹的禍!她懊惱地丟給他一個大白眼,神情不馴。
他的回應是親密地啄了她一記耳垂,叮嚀:「噓,你不想掃我媽興吧?委屈一點。」
想起雅閔這幾日來的熱絡招呼,春天的怒氣消了些。她緘默不作聲。
雅閔招呼大家進餐廳用餐。華麗的餐廳內,擺了一張圓型宴會桌。凌家包括志群夫妻和他們二個兒子,雅閔、志燁、雪芬。春家則有四人,十二個人的盛宴在穿著小禮服的侍者穿梭下,一道道的佳餚被擺上。
席間雅閔不斷褒獎春天,把她從頭誇到腳,直贊成集德、智、體、群、美於一身的宇宙無雙大才女,說得當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